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树把身体沐浴在阳光之下,像是洗涤了全身的肮脏。
许是被关久了,沈听树的感官敏感不少,清楚的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沈听树回过头,就见到宴修靠在门沿上,端着牛奶看着他,他整个身子也溺在阳光下,他说,
“打扰到你了吗?”
沈听树有些羞涩,本来放松的身体也拘谨下来:“没有没有的,谢谢您帮助我,我马上就走!”
宴修没有管他后面那一句,径直走到他面前,声音好听:“喝杯牛奶吗?”
沈听树没有拒绝,双手接过,牛奶是温的,暖的沈听树手心有些酥麻。
沈听树唇抵着杯沿,小口小口的抿着,沈听树身上还套着昨天宴修给他换的睡衣,睡衣有些不合身,露出沈听树一侧完整的锁骨。
很好看。
宴修目光顿在那处,漫不经心的开口:“沈先生,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沈听树受宠若惊,连忙道:“没有了!您收留我了一晚已经帮助我很多了!”
“那就好,”宴修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那我希望沈先生也能帮我一个忙。”
沈听树捧着杯子,道:“您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那我就直说了。”
“沈先生,我希望你能留下。”
沈听树不解:“为什么?”
宴修没半点犹豫:“我需要你。”
沈听树:“……!!?”
太阳好大,有点热。
见沈听树怔愣的模样,宴修觉得自己说话太直接了,又说了一遍:“沈先生,我有较为严重的焦虑症,需要你才能安抚情绪。”
沈听树垂着头,宴修看着他发旋,耐心的等他消化完。
“哦……那我,需要做什么啊……”
宴修:“很简单,每天寸刻不离的待在我身边。当然,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算。”
“可以接受吗?”
沈听树嚅嗫着没说话,半响才憋出一句话:“焦虑症很难受吗?”
其实也没太难受,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可难受了。”
沈听树抬头看着宴修眼下那片乌青,不像有假。
宴修好高,比自己高一个脑袋。
沈听树点点头,“我答应你。”
“谢谢。”
沈听树眨了眨眼睛:“是我该谢谢你的。这算协议吗?”
“算。”宴修眼底含笑,“是抱抱协议。”
“抱抱?什么时候都要抱抱吗?”沈听树又抿了口牛奶。
咦,好难喝。
“嗯哼。”
“好!我会给你抱抱的!”
————
沈家。
“啪——!”
茶杯被人用力的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有块碎片溅在沈管家脚边,沈禾目呲欲裂,声音暴躁:“人呢?!还没找到嘛!”
沈管家头快埋到胸口,慌张到:“禾少爷,是我办事不利!”
“爷爷不是说沈听树吃了那种药就会百依百顺嘛!他怎么会想到逃走!”
沈管家没说话,那种药药效又大又快,而沈禾就是存心想让沈听树吃死,剂量加的很多,可以说,沈听树再这么吃下去的话,不出半年,就会精神分裂死去。
“药呢?!药呢?!”沈禾吼道。
“这批药沈听树已经吃完了,下一批药沈老爷还没送来……”
“啪——”
沈禾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掀开,全都落碎。
沈禾双目充血,不可置信。
沈听树逃走了。
被锁在笼子里被折断翅膀的蝴蝶飞走了。
沈家那些肮脏事要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