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天为什么总是灰蒙蒙的,杀人犯为什么没有执行死刑,精神病患者为什么会疯,天又为什么会下雨,爸爸为什么总会打妈妈。”
“充满喜剧性的家庭是多么的可怕,爸爸会在醉酒后殴打妈妈,妈妈却还是要装作轻松,对着自己说没事没事,习惯就好了。而我每次都因害怕,躲在旁边看着爸爸殴打妈妈时的场景,那时还只是觉得害怕,但现在却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我想,带着妈妈离开这里,离开他,永远不在回来。”
路灯下的灯光太暗了,我看不见的你的未来,也看不见我的救赎。
......
北京的昂贵房租,在那个年代能让一些穷人没有家可回,没有地方可以睡觉,冬天的晚上忍受着零下的温度,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有时候还要跟一群无家可归的人抢着一个地方睡觉。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在北京二环内的南城,墨程就是在那个地方出生的,与繁华的北城相比，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12年以后今天,墨程也是在这个狭小的弄堂里，但这次他丧失了对这个城市的希望。墨程决定在自己12岁生日的前一天,带着妈妈离开这个令人失望的地方,然后过一次真正的生日。他是本该拥有12次生日的快乐小孩,但他却在这12年里连一次生日蛋糕都没吃过.他可能背负了太多,是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也不该了解的事情。
家暴是真的很可怕,他毁了一个孩子的童年,毁了孩子们的天真可爱,以及那充满光泽眼睛.现在倒是变成那黯淡灰色的眼睛,和对未来的恐惧.这个年纪的孩子对未来不应该是充满幻想的么。
还记得墨程从前也是眨着那双发光的大眼睛,对着妈妈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以后我想,当个甜点师,做好多好多甜点.”妈妈的回答会让你很安心也很高兴,“真的啊,那妈妈一定会做你的第一个小客人哦.”多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定格呢.但你父亲的出现让你对他和未来充满了恐惧.“做什么甜点师,”不知从哪走出来的父亲,让你瞬间底下了头不敢说话,“这种事情都是娘们做的,你要是敢做这种事情我就打断你的手,”说完就看向了妈妈,怒吼道:“臭娘们谁让你教我儿子的,你看看你都在教什么.”这一声声的呵斥,辱骂,让墨程从小就对他的父亲产生了畏惧.
哪怕是骂完了,他好像也没有打算放过墨程妈,他总是直接抄起地上的棍子,就往妈妈的身上打去,一时间只能听见妈妈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墨程哭着捂住耳朵,无助的坐在地上,目睹着这一切.
......
墨程“还有几个小时就快到14号了吧,是不是该走了呢.”
墨程一个人坐在公园的秋千上,来回晃荡着秋千,双手紧紧的攥着绳条.
墨程“几点了呢,是不是该回家了.”
黯淡的眼神,鼻尖通红,被寒风吹到的脸颊的的似乎感受不到知觉.
墨程“天变冷了呢,不知道北京今年会不会下雪.”
墨程晃荡着的秋千停了下来,他听到了咕咕乱叫的肚子,
墨程“有点饿了”。
墨程“四块钱应该可以去买个面包吃吧.”
墨程掏了掏了口袋,数了下为数不多的硬币,刚起身就听到了几声猫叫
墨程“哎,有猫么,”
墨程朝草丛边望去
墨程“是只野猫么,去看看吧.”
走到草丛边俯下身子,看着那只猫缓缓说道
墨程“不是野猫啊,有项圈啊,但是项圈上好像没有刻名字唉,”
墨程伸手摸了摸小猫
墨程“啊算了算了关我什么事啊,我是要去买面包的.”
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但又回头看了看小猫,叹了口气随后蹲下来对小猫说着
墨程“唉,遇见便是缘啊,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在这边呆着的话可能会生病哦,虽然我现在没有猫粮,也没有小鱼干,但我可以去林叶那里给你去拿点吃的,免费的自助餐厅,你要跟我来嘛.”
说着就小跑起来,小猫也很配合的一路跟着墨程.
墨程“呀,到了”
两分钟的路程,因为墨程一路都在看着小猫,导致磨磨唧唧走了五分钟.
推门而进,就能感受到了一股地暖带来的热气,
墨程“林叶,给我整个面包,小爷饿了.”
林叶站在柜台边上,翻了个白眼.
墨程上来就找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了腿.他也只有在林叶这里,才会放开拘谨,跟林叶聊上几句,毕竟墨程就出生在这里,马上都快在这里12年了,当年墨程一直也没有朋友,而他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比他大一岁的林叶,至于墨程跟林叶是怎么认识的,也是因为猫的缘故.但是时间太久远了原因是什么墨程也记不住了.
林叶“你得先给钱吧,哪有这么便宜你的,就算是你又带过来了一只猫,也不能吃霸王餐啊,我家这三只猫都是你带过来的,真无语,要不是我妈比较仁慈,同意这些猫可以在便利店里养,不然这些猫就得被我爸丢出去,你真该谢谢我妈.”
墨程“唉,也行也行,多少钱,我给你.”墨程掏了掏口袋,将手中的硬币丢给了林叶
林叶“但是我只有四块钱,要杀要剐随便你.”
墨程将头撇了过去.
林叶“又开始了,手插口袋谁都不爱是吧.”
林叶两手一摊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跟小孩一样的墨程,从货架上拿了一包薯片和一杯罐装西米露.
墨程“我要面包,不要薯片,你家薯片喂猫是吧.”
墨程感觉很无语.
林叶“我的天啊,你是良心发现了是吧,还会想着小猫不吃什么啊,我记得你以前还拿着饼干喂猫呢,要不是我爸看到了,你就要给人家噎死了.”
林叶笑着说道.
墨程“别问了,问了就是我今天心情好.”
墨程指着自己的脸说.
林叶“好嘞,这位爷,来请问您要什么面包,是吃超大份紫薯面包,还是吐司面包,还是这个菠萝面包......”
林叶给墨程挨个介绍道.
墨程“停,我要最普通的,原味的吐司,哪那么多事儿,赶紧.”
墨程翻了个白眼.
林叶咋了下嘴,给墨程递了一个原味面包,随后就走回柜台了,看着墨程的要怎样喂猫,会不会给人家噎死了,然后准备随时救济.
墨程“你过来跟我一起喂喂猫啊,你怎么就回柜台了呀,这大晚上的又没人在你店里.”
林叶“得了,我知道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谢谢你.”林叶走了过来,直接一屁股坐坐在了小猫的旁边,就直接开始撸猫了.
墨程看着正在笑的林叶,轻声说道
墨程“你知道么,林叶,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真的很感谢你,你能让我在这十几年里年里感受到了拥有朋友的快乐,谢谢你啊.”墨程背着月光,轻轻的微笑,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林叶抬头看着墨程,挠了挠脑袋
林叶“真,真的么,我也很高兴啊,哈哈哈哈,难得有人这么对我说话.其实,你也是我第一个好朋友...那,那个,那个,那就请让我继续做你的朋友好么!”
林叶被自己的下意识动作,感到了一丝丝的尴尬......
背着光的影子,似乎颤抖了一下,但抬起了手还是弹了一下林叶的脑门,笑着说道
墨程“这可不行哦,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跟你见面了,抱歉啊林叶,其实我也不想走的,但是那个男人总是会打妈妈的啊,我对妈妈承诺过了,说过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的,对不起啊林叶.”
说着墨程一把抱住了林叶,轻声对他说
墨程“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啊,小叶.”
小,小,小叶,我天,什么情况,怎么叫我小叶了,什么情况.林叶表示他当时害怕极了,想挣开墨程,但手却不受控制的抱住了他,随后还是推开了墨程对他说道
林叶“额,好吧好吧,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忘了你的,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好了.”
林叶摸了摸墨程的头发,静静地看着他.
墨程“放心,不用你送了,只要你帮我一个忙就好了嘿嘿.”
墨程重新蹲下来看着小猫,似乎刚才的事情,对他没有影响.
林叶“好,你尽管提好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帮你完成的.”
林叶摸了摸鼻子.
墨程“真的么,哈哈,那如果有一天,我让你杀了我,你会怎么办,是按照我说的做么...”
墨程那双黯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叶看,那一瞬间,林叶有点害怕,害怕的不敢动.
林叶“啊?什么情况,墨程,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林叶用力的摇了摇墨程
林叶“墨程你没事吧,你这样很吓人唉.”
墨程又笑了下,但这次眼神里透着忧伤,和无奈
墨程“开玩笑的啦,我是想让你帮忙照顾一下这只小猫,我想给它起个名字,我们一起取好么.”
墨程抓住林叶得手,张大了眼睛.
林叶“取名字啊,好,好的,不过你能别抓着我的手么,我的天啊.”
林叶再次吓得直咽口水.
墨程“好耶,那叫什么呢,你也想想.”
墨程撇着嘴说道.
林叶“知道了知道了,一只猫还要取名字,我家的猫我都直接叫大哥,二弟,三弟,这干脆就叫四弟得了,多省事儿.”
林叶摆了摆手说道.
墨程“你怎么怎么懒啊,”
墨程叹了口气,看了看正在吃面包块的小猫,高兴的说道
墨程“那就叫你面宝吧,就这么定了.”
墨程抱起爬在地上的面宝
墨程“以后你就跟着林叶混了啊,我马上就要走了,不能带着你哦,可能会很久不回来啊,但是会我会回来看你的哦,小面宝也要记得我啊.”
墨程十分宠溺的抚摸着面宝的脑袋.
林叶看着高兴的墨程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抬头看了看玻璃门外的月亮,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对墨程说道
林叶“墨程,你今天不回家么,都八点半了,我家这便利店也不住人,我家又没地儿给你住啊.”
墨程“八点半了么,他该回来了吧,”
墨程站起身来,将面宝抱起,交给了林叶,然后就手插口袋准备离开
墨程“好了,我也该走了,小面宝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它啊,像你这种笨蛋,别给它喂死了,听见没,一定要在我回来之前好好的照顾它,你也要等我回来啊.”
墨程站在门口,对着林叶比了个耶,随后就推门而去.
林叶看着墨程走后空荡荡的超市,似乎有点失落.林叶也跑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墨程,心里似乎空了点什么,轻声说道
林叶“墨程我会等你回来的,小面宝也是.”
干净的小路上,只留下了一排忽明忽暗的路灯,和林叶家便利店门口的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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