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蒋峰和李涵吃完东西回到监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老师看着审讯室中的人，城队则是低着头看着手机。

“沈老师，城队，咖啡，”李涵将手中的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沈翊和杜城面前，又看了一眼审讯室中的陈利祥，“他太狡猾了，油盐不进，不过沈老师的画像是真的很厉害！”李涵确实有些头疼，按照沈老师的画像他们找到了人，但是又没有证据来支撑。

蒋峰没有说话，站在他们身后看了一会，道：“回案发现场看看，一定有什么。”

话音刚落，杜城就回头看向了蒋峰，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沈翊看着这样的杜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走吧，一起去现场再看看。”

早晨四五点钟的北江吹着微风，路上已经有了一两辆的私家车来往，为一天的生计奔波。杜城帮沈翊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才绕到另一边。

“安全带。”车上的四个人各有各的困法，现在看来，司机师傅城队是最不困的那个人，杜城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提醒了其他人，后排的蒋峰和李涵难得的拉上安全带就倒在了一边闭目养神，杜城看了一眼，只是笑着将沈翊的安全带插好，侧头低声对沈翊说道：“困了就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

沈翊轻轻摇了摇头：“还好不是很困。”

车子开进丽水村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人提着篮子走在路边，看到陌生的车子，不免多看了几眼。

或许是因为远离了城市的缘故，丽水村的空气都要比城里的凉一些，沈翊下车后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杜城拍了拍后排的车玻璃，绕道后备厢。

杜城绕了一个圈站在了沈翊身边，将一件外套递给了沈翊：“穿上吧，别着凉。”

沈翊也没推辞，他本身就是怕冷的体质，要是因为今天这件事情着凉生病倒也是得不偿失，杜城的外套很大，沈翊跟在杜城他们身后低着头将袖子卷了几道才觉得合适。

天还没有大亮，能见度不高，沈翊专心挽着袖子，刚走了几步就被杜城伸手拉回了身边，杜城的气息就在他的耳边，沈翊微微侧头就能够看到杜城的下颌在自己的脸边，他说：“有人，当心。”

来不及想身边的人，沈翊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王鸣的家门口。

四个人在不远处看了有几分钟，那个人始终没有挪动脚步，只是定定的站在王鸣家门口，看着大门。

“蒋峰李涵，你们两个从左边过去，沈翊从这边。”杜城迅速部署着合围的计划，他向周围看了几眼评估着周围的环境。

“王伟军，”杜城将手中的身份证放在了自己面前，“你站在王鸣家门口干嘛？”

王伟军踌躇了一下，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沈翊和杜城：“我是王成也就是王鸣爸爸的朋友，我们一起出去打工的，他以前帮过我，”王伟军说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闷了起来，“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娘三过的好不好，没想到啊！”

“我今天过来是想看看两个孩子的情况，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站在门口想着，就被你们带到这边了。”

杜城看了一眼身边的沈翊，拍了拍他的腿，沈翊立刻会意，回406拿来了自己给陈利祥的画像和照片。

“上个月十一号早晨，你不会恰好就在王鸣家门口吧？”杜城福至心灵，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问出了这句话。

王伟军认真的想了想，迟疑的点了点头：“那天早上四点多，我起来出摊，想着给王鸣兄弟送些早点，顺便帮嫂子摆好摊。”

“这个人，”沈翊从文件中拿出陈利祥的照片放在了王伟军面前，“你那天见过吗？”

王伟军仔细看了几眼照片，点了点头，瞬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杜城和沈翊：“不会就是那天？不会就是那天嫂子......”

沈翊和杜城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报告收了起来，面前的王伟军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放声大哭，沈翊虽然不知道王伟军和王成之间发生过什么，他只是拍了拍王伟军的肩膀。

“走吧，”杜城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会议室放声大哭的王伟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陈利祥这下跑不掉了。”

沈翊收回自己放在王伟军身上的目光，低下了头，莫名的他看见这样的王伟军就想起了七年前的杜城，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样。

“陈利祥，四月十一日早晨，你是怎么杀害死者文君丽的。”杜城看着面前的人，陈利祥也有些疑惑这些警察，怎么走了又回来。

“警官，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知道啊，这都过去多久了我怎么记得？”

“陈利祥，”杜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向后靠了靠，“你要知道，如果你主动说出来的话，法官会酌情减刑的。”

陈利祥是坐过牢的人，杜城看着面前依旧是油盐不进的人，笑了起来，身体向前倾了倾，手中的笔在桌子上敲了敲：“陈利祥，你是坐过牢的，你也知道监狱里的犯人最看不起的是哪类罪犯，”杜城低头翻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资料，“陈利祥，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帮你了。”

不知道是杜城的那句话触动到了陈利祥，对面的人突然泄了气。

沈翊站在监控室，看着陈利祥垂下了眼眸。

审讯彻底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的九点多钟，即使是一夜没睡，沈翊也没有那么的困，杜城匆匆从楼里跑出来，四周看了几眼找到了沈翊。

“破案了。”他伸手将沈翊手中握着的画像拿在了自己手中，沈翊站在一棵树下看着远处。

“杜城，”沈翊回头认真的看向身边的人，“对不起。”

杜城反应了很久才明白了沈翊到底在为什么道歉，他皱了皱眉头，沈翊为这件事情道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这件事情不完全怪眼前的小画家，只是当时他走投无路，将所有的错都推给了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其实7年前的沈翊有一句话是说的很对的，找凶手是他们警察的事情，与他无关。

杜城还没说话，倒是沈翊笑着将杜城手中的画像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兜里：“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