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马嘉祺醒来到厨房喝完水想去看一眼司千珏有没有事,发现司千珏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朝里看去丁程鑫和严浩翔还在安然入睡,司千珏却不见踪影。马嘉祺轻轻推开房门,环顾一圈没有发现司千珏的踪影,又悄悄地退出房间准备去查监控。
马嘉祺经过楼梯口时听到阁楼上好像有点声音向上走去,循着燃烧的气味向上走。阁楼门半开着,足够他将一切收入眼底,也足够将他瞬间冻结。
他的阿乐——那个在他想象中永远洁净、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光晕的少年,正赤脚坐在腐朽的栏杆上,身形单薄得像一张被遗忘的纸。脸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而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那截裸露的脚踝,苍白得骇人,让他想起博物馆里易碎的瓷器,此刻却悬在虚无之上。像是一个即将坠落的天使,或者一个早已坠落的凡人。
马嘉祺的目光惊恐地看向司千珏注视的方向,怕吓到坐在栏杆上的人儿,马嘉祺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压住那声未能出口的呜咽。
马嘉祺嘶...
那只锈蚀的铁桶里,盛放着幽蓝与橘红交织的火焰。它不是在欢腾,而是在吞噬。以一种低哑的、贪婪的、近乎私密的方式,吞噬着他手中不断投入的剪碎的布料。那火焰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勾勒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不是平日生活中那种温和的疏离,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专注。司千珏像在进行一场沉默的献祭。
这不是寻常的焚烧。空气中没有松木的清香,只有化学纤维燃烧的酸涩,还有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私密的毁灭气息。马嘉祺看见司千珏投掷衣物碎片的动作,不是抛弃,而是一种仪式般的献祭,一种绝望的剥离。那侧脸被火光勾勒,没有泪,没有怒,只有一种掏空了所有情绪的、绝对的虚无。
马嘉祺看清了那件正在蜷曲、发黑、化为灰烬的东西。司千珏手里剪成碎片的正是他们昨晚捡回来的让他产生应激反应的那件白色的衣服。
马嘉祺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所以为的“神明”,那个被他放置在神龛里、用无数静谧目光描绘的少年,原来并非皎洁剔透的玉,而是承接过污秽与裂痕的瓷。马嘉祺好像懂了为什么司千珏看到那件衣服为什么那么惊恐,明白了那件白衣上的脏污到底暗含着什么。他所仰望的,或许从来只是他幻想中折射出的、司千珏竭力维持的平静表象。而表象之下,是这般…这般狰狞的灼痛。他的“神明”好像正在献祭自己来照亮他人。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凌晨二点四十七分,司千珏被噩梦惊醒,恢复清醒的司千珏看到身边睡着的丁程鑫和严浩翔,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爬下床,往房间外走去。根据判断走向书房找到那件昨晚捡回来的满是干涸的血迹和污渍的白衣,找了一把剪刀、一个铁桶和一盒火柴往阁楼走去。司千珏点燃火苗爬上栏杆将布料剪碎扔进火里焚烧。记忆的碎片随着火焰的明灭而闪回。不是连贯的画面,而是感官的凌迟:黑暗中粗重的喘息声,织物被撕裂的刺耳声响,皮肤接触到冰冷地板的战栗,以及一种被碾压、被弄脏的触感,像油污一样附着在每一寸肌肤上,渗透进去。他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又强迫自己睁开。他必须看着。看着它被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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