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重的木板每一次击落,都好似穿透了皮肉,直击骨头,把人的灵魂从躯体中硬生生抽离。起初,那种疼痛让人难以承受,可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就变得麻木了,好像背上的是块坏死的肉,只是央求时间过得再快点。
小丛少爷!
花白笙娇贵惯了,平时一点疼痛就不顾形象的直嚷嚷疼疼什么的,这次倒是平静许多。
花白笙强忍着不露出扭曲的面容,眼眸垂下不漏出丝毫情绪,只是木板打到身上,花白笙克制不住生理反应的颤抖,强忍住不出声。
额头渗出丝丝冷汗,汗慢慢顺着少年俊郎的脸庞流下,滴落在滴,充满破碎感。
五十板后,小丛扶着花白笙先行离开。
蓝曦臣这才敢看,却只能看见花白笙借着小丛的力一瘸一拐往外走的背影。
他不禁放松了手,这才发现衣袖已经褶皱不堪。
蓝曦臣叔父。
按理来说还应看着其余人行刑完才对。
蓝曦臣面容平静,垂下的眼眸里却好像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蓝启仁已经许久不曾见过曦臣这般毫不掩饰的情绪流露了,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却也足以令人心头为之一震。那眼神,仿佛打破了他一贯温润如玉的从容。这样细微的变化,在旁人眼中或许难以察觉,但在蓝启仁眼里,却是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虽小,却震撼至深。
蓝启仁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蓝曦臣白笙。
花白笙已经快走到住处,听到有人唤他有些怪异,小丛扶着花白笙身体微侧。
花白笙泽芜君?
蓝曦臣白笙。
蓝曦臣微微垂下眼眸,缄默不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许久。他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罐,那罐子里装着的是上等的伤药,每一丝药草的精华都蕴含着珍贵与用心。
蓝曦臣这药膏一日涂抹两次,休养不过数日,身体便能痊愈如初。
花白笙我.....并非有意违法家规。
花白笙讪讪一笑,眼睛上瞟,像是在解释,也不知在解释什么。
小丛在旁边瞪大眼睛。
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只是记恨怎么偏偏被抓到了,绝对没有后悔干,说不准下次还干,不过是谨慎的干。
蓝曦臣喝酒伤身,昨夜是有些过了,不过叔父也在气头上.........
花白笙像是品出了什么,了解到。
花白笙泽芜君放心。我不会将此事与我兄长说起,这是件小事,断不会影响你们感情。况且我确实做错了事,我阿哥知道只会说打的好。
花白笙说到后面都有些阴恻恻,满是对他兄长的无语。
蓝曦臣....我并非....
蓝曦臣语气有些慌张。
花白笙嗯?
花白笙兴许是被打痛了没有往日的鲜活,安安静静的等着回复,眼睛沉静,乖巧的很。
蓝曦臣一下卡住了,回过神来也说不明道不清为何上来喊住友人弟弟,只是为了送药嘛........
蓝曦臣......无事,你快些回去养伤。
花白笙微微颔首,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把着小丛离去,只留一人独自伫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