少年的出逃计划里从来没有回程票,我躺在时间的碎片里,大脑中枢传来微弱的讯号,驱使四肢像个提线的木偶般抬起、坠落。时空隧道的尽头是梦想的残垣,破败的烂尾楼四处都是蒙灰的石砖。有人洒了一地的蜜糖,狭窄的缝隙里因此埋葬了千百只爬虫的尸体。
献祭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狂轰滥炸的心跳。
雪山空泛的风吹来,我听见指尖划过贝斯琴弦发出的嗡鸣,一段段高低不一的音符跌落在苍夷的台面,底下是一片荒芜窒息的死寂。
今天在书上看到一句话:“有人骂你野心勃勃,也有人独爱你灵魂有火。”
我的身体里住着好多个我:活泼的开朗的热烈的悲观的感性的善良的胆小的好奇的勇敢的很矛盾但这确实都是我,杨绛先生说:“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我经常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无法左右的我的世界,会跟着自己的感觉去做很多事。难过的时候会想绕着整个城市走一圈,会思考奇奇怪怪的问题,布偶会有生命吗,向日葵会怕热吗,小鱼会渴吗,这些问题不会有答案,因为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思想。
我不算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但一直有许多自己的想法,想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于是这句话的出现好像成为我坚持路上的一道亮光,它让我觉得我的积极向上会打扰到有些人,我坚信,就算是个俗人,那有趣的灵魂和出众的思想以及坚毅的品质也会战胜所有的不如意。
“你记性真好啊。”
朋友不止一次地跟我说。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自己能不记得那些零碎。有些事情,还是直接忘掉来的好。因为念旧,我总是在路过熟悉的街道停留,在听到熟悉的旋律,脑海泛起种种回忆,总是因为一些别人已经不记得的小细节黯然神伤。我期许自己要活得更真实也更诚实,要更接受甚至喜欢自己身上起伏的每部分,才能更喜欢这世界。我希望自己懂得处理、欣赏各种欲求,各种人性的丑陋和美妙,找到和它们相处的最好方式。
年少时的告别是一场海啸,是那种“你离开我我就会难过的痛哭出来的崩塌,仿佛对方是生命里不可割舍的某部分一样,那时总觉得告别是最艰难的事,成年后的告别像是一场雨夜的寒流,可能悄无声息也可能夹杂着细微的雨气,在你打开窗户时才恍然发现这个人已经是过去式,后来的离开,就像打了很多字,又一字一字全部删掉,有些事情,好像知道,说不清楚。
慢慢的自己好像已经从一个偏激执拗的人变得不再那么锐利,对的错的已经不再爱争论,大多数是以随波逐流的心态,以前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最讨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看不惯就会当面说,被误会了就会疯狂解释,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以后也会是一个敢于表达自己,对于三观道德不正的人会勇敢说不的人,但事实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多数遇到不公的事都是抱着算了的态度,争论没意思、辩解没意思,别人知道你是对的又能如何?慢慢的我只想做好自己,别人怎么看怎么想都不重要了,即使被误解也不想去解释,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和朋友之间长久交往的秘诀也许就是:激烈地赞同彼此,愉快地各抒己见;得意时互相关照,失望时互相原谅,志同道合时齐头并进,天各一方时遥祝君安。
关于友情:不要蠢到用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衡量感情的深浅;不要企图用利益去升华友谊,不要以为打了个照面就是朋友,朋友不是最先来的人,也不是认识最久的人,是那个来了再也没走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做不成朋友了,那么再不舍得也要学会告别,而“我还记得你的好,就是你们之间最好的告别。
很多朋友陪我走了一程
走完这段路便各自走向下一程
《小王子》里有一句话是:
“想要和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担掉眼泪的风险”,其实它后面还有一句:
“我们不怕掉眼泪,因为值得。”
没事的,一辈子的事,一晚上怎么可能想得通。
“我喜欢你”,这句话太轻微
“我爱你”,这句话太沉重
“我想跟你一起努力”,这句话刚刚好。
烂尾的不过是年少轻狂的一场梦,关于真诚,永远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