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食堂二楼，晨光透过玻璃幕墙斜斜洒进来，不锈钢餐盘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李佳机械地戳着土豆块，视线突然聚焦在入口处，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进来，忙举起手臂朝门口挥了挥。
"所以...你们觉得我该换吗？"竹筷在免费的紫菜海带汤里搅出漩涡，李佳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研二的徐云屈指叩了叩冰镇汽水瓶，冷凝水顺着她腕间的银镯蜿蜒而下："你明明已经动摇了。你对于这个条件是心动的，只是有点犹豫，哪个选择对你的未来更好，对不对。”
李佳一听，眼睛迅速一抬，亮晶晶的望着她，一边伸手帮她把一旁的汽水开了瓶盖，有些恭恭敬敬地递到手边，“大佬，就是这样，请细说。”
“保研嘛，同济的硕士生身份像一张金门卡，三年后拿着它去面试，HR连背调都能省两道流程。"
她突然倾身向前，"知道今年落户新政吗？硕士直接加15分。”师姐一手握着汽水瓶，一手指尖在桌面上划着。
“拿钱嘛？一年后，工作落实后，买个附近的小单间，等个几年户口落下来，就是扎根了。没有规划局的工作，拿这笔钱，托托人，凭着你的能力，找个公司，也能留下来。”
玻璃瓶与金属桌碰撞出清脆声响。始终沉默的李梦忽然开口："你们漏了最关键的问题。"
“她既然需要这个保研名额，就说明对方的成绩只比你差一点儿，但想报的目标和自己能考上去的水平差的有点大，所以才要这个名额。而你们那一届，你觉得还有谁会放弃保研名额嘛？”
李佳摇了摇头，“估计没人了。一共四个班，每个班两个人。名单上的人，我都认识，不太像是会放弃保研名额的人。如果我没被调走档案的话，我也不会换。而目前咱们学校应该只有我一个。”
她推了推玻璃镜片，"全院八个保研名额，现在七个都尘埃落定，唯独你这个专业第一，还在摇摆——对方怎么精准卡住这个时间点的？还是她就是每个都问了，想着有枣没枣都打两杆。"
“我不知道，这个消息算不上隐秘，基本上常坐办公室的老师和学生都能听到。”李佳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但实在很难确定。
"那就不管这个了。"徐云就着瓶口抿了口汽水，水珠滚落桌面，"既然佳佳是唯一能出盘的人，优势在我方。”
“佳佳，你说你还考虑过自己考是吗？复习的怎么样？”李梦说道。
“留在上海的学校问题不大，但本校可能还得再努力一把。”李佳诚实的说着。
“那对方开出这个条件，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是有利可图。你如果真想达成这笔交易。”
她蘸着水渍在桌上画了个向上的箭头，"就要想怎么让这个箭头再翘高点，价码还能再往上喊多少。至少把你三年的后顾之忧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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