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城队！人抓到了！”

杜城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的时候，就听到电话那边的同事略带兴奋的声音，杜城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才又闭上眼睛重重的的倒在了身后的沙发，道：“知道了，把人看好，我马上来。”

杜城放下手机，胳膊横在自己的眼上，等了有几分钟才彻底清醒，沈翊就睡在自己不远处的另一个沙发床上，这段时间局里大大小小的活动，拿着画像到处找人，ICPO和路队的到来，让杜城和沈翊一时之间有些分身乏术，耗费了不少的精力，杜城坐起身轻轻的拍了拍沈翊的腿：“起来了，人找到了，去看看。”

“嗯。”沈翊还是有些迷糊，凌晨两点本来就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这个时候被叫起来，沈翊皱了皱眉头。

警局里的灯很亮，人也不少，凌晨两点的警局，倒让沈翊生出一种是在白天上班时候的感觉，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杜城伸手将他拉到了一边，才让他没有没有撞上迎面而来全副武装的人。

“抱歉，”面前的人有些慌乱的扶了一把差点被他撞到的人，等站稳才看清楚了原来是沈翊，“原来是沈老师，我是北江警校2018级的学生，被分配过来实习，我叫郭嘉朗。”

沈翊还没有回答，杜城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孩，朝走廊的尽头扬了扬下颌：“今晚扫黄是吧，你队长都上车了，你还在这自我介绍。”杜城的语气不是很好，沈翊倒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杜城，他很少这么见第一面就对一个人态度这么差的。

郭嘉朗似乎没有发觉杜城的语气有些问题，他仓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快步跑到了走廊拐角，走之前还不忘和沈翊挥手，杜城看着郭嘉朗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挑了挑眉：“没想到，小画家，这么的......”

沈翊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等待着杜城的下文，杜城只是笑笑低声和他说了句：“走吧。”

沈翊有些不明所以，陆陆续续有全副武装的同事步履匆匆的从身边走过，杜城到北江分局这段时间，确实很少见这样的场景，又或许是他很少在凌晨这个时间到警局。

“最近一段时间，力度挺大的，那个学生，这段时间，估计都不能好好睡觉了。”杜城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沈翊发现杜城不论是几点钟醒来都会很快的投入状态。

上了几层楼梯，周围的环境终于安静了一些，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楼下的声音，平时他们都是坐电梯上下，今天因为这个行动，他们难得爬了楼梯。

“嫌疑人的身份，李涵已经发过来了，”杜城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沈翊，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和资料在小小的屏幕上清清楚楚，“这是在南区那边的巡逻民警巡逻的时候发现的，”杜城停下脚步，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沈翊，“沈老师的画像功不可没。”

毫不掩饰的夸奖，沈翊倒是没由来的又红了脸，从他到局里一直到现在接受过的大大小小的赞美数不胜数，却独独对杜城的每一句赞美都放在心上，一开始，沈翊只是以为自己在赎罪，获得杜城的原谅，后来，沈翊就发现，这样的感情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审讯室的灯光照在坐在椅子里的人身上，沈翊站在监控室隔着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人，眉眼和他画的基本没有差别，刚想转身去406拿自己的画板，下一秒就看到画板和笔出现在了他眼前，顺着手看过去，杜城皱着眉头在和身边的李涵说着什么，拿着画板的手却依旧在自己的眼前，他伸手接过杜城手中的东西，低下头就认真的画着审讯室中的人。

“陈利祥，知道为什么带你过来吗？”蒋峰说着，就将手边放着的台灯照向了对面的人，陈利祥被照的低了一下头。

“警官，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只是在废弃的车里睡了一觉就被带过来，我也很冤枉的好不好？”陈利祥的声音带着笑意，没有一丝丝害怕，态度及其的不合作，蒋峰看着自己手下的资料，陈利祥四年前因为盗窃在临海市监狱坐了三年监狱，这才出狱一年多。

“4月10号到11号你在哪里，在干嘛？”杜城河上自己手中的资料，看向了被台灯照着的人。

陈利祥显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低头躲着台灯的强光，道：“警官，问话就问话，拿台灯照我算怎么回事？”

监控室的沈翊听到这句话抬头仔细看了看审讯室中的陈利祥，强光打在脸上，鼻峰处落下一点阴影，沈翊看了几秒钟，就收回了视线，他画过的画像基本上他在脑海中都会有一个大概的轮廓，王鸣看的没错，沈翊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手中的画板和笔，放在了一边，审讯室中的陈利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确实让人有些头疼，将近两个小时的审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杜城和蒋峰出来的时候，沈翊看到陈利祥坐在里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城打开监控室的门就看到沈翊坐在里面看着单反玻璃那边的人，他揉了揉眉心坐在了沈翊身边：“有些棘手。”

他们现在只有一张沈翊的画像，以及王鸣兄弟两人看到匆忙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目击证词，并不能有效的佐证陈利祥就是杀害王鸣母亲的人。

监控室中很安静，李涵和蒋峰都出去买东西吃了，就剩下沈翊和杜城两个人，沈翊侧头看这身边做的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腿：“人已经找到了，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证据的。”

杜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鉴证科的同事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把案发现场大大小小的物证都重新检查了一遍，新的发现......杜城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陈利祥的拒不配合，物证科那边迟迟没有新的文件提交，杜城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就看到沈翊认真的看着坐在审讯室中的陈利祥，没由来的他就想起了那次关于沈翊老师的案子，他的小画家拿着一幅画去见了凶手，杜城仔细想了想，那个时候的沈翊，不就和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模一样吗？

杜城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就被沈翊打断了：“我们回案发现场，”沈翊的眼神坚定，杜城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