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现在去医院

董事会结束时已近黄昏。朴舒瑾刚合上文件夹，权志龙就堵在了会议室门口。

权志龙"谈谈。"

他单手撑着门框，袖口露出价格不菲的铂金表。

权志龙"现在。"

朴舒瑾试图绕开。

朴舒瑾"有预约。"

权志龙直接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路过的高管们纷纷低头加快脚步。他拽着她走向电梯，拇指却微妙地避开了她为边伯贤挡摄像机留下的月牙形疤痕。

朴舒瑾"松手。"

朴舒瑾压低声音。

权志龙"去医院就松。"

权志龙按下B2按钮的动作像在砸。

权志龙"你这整个人两周瘦了一大圈，你当别人瞎？"

地下车库里，权志龙把朴舒瑾塞进副驾的动作看似粗暴，却用手掌垫住了她可能会撞到的车顶边缘。车内弥漫着陌生的柠檬草香氛——朴舒瑾记得他向来只用雪松味。

朴舒瑾"什么时候换的香薰？"

她试图转移话题。

权志龙发动车子。

权志龙"昨天。"

权志龙"因为你上次开会捂了三次鼻子。"

他甩方向盘驶出车库。

朴舒瑾怔住。那是化疗反应最严重的一天，她确实对雪松味反胃。

晚高峰的车流缓慢蠕动。朴舒瑾望着窗外霓虹，突然轻笑。

朴舒瑾"要是我死了，朴氏就归你了。"

轮胎发出刺耳摩擦声。权志龙急刹在红灯前，方向盘真皮被他抓出"吱"的声响。后方车辆愤怒鸣笛，而他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权志龙"...闭嘴。"

朴舒瑾"认真的。"

朴舒瑾玩着安全带。

朴舒瑾"我遗嘱都拟好了，你肯定喜欢欧洲那个——"

权志龙"朴舒瑾！"

权志龙猛地转向她，眼中有什么东西剧烈晃动。

权志龙"谁稀罕你那破公司！"

这句话嘶哑得不像他的声音。

车内一时只剩空调出风口的噪音。朴舒瑾发现权志龙左手无名指上的家族戒指不见了——那是他从不离身的东西。

门诊大厅的灯光惨白刺眼。权志龙去挂号时，朴舒瑾突然腿软扶墙。他一个箭步冲回来，用身体挡住旁人视线，却在搀扶时不慎扯开她衬衫领口——

锁骨下埋着的化疗导管赫然暴露。

权志龙的手悬在半空。远处叫号屏的光映在他脸上，将骤缩的瞳孔照得清清楚楚。

权志龙"...多久了？"

他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

朴舒瑾拉好衣领。

朴舒瑾＂三周，别告诉..."

权志龙"你以为我是你？"

权志龙突然冷笑，却伸手替她按了电梯。

权志龙"肿瘤科在七楼。"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权志龙对着金属门整理领带，手指关节发白。朴舒瑾从倒影看见他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内容。直到"叮"的一声，她才辨出那是句中文成语。

朴舒瑾"...祸害遗千年。"

诊室门口，权志龙突然塞给她个东西——京都清水寺的御守，边缘已经起毛。

权志龙"我妈的。"

他盯着远处指示灯。

权志龙"胃癌四期活了五年零三个月，比你难搞多了。"

朴舒瑾握紧御守，布料上还有余温。检查结束出来时，权志龙正对着窗户抽烟，脚边一堆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