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点在一个雨夜到来。时希从图书馆回宿舍时,无意中看到黎灰和林薇站在教学楼旁的亭子里。雨声很大,听不清谈话内容,但林薇激动的手势和黎灰疲惫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那一刻,时希下定了决心。
她径直走向亭子,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开口:"妈,如果你有什么话,请直接对我说。不要再骚扰黎灰了。"
林薇显然没料到她的出现:"我在为你的未来考虑!"
"我的未来由我自己决定。"时希坚定地说,"我爱黎灰,我们会在一起。无论你同意与否。"
林薇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女儿:"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外人会怎么说?"
"我不在乎外人怎么说。"时希握住黎灰的手,"我们在乎的人理解和支持就够了。"
黎灰反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着欣慰的光。
林薇看着交握的双手,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你会后悔的。"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时希轻声说,"妈,给我犯错的权利,好吗?"
漫长的沉默后,林薇终于转身离开,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落寞。时希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但至少,她迈出了第一步。
"你没必要这样的。"回宿舍的路上,黎灰说,"我可以继续和她周旋。"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时希靠在他肩上,"我们是一体的,记得吗?"
黎灰停下脚步,在雨中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谢谢你选择我。"
"谢谢你等我做出选择。"时希微笑回应。
然而考验还远未结束。随着期末临近,时希和黎灰都忙于学业,见面的时间大大减少。偶尔约会也多是泡在图书馆或实验室,连艾珍都吐槽他们"约会像开会"。
一天晚上,时希在实验室熬夜处理数据,黎灰带来宵夜陪她。凌晨两点,时希终于完成工作,累得直接趴在桌上。
"我背你回去?"黎灰半开玩笑地问。
"又不是扭伤脚。"时希懒懒地说,"不过背一段也行。"
黎灰真的蹲下身,时希笑着攀上他的背。夜晚的校园寂静无人,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重了吗?"时希搂着他的脖子问。
"重了点,看来最近有好好吃饭。"黎灰轻笑,"是个好现象。"
时希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也许母亲是对的,前路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
"黎灰。"
"嗯?"
"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黎灰沉默片刻:"国际天文台有个实习机会,王教授推荐了我。"
时希的心一沉:"要去多久?"
"至少一年。"黎灰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我还没决定是否接受。"
"为什么?"
"因为你。"黎灰坦白道,"我不想刚确定关系就异地。"
时希久久没有说话。国际天文台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但竞争异常激烈,以她现在的资历几乎不可能申请到。
"你应该去。"最终她说,"这是难得的机会。"
"但..."
"我可以申请访问学者或者交换项目。"时希打断他,"就算去不了,一年时间也不算太长。"
"我可以申请访问学者或者交换项目。"时希打断他,"就算去不了,一年时间也不算太长。"
黎灰停下脚步,小心地放下她,转身面对:"你确定吗?异地恋不容易。"
"比起阻碍你的前程,异地恋算什么。"时希微笑,"何况,我们可以每天视频,一起看同一片星空。"
黎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感动:"知道吗?有时候你比我更勇敢。"
"因为你给了我勇气。"时希轻声说。
那个夜晚,他们手牵手走遍整个校园,谈论着未来、梦想和可能面临的挑战。黎明时分,黎灰在宿舍楼下轻轻吻了时希:
"无论未来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嗯。"时希点头,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希望。
然而她没想到,第一个需要面对的挑战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