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舒瑾捡起来，纸张边缘已经起毛，显然被反复打开又折好多次。她下意识展开——是《经纪人守则》手写稿的第一页，她三年前给边伯贤团队制定的准则。第一条用红笔圈出："永远把艺人的健康放在首位"，旁边还有她当年龙飞凤舞的签名。
边伯贤"还给我！"
边伯贤罕见地提高了音量，又立刻压低。
边伯贤"抱歉...那是..."
朴舒瑾将纸片还给他，指尖相触的瞬间，商场灯光突然全亮——早间营业时间到了。刺眼的光线下，她清晰看见边伯贤眼下的青黑和干裂的嘴唇，比娱乐报纸上的偷拍照还要憔悴。
朴舒瑾"发布会..."
她刚开口，边伯贤的手机响了。
金俊勉的来电显示跳动着，背景照片是边伯贤新专辑的宣传照。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接听。
边伯贤"朴总裁还有什么指示？"
这个称呼像刀一样扎过来。朴舒瑾摇摇头，突然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素圈银戒——和她今天随手抓来戴上的这枚几乎是一对。三年前他们在东京巡演时买的平价对戒，她以为早就被扔了。
朴舒瑾"没什么。"
她向后退了一步。
朴舒瑾"注意休息。"
边伯贤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起电话转身离去。朴舒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混入人群——依然挺得笔直，却比上次见面单薄了许多。广播里《致某人》的最后一句歌词飘过来："如果重逢是场即兴表演，我宁愿永远NG..."
购物车里的两盒低脂牛奶凝出水珠，在金属栏杆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像首尔四月转瞬即逝的春雨。朴舒瑾摸出手机，相册自动推送"三年前今日"——边伯贤在待机室睡着，头发被她恶作剧地扎成小揪揪的照片。
她轻轻划过"删除"，却在确认键上悬停了太久。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倒映出她无名指上那枚微微发亮的银圈。
…………
清晨七点十七分，朴舒瑾被手机震动惊醒。私人号码显示38条未读消息，最上方是李秘书凌晨四点发的紧急邮件：「朴总，您与边伯贤的偶遇照片在网络扩散，已启动二级公关预案。」
她划开新闻链接，某娱乐媒体头版刊登着昨晚便利店的高清照片。拍摄角度刁钻，她仰头与边伯贤交谈的样子被拍得像亲密耳语。标题用醒目的红色字体写着：《女总裁与顶流偶像深夜密会？》
咖啡机发出完成的提示音。朴舒瑾端着杯子走到落地窗前，首尔正在晨光中苏醒。她啜饮一口黑咖啡，拨通公关部长电话。
朴舒瑾"发声明，措辞是'正常商业伙伴偶遇'，强调朴氏与SM的长期合作关系。"
电话那头犹豫道："需要联系SM方面统一口径吗？"
朴舒瑾"不必。"
朴舒瑾翻开今日行程表。
朴舒瑾"十点前把Q3代言人企划发我邮箱。"
挂断电话，她打开衣柜挑选西装。指尖掠过一套深蓝色套装时顿了顿——这是边伯贤第一次获得音乐大奖时她穿的颜色。最终选了保守的黑色，却在系丝巾时发现领口沾着一根亚麻色短发。
镜子里的女人面无表情。朴舒瑾捏起那根头发，在扔掉前犹豫片刻，转而将它夹进办公名片夹的夹层。
权志龙"早啊，绯闻女主角。"
权志龙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今晨的娱乐报纸。
权志龙"董事会那群老古董已经给我打了六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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