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送的礼物还真是与众不同。”董皓手里托着那三本练习题，强行给她露出个笑容。

“要相信我，这三本你弄明白了等到高考后，清华北大抢着要。”

“我他……谢谢你。”董皓习惯性说句脏话，忽然注意到亓悠悠，他又硬生生把‘妈’字咽下去。

他们最先去饭店庆祝了一番，董皓直接包厢，亓悠悠刚进门感觉还挺熟悉，直到上菜后，第一口饺子入口时，她骤然间想起这就是开学考完，班里组织聚餐的那家店。

亓悠悠觉得一切都挺奇妙的，像是回到了最初，又好像没有。

徐凡刚吃完就被他妈一个电话叫走了，他把自己精挑细选的生日礼物双手献上去，就直接扭屁股走人。

董皓小心翼翼接过盒子，挑着兰花指像开宝藏一样把丝带解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眉头直抽。

是一堆跌打损伤药。

在场所有人：“……”

亓悠悠强忍住笑：“凡子好贴心啊。”

沈舟迟笑着说：“跟你那练习题有一拼。”

最后就剩他们三人，实在感觉没什么意思，董皓提议去别墅里吃烧烤。

亓悠悠原本以为会有个蛋糕什么的，没想到董皓一脸震惊质问她。

“我个大老爷们，过生日还吃蛋糕？”

他们上二楼，董皓熟练地摊开烧烤架，沈舟迟翻箱倒柜半天，拿出两瓶酒，放在一旁桌上。

亓悠悠来这别墅还是第一次上楼上，台球架，游戏室，还有两间卧室，空荡荡的看起来格外清冷。

她对物质没什么追求，吃得饱睡得暖就行，对于这么大的房子，心里除了默默感慨一下，再无其他想法。

董皓看到桌上那两瓶酒，还是没忍住脏话：“我操，你又拿你爸酒柜里的了？”

沈舟迟打开窗户通通风，坐在他旁边：“芝华士跟马爹利，稍微有点烈。”

亓悠悠知道些酒，这两款都挺贵，以前过年有人给亓淮年送过一瓶马爹利，葡萄酒，亓淮年老教授当时还舍不得喝，每次遇到什么喜事才倒一小杯斟酌助助兴。

烤肉还没好，沈舟迟提前买好的纸杯，随意启了瓶，然后倒满。

亓悠悠就这么看着，一瓶上千的葡萄酒被他喝成可乐的感觉。

大概是察觉到亓悠悠的视线，他又从桌底下拿出桶雪碧蹲在桌上，说：“未成年不能喝酒。”

“啊？”

董皓烤好一把羊肉串，听到这句话他直接笑着对亓悠悠说：“我今天刚成年。”

说完，他大拇指对向沈舟迟：“迟哥比咱们大一岁，所以……”

“只有我是个未成年？”亓悠悠问，她怎么也没想到沈舟迟这货幼稚成这样，居然成年了。

沈舟迟拿起串烤好的羊肉串，递她嘴边，嘴角噙着抹笑：“赶紧吃吧，小屁孩。”

亓悠悠瞬间拉下脸，接过愤恨的咬了口，突然低叫了声：“我靠——”

“嘶。”还被烫了下舌头。

沈舟迟直接嘲笑她，顺带抽出张纸巾，帮她擦嘴角，边说：“怎么这么笨。”

室内没开灯，只亮着一小盏台灯，董皓说是要氛围感，亓悠悠本还在羞恼，但看到沈舟迟笑容在昏暗的环境中竟意外让人安心，眼里的认真与纵容，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的纸巾，亓悠悠有一瞬间怔愣。

沈舟迟那双桃花眼最为出挑，眼尾微挑，眼里映着暖光，看人玩味又戏谑，时常让人捉摸不透，亓悠悠在他漆黑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深情又凉薄，很矛盾的一个人。

董皓本也在嘲笑她，但看到这一幕，他顿时回过头，满脸像是踩屎一样晦气。

刚吃没几串，沈舟迟手机忽然响起，他拿起看了眼，神色微变。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这电话一接就是半个小时。

沈舟迟那一纸杯的酒已经见底。

董皓每喝一口，五官就皱起来一下，亓悠悠回想起刚刚沈舟迟表情跟喝白开水似的，她都有些不相信这是烈酒。

“真的那么辣？”

“还行，但迟哥喝酒不是人。”

董皓脸颊微红，明显是喝的有些多了：“他爸是酒鬼，经常拉着他练酒量。”

话落，沈舟迟正好推门进来，他脱了校服外套，里面还是那件黑色卫衣，眸子漆黑幽深，宛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明明刚才还眼里满是碎光的骂她笨。

他走进来，抄起那瓶酒打算离开：“你们继续聊。”

声音也淡，没任何起伏。

董皓脱口而出：“怎么了你，一脸吃了屎的样儿。”

沈舟迟没说话，搁平时董皓再怎么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更别说是在他状态不好的情况下，沈舟迟这人，董比谁都了解，说这句话他没过脑子，应该是酒壮人胆或许亓悠悠在场的吧。

果然他没什么表示，只是拎着酒出门了。

董皓有一瞬间，看到沈舟迟眼神，以为他要一瓶子抡上来。

亓悠悠很明显没回过神，他这是怎么了。

“啊？”

董皓往沙发上一摊，翘起腿：“悠姐您去看看呗，别出什么事儿了。”

他大概想到沈舟迟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忽然很想抽根烟，但碍于亓悠悠还在。

她没什么好拒绝的，便一口应下：“行。”

然后又指了指着桌子上的一堆烤串：“你先吃，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