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歪了一会，小官拥着吴邪窝在沙发睡着了。他感受到吴邪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脖颈上，有点痒，但很满足，没忍住抱紧怀里的人。
小官抱着吴邪，慢慢闭上眼睛，呼吸也变得清浅绵长，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在假睡。
慢慢的，他的意识里慢慢有星星点点的光亮起来，慢慢聚了起来，变成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他看见，不远处的悬崖边坐着个单薄的身影。
小官朝他走过去，自顾自的在崖边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哒着腿。
能见到张起灵，这个结果是小官意料之外的，但在真的见到前，包括他实施从医生那里套来的方法时，他都处在忐忑里。心绪很乱。
关于医生告诉他的，可以搭建人格间共通的识海的方法，他保有的信任度并没有很高，完全就是秉着试一试的心态尝试的。
结果现实给予了他一次祝福，让他得偿所愿了一回。
坐在学崖边的两个人沉默的坐着，瓶子他本身就闷，只瞧远处绵延的雪山不吭声，哪怕是小官出现在这里，走到他身边坐下了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一如既往的，对什么事情都一幅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与他不同，小官的性子是小瓶那复杂粘贴过来的，是问一个从幼时被纵着宠着疼着长大的孩子，性格能阴沉到哪里去。不说像太阳一样耀眼也绝不输舞台灯的炙热。
至少小官在不疯的时候，确实就像个普通的十几岁少年一样。
沉默的环境里他先忍不住说了话，他侧头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有天差地别的人，问道，“张起灵？”
瓶子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并没有给予回视，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你就是张起灵？”打量的目光并没有停，“好闷。”
“是我。找我什么事？”
“没事，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小官说着收回视线，跟着看向远处绵延的雪山，说出的话几乎要散在风里，“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人格。”
瓶子没有应答，也没有什么反应，小官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近乎难过的语气说，“为什么创造我？”
“我想你陪着吴邪…”
“为什么是我呢？”小官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歪头闷声笑了会，说，“或者说，吴邪并没有那么喜欢你，至少没有像喜欢我那样喜欢你，对吧。”
这话一出，小官明显能感觉到身旁的人慢慢笼罩上一层悲伤的神色，目光再次落在远方，很轻很轻，很不愿的承认小官的说话。
“啧。”小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点鄙夷的皱了皱鼻子，他抬手拍了拍瓶子的肩膀，带着嘲笑的揶揄说，“张起灵，你是个木头吧。”
瓶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被说教了也不恼，气氛再次回到沉默。
过了一会会，小官状似无意的说了句，“你想过死吗，张起灵。”
这回瓶子没有再沉默了，果断点头。
“你这个人，好无趣啊。”小官的脸色浮现不满，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他在刚才坐的地方站立着，活动了下手腕，笑得有些疯。
“张起灵，争一争吧，看看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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