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歌闭嘴了，一副打死不开口的样子。

溪客笑了。

“没事，你现在不说，我们之后也能知道。”

庄笙之前可是说过她爷爷还没下葬，她们出了这道门就让庄笙带她们去上柱香。

以庄笙那个脾气，应该很乐意给圣歌添堵。

圣歌也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死了？”

溪客爽快点头：“你亲孙女说死了。”

圣歌神情有一瞬间愕然，而后便笑了。

溪客目光紧紧盯着圣歌，没错过她神情的异样。

圣歌转移话题道：“南月死得甘心？”

伊蓝摆摆手：“死的超级不甘心。”

南月的不甘心就如同准备大干一场的反派，却被爆冷门的路人甲扇飞了。

更没想到这个爆冷门的路人甲后面是他昔日最大的敌人。

伊蓝觉得如果她是南月的话，她都得穿着红衣来找圣歌再决一死战。

只可惜南月就是死了。

圣歌饶有兴趣：“我留下的元神起作用了？”

玉泽点头，他抱着圣歌的鱼尾，声音闷闷地道：“当时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元神一直附体在王默大人身上呢。”

说到这个，溪客上下打量着圣歌：“你现在？”

对方笑嘻嘻地做了个手势，水葱似的五根手指掰下去两根：“留了五分之二。”

在一旁静静站着的时希在心里琢磨。

五分之二，也是不小的魄力。

一般仙子很难狠得下心把自己的元神跟切西瓜一样分成几等份。

原因嘛，也很简单。

你会用左手砍右手，并把砍掉的右手留给别人并说道：“如果要饿死了，我的右手你可以尽管吃，它就是你口粮。”这种话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圣歌确实是个狼人。

嗯，比狠人多一点。

时希想着外面等着的那群人，也是终于在开口道：“我们这群人你打算怎么安排？”

虽然这话现在问出来多少有点不合适，但时希害怕再晚点问，估计只能抢到圣歌留下遗言的时间了。

她还是挺相信外面那个小丫头的话。

玉泽朝时希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

圣歌倒是沉思了几分钟，才开口：“同我来到仙琼大陆的仙子已经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几个溪客她们也认识。我时间紧迫就不和你多说了。”

“现在仙琼大陆的势力矛盾你问庄笙也是一样的，总之，人鱼族很欢迎你们的加入。”

时希挑眉：“这是一切都问庄笙的意思？”

圣歌痛快点头。

溪客拧眉盯着圣歌，“你真的？”

圣歌一摊手，“大限将至，没错哦。”

说这话时，圣歌脸上还挂着笑容，然而溪客却惊愕地发现，对方脸上多了几道细密的皱纹。

圣歌苏醒时，容貌和当年带领其余人冲破虚空时一般无二。可与她们说几句话的功夫，她脸庞上就多了几道皱纹，甚至继续衰老的趋势。

溪客一把抓住圣歌的手腕，她身周水流涌动，是仙力运转的迹象，她试图将仙力输送到圣歌体内，然而却无论如何也送不进去。

“你！”

玉泽猛然坐起身，他那双小手轻轻碰上圣歌的鱼尾，指尖滑动，鱼鳞轻松地滑落下来。

鱼鳞之下是以肉眼见的速度在干枯的血肉。

小少年眼睛里还带着茫然，回过神不可思议地望着圣歌。

圣歌抿唇一笑，伸手揉了揉玉泽的脑袋。

玉泽眼眶一下就红了，他声音中还带着颤动：“刚才、刚才你还好好的。”

这时溪客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声音压的很低：“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