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生活多么忙碌，妈妈总会抽出时间，亲手为她织一件厚实舒服的毛衣。如今，李佳已经长大成人，但妈妈的爱从未改变，依旧通过这一件件温暖的毛衣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李佳换上新毛衣，款式新潮，设计精巧。每一件都略显宽松，但穿上衬衫就刚好合适。叠着毛衣时，她的动作有些迟缓，思绪飘远。
晚上李佳盖上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门轻轻被推开，李佳小心的假寐着，半睁半闭的眼皮在昏暗中捕捉到母亲佝偻的身影。
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猜测是羊绒袜子被妈妈轻轻塞进被角，方便第二天直接穿，不会觉得冷。保温杯放在床头柜的动作比猫爪落地还轻，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等关上门，李佳抹黑才坐起来，枸杞桂圆的甜香伴随着热气弥漫开来。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感受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的砝码一侧又加重了。
第二天整理东西时，李佳翻到红皮书里夹着的旧照片。照片中的少女时代的母亲穿着的确良衬衫，站在江边大桥旁，像一株挺拔的小柳枝，笑容灿烂而张扬。
李佳看着照片，心中泛起一丝错愕。她好久没见过妈妈笑得如此开心了，现在妈妈的笑容总是温柔而内敛。
看着这张照片，李佳暗暗下了决心。上海啊，上海，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接妈妈回去呢？
大年初五，农场里有人结婚了，是她的小学同学刘芳，今年和她同岁。李佳有些诧异，但看着周围人习以为常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感慨。
李佳一家四口齐齐整整地去吃喜宴。东北的寒冬，农场里的婚宴满溢着浓郁的烟火气息，尽显独特的地域风情。冰天雪地之间，农场里挂着一盏盏大红灯笼，红得夺目，与无垠的皑皑白雪相互辉映，喜庆的氛围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瞬间暖化了这冰天雪地的凛冽。
宾客们裹着厚实的棉袄，脑袋上扣着毛茸茸的帽子，从各个角落纷至沓来。一脚踏进热气蒸腾的大棚，丰盛的酒席便映入眼帘。
大锅里的炖菜欢快地翻滚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猪肉炖粉条那醇厚的肉香与软糯粉条的香气交织，小鸡炖蘑菇中鸡肉的鲜嫩与榛蘑的独特鲜香相融，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勾得人垂涎欲滴。
以前一起玩的姐姐拉着李佳的手走进新娘子的屋里：“佳佳，你回来了，大学还要念多久啊？”
“还有两年呢。”李佳答道。
“哇，那你的大学生活怎么样，和同学老师相处得好嘛？”姐姐好奇又羡慕地问。
“老师和同学们都挺好的，老师教了很多东西，每天都有好多东西要背。”李佳一边回答，一边进了门。
“佳佳你来了，真好！我还以为你今年也不回来过年呢！”新娘子刘芳说道。
李佳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羡慕，又夹杂着一丝迷茫：“芳芳，你是什么时候决定结婚的呀？是因为爱他吗？”
一个刚刚新婚的姐姐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平静地说：“佳佳，其实结婚不一定要爱得死去活来，有时候现实就是找个合适的人，平平稳稳过日子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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