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气多变,又下了几天雨,天气难得凉了些,温仪要去上林苑放风筝。
云澜道:“你呀!总是想一出就是一出。”
温仪以为她不愿,说道:“母妃,好母妃,宫里无聊的紧,就是放个风筝乐一乐。”
云澜便叫人打好伞,带着温仪去了上林苑。树荫合地,外面难得有风,云澜在一旁石凳上坐着,温仪拿着风筝跑来跑去,澜依要帮她放,她不肯,定要自己来。
固然天凉爽了,可是六月底,温仪又是快走又是跑,不曾歇一下,不一会也气喘吁吁。云澜招手让她过来,给了她一杯温温的茶水,道:“既然难以放飞,叫澜依帮你如何?”
温仪摇摇头,道:“那多没意思,我不喜欢。澜依有她的用处,我既然要玩,我当然要开心,就是风筝飞不上天了,我这样跑着也开心。”
云澜笑道:“那好,都依你。那你先歇着会,看你额头都是汗水。”
温仪也坐在石凳上,看着假山旁边的芭蕉树,双脚不沾地,她道:“什么时候我能和母妃一样高呢?”
云澜道:“等你和母妃年岁一样大就行了。”
温仪道:“那得多久啊。若是母妃越长越高,我就追不上了。”
一句没说完,只听有人道:“帝姬果然稚气可爱。”云澜和温仪不防,吓了一跳,只见洛荣华携了侍女自假山后面走来。
她穿一件雪白长裙,上面用银线绣着六角雪花,白日里莹莹发亮,宫里虽不许穿白,可她偏爱淡色,皇上也不管,自然无人敢说。
洛荣华澹然施了一礼,静声道:“吓着淑妃和帝姬了,嫔妾有罪。”
云澜道:“无妨。你坐吧。”
洛荣华依言坐下,仍是不卑不亢模样,并非因云澜是宠妃而刻意讨好谄媚。
温仪道:“那得多久啊。若是母妃越长越高,我就追不上了。”
一句没说完,只听有人道:“帝姬果然稚气可爱。”云澜和温仪不防,吓了一跳,只见洛荣华携了侍女自假山后面走来。
她穿一件雪白长裙,上面用银线绣着六角雪花,白日里莹莹发亮,宫里虽不许穿白,可她偏爱淡色,皇上也不管,自然无人敢说。
洛荣华澹然施了一礼,静声道:“吓着淑妃和帝姬了,嫔妾有罪。”
云澜道:“无妨。你坐吧。”
洛荣华依言坐下,仍是不卑不亢模样,并非因云澜是宠妃而刻意讨好谄媚。
温仪道:“我是第一次看见洛荣华,又穿的白,像夏天的雪花一样,真凉快。”
洛荣华笑道:“帝姬谬赞。”
温仪歇好了,又去放风筝了,那瞿凤终是摇摇晃晃飞上了天,澜依将手中的线递给温仪,温仪拉着,道:“风筝飞得再高,还不是在我手心里。”
洛荣华打量温仪许久,才道:“帝姬除了相貌不似娘娘,其余神态说话,和娘娘一模一样。”
云澜笑道:“我的孩子,自然有像我的,只是她的容貌像皇上多些。”
云澜笑道:“我的孩子,自然有像我的,只是她的容貌像皇上多些。”顿一顿,又说,“洛荣华少有出门的,怎么今日有兴致了?”
洛荣华说道:“下了雨,洗干净了这紫奥城,我才出来看看。又看到娘娘和帝姬说话,觉得帝姬可爱无比。”
云澜笑道:“洗干净?干净不干净,那里有这样的,咱们住着的宫殿,本就没有干净的,历经几朝几代,埋了多少红颜枯骨。便是人,谁能从出生就洁净到底呢?”
洛荣华淡淡瞧云澜一眼,微微笑道:“娘娘说的是,嫔妾庸人自扰。”
云澜摇头道:“也没有这样的,凡事无绝对,本宫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洛荣华的想法也是重要的。再说庸人可比聪明人要好的多,端看你父亲和管芳仪父亲,同是功臣,皇上更信任谁还不知么?”
洛荣华撇过脸,说道:“嫔妾不过问这些事。父亲在前朝为皇上忠心就够了。”
云澜笑道:“是我唐突了,荣华莫怪。只是进宫的世家女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单表一句‘忠心’如何够呢?最怕的是小人谗言,甄家如何覆没的,荣华难道不知?有时候过于清高,傲气太重,皇上容易下不来台阶。”
洛荣华想了一会,说道:“家父从不曾结党营私,也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但娘娘说得有理,身居高位,自然有人虎视眈眈,抓着一点小事不放。我不愿意和管芳仪争宠,可管芳仪未必喜欢给我行礼。”
云澜道:“早就说了,荣华既然自称是‘庸人’,更晓得‘中庸’之道。”云澜看她一眼,又说,“荣华是冰雪一样的美人,宫里甚为少见,所以你的恩宠,是你们四人里最好的。”
洛荣华笑道:“嫔妾明白娘娘意思。”
温仪那边拿了剪子将风筝线剪断,一只只风筝飞的越发高了,不知去了哪里。温仪拍手称快,到了云澜这里,说道:“母妃只顾和荣华说话,都没看我放风筝。”
云澜拿手帕擦擦她的汗,笑道:“看到了,你放的又高又远!”
洛荣华也道:“帝姬放的好!”她似是很喜欢温仪,云澜心里敞亮,知她是觉得孩子天真无邪,比大人干净。
摸鱼儿_加更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