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树停了脚步,沈禾信誓旦旦。
他坚信沈听树会求他,求他把药给他。
沈听树思绪飘到那那天晚上。
……
沈听树跌跌撞撞来到二十七楼的天台,泪水滚滚而下,他很狼狈,不见那些名门公子口中那幅美丽模样。
沈听树格外清楚,他从来我没有活成那些人口中模样,他们只会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对他说,沈家把他养的有多好,他该怎么报答沈家。
他们让沈听树去混娱乐圈,去和沈家的娱乐公司去签一辈子霸王合同,让沈家压榨他身上所有可以的利益。
他们说让沈听树去色诱那些合作伙伴,万一喜结良缘,不仅获得事业,还促成一场喜事。
他们说沈听树是京城红玫瑰,沈听树最讨厌的花就是玫瑰,因为沈禾喜欢玫瑰,身上也一股玫瑰味。
那几年,玫瑰味总是在他身边,化成一条看不见的线,紧紧缠绕他的脖子。
缓缓上来的沈禾是优雅的贵公子,穿着白色的漂亮西服,散着柔光。
沈禾不急不缓的说:“张少他们还在等你,阿树,和我下去,好吗?”
沈听树一直摇头,颤着声音带着哭腔恳求他:“会死的……沈禾,我不和你闹了,放过我吧……会死的……”
沈禾轻笑:“你在说什么胡话?只是和张少喝个酒而已。”
张启欲望的眼神贴在沈听树身上,让他浑身不适。
其实不止,那间包厢,就像是狼窝,所有人都对他渴求。沈听树就像是被沈禾扒光了衣服塞进去供人观赏和玷污。
沈听树不下去,沈禾闪过寒光,语气恶狠:“沈听树,这不是你该做的吗?”
沈禾装不下去,露出他的真面目,莫名其妙的憎恶使他面容扭曲
“这不是你该的吗?沈听树!这不是你欠沈家的吗?!”
沈听树知道沈禾讨厌他,沈禾伪装的很好,从来没有外露过,沈听树愣住。
“你……”
沈禾疯了,训斥着沈听树所有的不堪:“你有什么好的!你懦弱!你虚伪!你为什么要比我漂亮,为什么要比我干净?!你活的多好啊,沈听树,那我呢?那我呢!”
“是,你出身比我好,你是沈德源和阮玉爱情结晶,我呢?我出身肮脏,我只能卑微的讨好他们去获得我本来就该有的亲情!”
“沈听树,被排挤的滋味怎么样?被污蔑的感觉怎么样?被愧疚被爱困住的感觉怎么样?沈听树,从头至尾,该死的人只有你一个!”
沈禾一步一步朝沈听树走去,嘴上还在说着:“其实你父母不用死的,沈听树,是你害死了他们。”
沈听树瞳孔剧缩,张了张唇,却没有说任何话,他可以不承认沈禾对他的所有埋怨和控诉,但这件事不可以,这件事就是他的错。
沈家人怪了他十五年。
被推下去的时候,沈禾说的那句话他好像怎么也听不懂了,沈禾面容凶恶。
他说:
“沈听树,你凭什么是主角。”
身体没有了依靠,就悬在空中,那一瞬间时间好像慢了。
沈听树看见沈禾脸上又挂起温柔的笑。
和之前一样。
嘭——,身体砸在地上——
沈听树也回了神。
他回头,看着沈禾,沈禾和那天晚上一样,温文儒雅,谁也不会相信沈禾杀了沈听树。
所有和沈听树有关系的人都觉得沈禾比他好,就像是古老的族群中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