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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压迫感营造的差不多了时，唐戏灵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看来是我不在解家太久了，解家的伙计都忘了我的规矩？”下面的人沉默不语，但都默契的摇头。“想必各位也不想浪费时间，那就速战速决吧。听袈裟说，有些不安分的人妄图从解家分一块产业？我不想点名，都自己站出来。”唐戏灵一边转戒指一边说。声音不太大，甚至还软软的，但在下面的人听来就是恶魔的声音。“对了，还有把手伸到锦上珠的？你这手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剁掉。”下面的人沉默了几分钟，陆陆续续的站出来一些人。唐戏灵粗略地扫了一眼:“只有这几个？你们知道我的规矩。”听了这话又站出来几个人，袈裟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唐戏灵抬头:“剩下的就散了吧，这回就不和你们计较，下不为例！”下面的人慢慢减少，最终只剩下了那几个站出来的人。唐戏灵在主位上换了个姿势:“交代一下，做到什么程度了？”几个都没开口，唐戏灵笑笑:“不说也没关系。袈裟，交给你了。”唐戏灵抬腿迈过中门，心情不错的转着戒指。银色的戒指闪着金属的光泽，在纤长白皙的手指上黯然失色。唐戏灵撩了撩头发，露出右耳上的黑色十字架耳钉，多少有点痞里痞气。黎簇心情不错的迎上来:“戏灵，你干什么去了？”唐戏灵答非所问:“心情不错啊，干什么了？”“就离开那汪家了，开心的不得了。”黎簇摸了摸耳朵，“嘿嘿”的笑了两声。唐戏灵眯了眯眼:“你和吴邪，可真像啊……”“我哪里像他了！”黎簇摇头，“明明一点都不像。”唐戏灵笑了，没有反驳，脑海中浮现出吴邪的样子。唐戏灵回头看向天空，想必吴邪现在，应该在墨脱了吧？又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天空墨脱的雪应该和长白一样吧？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瞎子”，唐戏灵坐在戏台子上接起电话:“瞎子？”“嘿！戏灵，你想不到吧，你黑爷来北京了！”另一边的男声不免兴奋。“来北京？你个黑户，怎么来的？来北京开按摩店分店吗？”唐戏灵一盆冷水往下浇。另一边沉默了几秒:“戏灵，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人可以走，先把欠我哥的钱还了。”唐戏灵冷漠开口。黑瞎子知道这个姑奶奶爱财如命，与自己不遑多让，特别是花儿爷的钱，那可是分毛必争，锱铢必较。“那什么……戏灵啊，我这边信号不好啊……先挂了嗷！”黑瞎子打着哈哈，果断的挂了电话。“齐黑瞎你……”唐戏灵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奈的说，“先别挂啊……”唐戏灵收起手机，坐在戏台边晃腿。北京的灰色天空与唐戏灵的眼睛很像，深沉又平静。

唐戏灵出了解宅，晃悠着去了潘家园 。在一间铺子里正传出一串天花乱坠的解说词，只恨不能把它夸成长生不老药。唐戏灵失笑，安静地迈进铺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向胖子 等到胖子和客户讲好价，收了钱，送出门后，才有心情来招呼唐戏灵。唐戏灵一手转着玉笛，笑咪咪的:“胖爷，生意兴隆啊。”“哎，我可担不起唐小姐的一声胖爷，叫我胖子就行。”胖子在一旁倒茶，“铁观音，入不了您的法眼，不过我这儿也没有更好的茶了。”“我挑人，不挑茶。”唐戏灵慢慢地抿了一口，眼神未变。胖子“嘿嘿”的笑了两声:“那不如唐小姐来替胖子掌掌眼？”唐戏灵端着茶杯起身，慢悠悠地在店子晃悠:“胖子，吴邪的计划，到哪一步了？”胖子直了直身板:“天真他的计划啊……我也不知道到哪一步了。”唐戏灵一口干了杯里的茶，将杯子随手递给了胖子，走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白瓷盘子前，将白瓷盘子从木架上取下，放在手里把玩:“既然胖子你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没人知道了？”唐戏灵将白瓷盘子放回木架上，又晃悠起来。“连唐小姐这样的‘天机之人’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胖子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唐戏灵，唐戏灵接了过来，笑道:“精明圆滑，和三爷一个样。”“不敢当不敢当。”胖子乐呵呵地应了两声，“唐小姐，看得怎么样了？”唐戏灵略作遗憾:“没什么品相特别好的，就算有，也只有被吴邪上交的份。”“那自然和解家比不了。”胖子想到这茬，“也是，胖爷的压堂货全让天真上交了。”胖子无意间瞄到什么:“唐小姐，外面是新月饭店的人？”唐戏灵看到站在前头的罗雀:“胖子，你们什么时候又惹上新月饭店了？”胖子挠挠头:“没有啊？上次的账应该已经算完了。”唐戏灵看着从队伍中走出来的尹南风:“南风？”尹南风也有点惊讶:“唐小姐？”“南风，你这是……”唐戏灵看见罗雀带的人，“来干嘛的？”“合作。吴邪告诉老不死的，汪家想清洗九门。老不死的看不下去，让我来找吴邪。”尹南风拨了拨自己的耳环，有些无奈。“张会长的手怎么样了？”唐戏灵将茶杯放下。“托你的福，比以前更好了。”尹南风上前一步，向屋子里张望。“别看了，吴邪不在。”唐戏灵侧了侧身。“不在？那算了，我回去了，改天去新月饭店找我玩啊 。”尹南风收队。“好。”唐戏灵浅笑。唐戏灵回头向铺子里:“胖子，我走了。”铺子里传出闷闷的一声:“好，唐小姐慢走不送。”

回解宅随手点了一台车，司机就发动骑车带着唐戏灵出了解宅，周围伺机而动的人一下子就聚集了过来。没过多久司机就觉得车子后面多了几个小尾巴，想唐戏灵报告:“唐小姐，这后头的车怎么办？”“尝试着甩一下，甩不到就带到兰姨那儿吧。”司机沉默的开着车，后头的小尾巴却一个个减少，最后只带了一个尾巴到兰姨那。“属下该死，没能全部甩掉。”司机说。“没事，正好留一个解解闷，会点防身的东西吧？”唐戏灵收起手机，手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司机抬头瞅了一眼唐戏灵，忽然想起小九爷当家的时候才八岁，那时候唐小姐才六岁。小九爷虽是明面上管理公司和盘口的人，但暗地里操作盘口的人是唐小姐，意思是外界给小九爷的评价——比如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甚至冷血无情——都是给唐小姐的。所以唐小姐在六岁的时候和八岁的小九爷一起扛起了整个解家，甚至被外界评价为心狠手辣。现在唐小姐操作盘口，小九爷经营公司，唐小姐见过的黑暗比同龄人不知道多多少。九岁就手上沾血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司机低下了头，唐小姐的长相不会让人联想到她曾经的故事。唐小姐和小九爷一样，都不是什么贤德良善之辈。她从来都不像表面那么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