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嫔惹怒皇上,皇上负气离开平湖秋月,这事已经在圆明园传开了,若论现在最得宠的当属余答应,听闻余答应夜夜唱昆曲给皇上听,皇上还赐下“妙音娘子”一号,这恩宠连当初的华妃都不及。
一连几天,皇上都未召见昭嫔,看来昭嫔惹怒了皇上,刚晋封就得罪了皇上,昭嫔也未免太不懂事了。
余莺儿圣宠一时,让本不爽的华妃更加不爽,一个贱婢凭什么骑在她身上,华妃面露阴森,曹贵人敛了敛眉,沉声道:“娘娘,余答应先前是甄官女子身边宫女,也是她的话帮到了娘娘。”
华妃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遭,“那个贱婢,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功夫,竟能把皇上迷成这样。”
曹贵人幽幽道:“娘娘,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重获圣宠,昭嫔失宠,暂且构不成什么威胁,余莺儿不足为惧,若是惠贵人得宠,再生得个一儿半女,那岂不是要超过娘娘了。”
华妃看着曹贵人,讥笑道:“本宫何尝不知,倒是你,只会说,连办法都没有,本宫要你有何用。”
曹贵人小心翼翼道:“娘娘息怒,皇上顾着年大将军,不会冷落娘娘太久的。”
这话燃气了华妃内心中的一点希望,是啊,她还有哥哥,“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曹贵人行礼告退,回到了偏殿,才松了一口气,帮华妃也是在帮自己和温宜,靠皇后不是长久之计。
见到女儿后,曹贵人笑开,将温宜从乳母怀里抱过来,继而逗着温宜,受华妃的气又算的了什么,只要有温宜在,就足够了。
另一边,平湖秋月,安陵容正在喂着鱼,熹妃惆怅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安陵容放下鱼食,冲熹妃一笑:“还请姐姐转告眉姐姐,让她小心行事。”
熹妃不解,她不是没被禁足吗,亲自去告诉沈眉庄,岂不是更好?蓦地,熹妃惊道:“你该不会要自己禁足吧。”
安陵容点点头,“我冲撞皇上是事实,皇上虽未说什么,但自己说和做要比旁人好。”
熹妃认同道:“也是,我会帮你告诉惠贵人的,至于你这,差了什么,让人告诉我就行。”
“谢谢姐姐。”有时候,就算不用她说,熹妃也会猜到她要做什么,也会帮她。
若她这一世还是和上一世一样,没家世,没如今的地位,熹妃会愿意帮她吗?答案显而易见是不会,她性子再好,站在四阿哥的角度上,她只会找沈眉庄。
能结识熹妃是她有足够的底气,今世的熹妃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也是第一个她不用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的人。
熹妃正色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话说回来,你躲得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日后总不能用这种办法吧。”
安陵容淡笑:“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以后我也没想躲,既来之则安之。”
安陵容这样的女子是她第一次见,左右才十七的年纪,看得如此通透,即便是旁的高门嫡女未必如此。
熹妃离开后,冬辞道:“小主,今日的药,宝娟喝了。”
安陵容复拿起鱼食喂鱼,“行,日后不必向我汇报,宝娟病了,但她的差事不能停,你让她继续传递消息,写几个字,没问题的。”
“是,奴婢遵命,只是…”冬辞面露疑惑,安陵容扭头看着冬辞,“只是我为何要这样做。”
冬辞点点头,“奴婢却是不解小主为何要这样做,直接让这样病着不行吗?若是被皇后利用怎么办。”
安陵容说:“你说的并无道理,只是宝娟不继续传递消息,恐怕会引起皇后怀疑,这样一来,‘宝娟不慎落水’皇后会怀疑是我故意的。”
闻言后,冬辞自知愚钝,“奴婢愚钝,不如小主想的多。”
安陵容柔声道:“你说的我之前想过,眼下皇后还不知道我知道了宝娟的身份,让她继续传递消息也只是不为了引起皇后怀疑。”
白芷出声道:“冬辞惯会谦虚,小主别理她,咱们的冬辞怎么会愚钝呢。”
白芷和冬辞也算得上自幼一起长大,从来到她身边时,额娘说过这两人都是精心培养过的,可放心使唤。
她们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自进了宫后,她们也是恪守本分,私下里很少打闹,惹怒皇上一事,白芷猜到她是故意的,冬辞也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