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和玄凌下午便赶回了紫奥城,玄凌问道:“这一次出宫可开心。”
云澜笑道:“当然开心,没踏过的崇山峻岭,没见过是野花,便是素斋,吃着味道也好。”
玄凌道:“那就好,不枉我的安排。”
云澜低头笑了笑,又想到说:“太妃,看着并不是那种美艳的女子,却是温润如玉,自有风流潇洒。”
半晌,玄凌才道:“太妃同父皇亦算是天作之合,父皇对她一见钟情,便将她接到后宫,当时夏太后不同意,纵然安排到行宫里,更是情意难断。”
云澜听他言语,平平淡淡,瞧不出不妥,说道:“真心让人羡慕。”
玄凌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对你之心,如何?”
云澜伏在他怀里,道:“我自然明白。”
他们出门低调,除了敬妃知道,旁人都不知玄凌带了云澜出宫。敬妃心里五味杂陈,虽知自己没了宠爱,素日亦不念着,只是亲眼见着如斯的偏爱偏宠,难免百般滋味。
好在温仪机灵,一心一意缠着敬妃,叫她没时间想这些事,一会剪窗花,一会要画画,又叫敬妃教她下棋。
敬妃摸着温仪头上的小髻,道:“温仪,母妃真高兴有你。”
温仪温软一笑,说道:“母妃,温仪也高兴,我母妃常说,我小时候,敬母妃亲手做了许多肚兜小衣,生病时,还照顾我,要我大了好好孝顺你。”
敬妃听了,心里舒坦,不再想其它杂事,笑道:“好孩子。”
次日早上,云澜起来,诗茵帮她挽发,黑鬒鬒的一头长发,埋着几颗拇指大的珍珠,再添上点翠花卉鸟蝶纹头花、金镶珠花卉缀蓝宝石簪和金累丝凤穿花掩鬓,又穿上层层叠叠的织金绣凤宫装。
云澜微微侧首,笑道:“只觉得头上和身上有几斤重。走路都不轻快,像昨天又是跑又是跳,似是做梦一样。”
诗茵道:“哪个娘娘不是这样,我晓得主子不喜繁琐,这亦是简之又简了。”
她抿一抿云澜的发尾,抹上发油,又说:“如今宫里只有莞贵嫔,不打扮,不装束,总穿着浅色衣衫,听说,甄二小姐在流放途中投河自尽了。甄大人一直病着,也是奄奄一息。”
云澜道:“甄二小姐,可是和管家结亲的?”
诗茵点头道:“正是呢。莞贵嫔可是被祺贵人治了,栽了一个大筋斗。”
云澜听了,笑道:“祺贵人投了皇后,想必莞贵嫔也知道这有皇后的手笔吧。”
诗茵道:“皇后到底是皇后,虽然太后没了,可皇后身边的的人可多,如今慕容氏也倒了,谁能威胁她?”
云澜道:“莞贵嫔,从前,咱们不是赞她有慕容氏之风么。如今她家族潦倒,罪臣之女这样的名头她不会喜欢。定然会洗刷掉的。”
诗茵垂手侍立,道:“莞贵嫔似是没了这样的想法。”
云澜道:“从前她失了孩子都能重新开始,为着报仇,她这一回自然也是可以的。”说毕,便去给皇后请安。
正好碰到了祺贵人和祥贵人,两人行礼,正要攀谈,诗茵笑道:“两位小主,如今正要给皇后请安,怕误了时辰,有什么事还是稍后再说。”
两人便坠在仪仗之后,祺贵人道:“她神气什么!宫女出生的,也拿这个乔!”
祥贵人道:“人家再如何,也是妃,听说马上便是淑妃了,我们小小贵人,如何抵得过。”
祺贵人冷笑道:“从前的莞妃我都不怕,我会怕她,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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