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一片寂静,李荣保心中忐忑不安,甄远道撇了一眼安比槐,安比槐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好似睡着一样。
沉寂许久,甄远道最终站出来说:“皇上,臣认为李大人说的对,皇上可下加急命令送往各地,既是加急命令,臣相信他们不会怠慢的。”
甄远道站出来,鄂敏也站了出来,倒是费扬古来了一句:“依甄大人之意,那钦差大臣的人选选甄大人是否有举荐之人。”
甄远道沉吟片刻,然后郑重地说:“臣认为安比槐安大人最合适。”
费扬古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老狐狸。”赈灾不是好做的,安比槐真去做了,那两只老狐狸还不得暗中使绊子?
安比槐仿若如梦初醒,“皇上,臣方才走神了,发生了什么事臣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皇上恕罪。”
比甄远道和鄂敏更老的老狐狸精出现了,安比槐贼起来,比谁都要贼,这下甄远道和鄂敏要失望了,费扬古暗嘲一声,安比槐还真难对付。
“安爱卿御前失状,念你是头次,罚俸一月,幽禁府中三日,好好反省。”
“是,臣领旨。”
“苏培盛,拟旨,加急送往各地,李荣保,朕现认你为钦差大臣,实地考察,归期不定。”
皇上亲自下了命令,他们只道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散朝之后,走在外面,甄远道冷哼一声:“安比槐那老狐狸,当真狡猾!”
鄂敏眯笑道:“可不是嘛,在御前敢胡言乱语的只有他,偏皇上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费扬古插进话来,“他的女儿一向盛宠,所以安比槐在朝堂自然能风生水起。”
提起这个就来气,他最宠爱的人女儿被安比槐的女儿踩在脚底下,他的女儿论容貌、家世,哪一样比别人差,可就是不如别人,甚至还三天两头的被禁足,安比槐有手段,可见他的女儿手腕颇深,否则玉隐也不会三番两次败在她手上。
煽风点火,是鄂敏的专长,“可不是么,昭妃娘娘容貌倾城,从贵人到妃用了三年的时间,没怀孕之前就封了嫔,生下三公主后,就封了妃,若日后再诞下小阿哥,地位堪比中宫。”
闻言,甄远道面色更加阴沉,果然安比槐的女儿也是个狐狸精,迷得皇上晕头转向,否则他的玉隐定会宠冠六宫。
鄂敏勾了勾唇,犹如一直老狐狸,费扬古冷冷一笑,皇贵妃不能轻易立,昭妃再得宠再晋封也只能到贵妃,有太后在一天,宜修依然是皇后,没人能超过她。
三人同路,三人各怀心思。
安比槐同凌柱走在前面,思附片刻,凌柱道:“安大人,有一桩事我需要与你说说。”
安比槐道:“你说。”
凌柱停住脚步,安比槐顺势停下,在安比槐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安比槐面露疑惑,说完后,凌柱似是觉得安比槐不信,于是低声的来了一句:“这桩事千真万确,大人不信可以去查。”
安比槐淡笑:“凌大人,本官不疑在皇宫逗留,别忘了本官需禁足三日,本官向来健忘,到了晚上,凌大人说了什么,本官早就忘记了。”
凌柱神色一僵,到宫门口时,安比槐又说了一句:“凌大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安某不知,不过凌大人,凡是三思而后行,安某只希望昭妃娘娘平安就行,不属于昭妃娘娘的东西,昭妃娘娘不会要,凌大人不必急着和安某说这桩事,安某提醒你一句,皇上最恨前朝后宫私下勾结、拉帮结派,安某先行告辞。”
话落,安比槐抬脚往宫外走,完全不管面色难看的凌柱。
走在后头的鄂敏、甄远道、费扬古三人,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朝堂上,他二人深交的不多,私下也不会走一块儿,今天是撞鬼了?
到了宫门口,甄远道与两人辞别,费扬古说:“方才你说那番话,只为激怒甄远道,让甄远道更加恨安比槐吧。”
“我也是在说给大人你听,昭妃迟早有一天会凌驾皇后之上。”
费扬古悠悠的来了一句:“大清朝的规矩,皇贵妃不能轻易立,昭妃地位在高,也只是贵妃而已,皇上不可能违背祖制。”
鄂敏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