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凌韵自尽前,裕妃去见了她,彼时的她不复从前的端庄。
见裕妃,钮祜禄凌韵冷笑:“你来了。”
裕妃点头,“姐妹一场,总归要来看看你。”
“姐妹?”钮祜禄凌韵讽刺一笑,“我现在庶人一个,担不起你这一声姐妹。”
裕妃笑了笑:“至少在我心里你还是。”
钮祜禄凌韵忽而看向裕妃:“注意是你出的,局是皇后组的,你与皇后结盟了。”
这话是陈述的语气,裕妃笑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钮祜禄凌韵不可置否,“你的手段我还不了解么,从前在王府你也是这般,那段时间四王爷才会冷落我。”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过于善良,没有什么心计,也不擅长算计。明明我们一同入府,他却先宠你,对你好,在你的帮助下,我也逐渐得宠。自从嫡福晋一尸两命后,他很少入后院,少有的几次是来我这,你也常来我这,后来你渐渐得宠,他都不大去我那里,我去找他,他都说在忙,直到我亲眼看见你们在散步,那时我才知,你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
“所以,这就是你踩着我去获宠的原因吗?投靠福晋,处处算计我。”
“是啊,钮祜禄凌韵,我就是恨你。我原以为你是真心待我,为了我们能在府里站稳地步,我时常在他面前提起你,甚至让你随时出入我的院子,可你呢,却利用我,利用完了一脚把我踹开!”
钮祜禄凌韵没说话,在裕妃看来却是默认,看着她落魄的样子,裕妃得意的笑了:“如今看着你的下场,我心里痛快多了。”
凌韵端起带着毒的酒,忽而一笑:“我从未想过利用你,四王爷去你那时,我也从未想过要过去,是你屋里的丫鬟让我去的,那段时间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宠我,我也在他面前说起过你。”
到现在她才知道,这背后的一切都有人在操控着,目的是为了让她们反目,让她们相互制裁,她从来都不想去争抢什么,背后之人要么是皇上,要么是皇后,或者说别人。
裕妃显然是不信她的话,“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撒谎。”
钮祜禄凌韵接着说:“我从未恨过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背后之人是想让我你我反目,以此达到目的。”
皇后不会这么无聊,她要挑拨,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唯一可能的是皇上。
想到这,钮祜禄凌韵这才惊觉,侧福晋失去了孩子,她们入了府,嫡福晋有孕,她们才得到恩宠,不久以后,嫡福晋一尸两命,胤禛很少入后院,即便去也是去耿诗雯那,再然后她被叫去她屋里,然后如她说的那般。
胤禛喜欢嫡福晋,侧福晋失去了孩子,德妃体恤,这才让康熙将自己和耿诗雯指给四阿哥做格格。
德妃不满四阿哥偏宠嫡福晋,他们母子素来不合,侧福晋的孩子刚没,就指了两个格格,莫说侧福晋,换作别人都嫌膈应。
更别说四阿哥,当时嫡福晋还有了身孕,嫡福晋一尸两命后,四阿哥或许是怨恨她们的,是她们的到来,导致嫡福晋胸闷气短,最后一尸两命。
他怪她们,怨她们,故而设计了这一出,让她们反目,又或者是对德妃不满,他们母子向来不合,她们入府是德妃促成。
裕妃疑惑地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钮祜禄凌韵站起身,她看着裕妃:“耿诗雯,你以为你赢了么,到最后你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想想年世兰和齐月宾。”
“你不是年世兰,而我也不是齐月宾,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还是早早了断,来世还能投一个好胎。”
她凄然一笑,“耿诗雯,我曾真心待你,也从未恨过你,以前觉得没必要,现在觉得不值。若有来世,惟愿你我再不相识。”
话落,她喝下了那杯毒酒,裕妃转过身去,苦涩一笑,明明她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她会这样难过呢。
她走出屋外,抬眼看了一眼天,这样好的天像极了在王府初见的时候。
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
君不见管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
相见时一见如故,决裂时相互算计。
“娘娘,又蓝和心儿怎么处理。”
“杀了就是,不要留下活口,也不要留下踪迹。”
“是,奴婢知道了。”
钮祜绿凌韵的死以及太监和宫女给了果郡王府一个交代。
孟静娴身子本就不好,这会儿儿子去世了,就更加不好,如今也是卧床不起,舒太妃伤心欲绝下,也撅了过去。
皇上最终下旨把六阿哥过继给果郡王府,由甄嬛扶养,一来是沈眉庄临走前的心愿,二来是为了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