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戏灵拉开窗帘,房间里一下就亮堂起来,和汪灿的心一样。“再过几天就离开的日子了,你的伤会影响吗?要不和汪小媛还有黎簇说一下推迟几天?”唐戏灵皱眉问。“不用。”汪灿靠在床上,“汪家我一秒钟也不想待了。”唐戏灵低头笑了。“还真是无情啊。”唐戏灵没什么情绪。汪灿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住在解家的宅子里?”“嗯?昂对,花儿爷是我哥,我在解家长大的。”汪灿没说话了。脱离汪家的那一天太阳很好,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云,是北京难得的好天气。唐戏灵没什么要带的,只拿了一叠实验数据和一大袋糖,单肩背着包,有种痞帅的感觉,雾霾蓝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她白的不行,黎簇看到唐戏灵的时候都差点没认出来。唐戏灵站在阳光下都会感觉她在发光,好像她原本就应该干干净净的站在阳光下,一尘不染。汪灿一身黑衣站在唐戏灵旁边,黎簇也不觉得突兀,反倒是有种奇怪的和谐感。汪小媛撩了撩自己的短发,心想:唐戏灵应该就是老大深藏的阳光面,相反汪灿就是唐戏灵的阴暗面。一辆轿车驶出汪家就再没回来,四个人都没想到如此顺利,没怎么波折就到了唐戏灵的房子。这里有必要说一下,唐戏灵的四合院离解家不远,又坐落在市中心,上十亿一套。“戏灵,你这么有钱吗?”黎簇有些惊叹。“不不不,”唐戏灵放下包,坐在沙发上,“我没钱,但我哥有钱。都别傻站着了,去挑个房间,这里是解家的地盘,但也不能保证是完全安全的。”一路跟踪的人看到四人进了解家的地盘就有点不敢跟了,便回去将事情告诉了汪先生。晚上去解家大宅蹭了顿饭,就回到了自己家,四人围着茶几坐着,唐戏灵嘬了一口茶才开口:“黎簇,你有办法联系到吴邪吗?”黎簇摇头:“我甚至都不知道吴邪的计划是什么。”唐戏灵眯眼,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唐瓷盖杯杯口,这是她的小习惯。“没事儿,我给我哥发了信息,他应该会收到。”又沉默了一会儿,唐戏灵开口:“最近我可能会比较忙,有些苍蝇趁我哥不在,就想争一份产业,还把手伸到了秀秀姐的锦上珠。真是活腻了!”黎簇开口:“说了半天,你哥是谁啊?”“解小九爷,解雨臣。”唐戏灵抬眸看向窗外,“好了,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汪灿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上,汪灿只觉得心头的重担卸了下来。
夜晚,北京城沉睡在静谧的夜色里,只偶尔亮着几盏灯,唐戏灵的房间就是一盏。一个男人隐秘的闪入唐戏灵的房间,在月色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唐戏灵抱着书陷在沙发里,米黄色的灯光无限柔和,男人现身在灯光下,唐戏灵抬头。“小姐,花儿爷的信。”男人双手呈上一封信。“什么年代了还写信。袈裟,我哥在哪?”唐戏灵拆开信。“花儿爷在完成吴邪的计划。”“这个吴邪啊......变了不少呢......”唐西林一边读信一边感叹,“算了,有什么我能做的吗?算一卦也行啊。”袈裟失笑:“小姐,知道您不比齐八爷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胜一筹。但花儿爷说了,您呐,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北京城就行。”“那些苍蝇就麻烦袈裟你开个早会了。”唐戏灵无奈的笑笑。袈裟欠了欠身子退回黑暗里。没过多久,房里就暗了灯。一大早,解家盘口的一众人等就被袈裟叫到了前厅,众人都是一副懒散闲适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了。唐戏灵一身随意的日常装,雾霾蓝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几乎只是一呼吸的时间,解家主宅前厅的主位太师椅就坐了人。等一众人等看清坐在主位上的人是唐戏灵后,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出声。方才还嘈杂的前厅瞬间就安静下来,底下刚才大声说话的人都恨不得拔了自己的舌头,一边这么想一边偷偷抬头看坐在主位上一声不发转戒指却气压低的不行的主儿:这位主不喜欢吵闹嘈杂,上次这么干的人已经被拔了舌头,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袈裟低头和唐戏灵说了什么,唐戏灵才微微抬头扫视了一圈:“人变少了啊。”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闪身进来,一边高声喊到一边左右不住的作揖:“抱歉抱歉啊,各位,许某人来晚了。”一旁的人一边祈祷一边往边上挪了挪。等许龙看清台上的人,脸色瞬间煞白,双腿“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唐......唐小姐......饶命,我保证没有下回了。”唐戏灵都懒得说话,一个眼神递给袈裟,袈裟心领意会:“拖下去,老样子。”一听袈裟这么说,下面的人都抖了抖,怜悯的看向上一秒还意气风发的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