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醒过来后,已经在承乾宫了,涵依说高贵人降为庶人,打入冷宫。
看来装晕也不为一个好选择,安陵容轻叹:“高氏也怪倒霉的。”
“可不是么,娘娘真是好计谋,不过,院中那些菊花皇上让人搬走了。”白芷说道。
“搬走就搬走,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人搬来就行了。”戏要演全套,她既然是因为沈眉庄忧思成疾,那就要有个样子,“这几日我谁也不见,皇上来了也给拦下。”
“是,奴婢遵命。”
安排好一切,安陵容又躺下了去。
这几日安陵容谁也没见,就连皇上来了都被拦在门外,宫里都在传宸贵妃病的很重,已经药石无医。
每每太医传的话都是老样子,又过了几日,安陵容好了些,皇上听闻后,赶到了承乾宫。
安陵容刚要行礼就被皇上拉起来,“你身子还没好,这些礼勉了,况且你我夫妻多年,私下不用行这些规矩。”
安陵容微微一笑:“臣妾记下了,皇上政务繁忙,还要担忧臣妾,臣妾心里过意不去。”
皇上拉着她的手坐下,“前几日你病着,连朕都不见,听说你好了许多,朕来看看,这样朕也放心。”
“臣妾这病,一时半会儿也难好,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清楚。”
皇上沉默片刻,“说来,你也许久未见你母亲了,明日宣你母亲进宫,你们母女也好说说话。”
听到这话,安陵容喜极而泣:“多谢皇上。”想了想安陵容又说:“说来仪妃进宫许久,也未曾见到亲人,何况她有了身孕,皇上不妨让她见一见。”
甄远道虽然被召回京,但不似从前那般被皇上器重,皇上深思几许,“也好,说来敬贵妃和欣妃也多年未见亲人,也一并让她见一见。”
皇上想的周全,安陵容顺着应下,虽说这次的病是装的,她也告诉白芷和冬辞不得向家里人透露。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六宫人尽皆知,她们知道,前朝那些大臣也知道,如此一来阿玛也知道,额娘或许会知道。
翌日,她装扮了一番,站在屋檐下等着林露进宫,白芷和涵依扶着她,在外人看来是在遮掩病情。
林露踏进宫门,见女儿毫无血色的脸,心里一揪,她规矩的行了一礼,安陵容让人把林露扶起来。
进到殿中,林露眼眶泛红,看样子是哭过,她拉舍安陵容的手泣不成声,“容儿,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这样了。”
安陵容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额娘,我没事。”
听见她的声音,她那里还受的了,安陵容不忍看她这么伤心,在她手上写了两个字,手掌传来酥麻,林露皱了皱眉,接着安陵容靠在她的肩上小声说:“额娘,女儿身体很好,女儿是在装病,借此避一避。”
林露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也配合着她,“知道你病了,我担心好几天睡不着觉,不是说你身体好了很多么,如今怎又这般严重了。”
“女儿身子差,这病一直反反复复,额娘不用担心。”
“你叫我如何不担心,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若有个什么好歹,叫我怎么不伤心。”
比起这边,甄玉娆那边比较温馨许多。
甄母进宫,看着母亲的样子,早已不似从前,宁古塔那样地方将母亲摧残成这个样子,看着苍老了几分,许久未见,母亲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分。
看着女儿熬出头,甄母也为她感到高兴。
等进了寝殿后,甄玉娆遣散了下人,“母亲近来可好。”
甄母点了点头:“多谢娘娘关心,老身一切都好,家中也好。”
殿中只有她们,甄玉娆说:“娘,这里没有外人,那些规矩就不用受了。”
甄母叹了一口气,“玉娆,只好你好,娘心里就知足了,你姐姐也很好,我与她也能见见。”
“娘,你放心,女儿一切都好,今日能见到娘,还是宸贵妃向皇上提议的呢。”
“我进宫时看见了贵妃的母亲,听说贵妃病了,我看着她哭过,眼睛红红的,不知贵妃的身体可好多了。”
安陵容装病一事她也知道,为了不打乱她的计划,她叹了一口气:“贵妃的病一直反反复复,前几日谁也不见,我差人去问都说贵妃卧床不起,这几日好了许多。”
甄嬛也感慨万千,多少的女子啊,她不是没听说贵妃宠冠六宫,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可惜了,这样的女子竟要受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