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直接一个电话拨过来。

亓悠悠犹豫了下，才点下接听。

“够硬气。”沈舟迟上来就是一句，后又低笑声，“你把猫养宿舍不怕被宿管阿姨发现？”

亓悠悠简直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他才关心这个问题：“隔音好，而且宿管阿姨看到门上挂着一班俩字，怕打扰学习她就不进去，只是隔着门问一句。”

“你的小翠绝对没事儿。”

她不喜欢复习时被人打扰，有种思路被搅乱的感觉，因此说话语气不太好。

沈舟迟没再多说什么：“哥这有套强化英语试题，要过来做吗？里面集合了所有高考的压轴题型。”

“你图片发来吧，我在宿舍就不过去了。”

这次月考相对正规很多，主要是重新排了考场，亓悠悠一下从最后一开场跳到第一考场，大早上遇到徐凡，还跟她哀嚎了一阵。

“悠姐，没你我…们全考场人怎么活啊，我这刚进步了一百多名，这下就要原形毕露了。”徐凡哭丧个脸。

国庆过后，气温骤降，寒冬的步伐也逐渐逼近，亓悠悠套着校服外套，站在门口胳膊肘依旧感到丝许寒意。

亓悠悠平时看着一副好学生乖乖样，考试却狂的很，就拿一支黑笔和一支自动涂卡笔。

她无可奈何地哂了徐凡一眼：“你拿稿纸没？”

“有有有。”

徐凡连忙将手里的一打稿纸双手递给她，亓悠悠没忍住笑了：“至于吗？我给你写俩通用公式，你现在背下来，考试你就往进套。”

说完，她便将稿纸垫在墙上，写下几乎每道题都会提及的推导公式，字迹流畅张扬，亓悠悠就这么写着，骤然想起往常周一来学校，就是一群人趴墙上补作业。

半分钟后。

徐凡看着这一群字母，怀疑人生：“这他妈是数学？刚看我还以为你要让我背单词呢。”

亓悠悠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他，只好说出一个极其厚脸皮的方法：“实在不行你每道题都挤上这公式，运气好应该能拿个两三分。”

临进考场时，她又补充道：“记得写解。”

徐凡双手抱拳，弯腰恭恭敬敬道：“悠姐此大恩，小的无以为报。”

一听，亓悠悠赶紧踏进考场，生怕他下一秒再蹦出句以身相许来。

一考场和十三考场环境氛围简直地狱与天堂，第一考场的考生都是年级前几的佼佼者，像卖答案提前篡通打小抄的放在这考场压根不存在。

一股熟悉与紧张的感觉席卷她全身，这考场是她本班，里面的考生也多为自己人，象征性和她打了声招呼则继续干自己的事，也就几个陌生面孔多打量了她一阵。

大部分人都在争分夺秒，能多记个知识点是一个，没什么人说话。亓悠悠的座位在门口第二个，经过第一个座位时，她脚步略微停顿。

这人，好像就是顾墨羽，她的超越目标。

这人倒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他正在补觉。

亓悠悠坐最后一排，平时见他也至多是个后脑勺，且几乎每次都在给前桌的同学“磕头”，整天一副没睡醒的颓废模样。

顾墨羽像是注意到亓悠悠视线，他略微动了下脑袋，脸继续埋在袖子里。

她感觉自己这么盯着实在不礼貌，就回到自己座位上，没一会前头的人终于醒过来，扭过头：“早上好，亓同学。”

顾墨羽皮肤白，脸上还印着校服线条的红印子，长相算不上多好看，却属于耐看清秀类型的，她心里断定，追他的妹子肯定不少。

“嗯，早，你昨晚没睡？”亓悠悠手里握着那只中性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因为我学习与休息的时间要成正比，多年的习惯了。”

顾墨羽说完，注意到她桌上除了两根笔空空如也，便关心道：“亓同学，你好像没带橡皮，要不我借你吧。”

亓悠悠赶紧摆手拒绝：“谢谢，但我并不需要它。”

她语气没什么起伏，纯粹是礼貌中带有三分疏离，而说出来话却嚣张狂妄的不行。

顾墨羽挠挠短发，尴尬地扭过去了。

“这次我对拿下第一有八成把握。”亓悠悠忽然对他笑着轻声说。

声音不大不小，考场本就安静，刚好四周的人能听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