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屋里传来贺老太太和缓的声音,闵氏眉头微蹙,带着姑娘们进门。
南乔正要跟着进去,金嬷嬷却脸上带笑,热情地拉着她。
“听说表姑娘在书院学了丹青,正巧如兰新画了花样子,我却瞧着功底不足,就请表姑娘屈尊与老奴瞧瞧,是哪里需得改一改?”
闻言,几个姑娘纷纷侧目。
南乔心里也是疑惑不已,论丹青画技,她不过才学了几日基础功夫,且不论如兰在老太太身边侍奉多年,画花样子那可谓得心应手,怎会还要她来指点?
再不济,一行姑娘里面,如贺珺珺与贺㺬㺬,又或是贺琳琳,自幼得贺氏教导琴棋书画,哪一个都比她技艺更加精湛。
偏偏金嬷嬷拉住的是她。
“既如此,乔乔你便去看看也无妨。”
闵氏对着南乔点了点头,见金嬷嬷急切地拉着她往后罩房的住所去,还摇头失笑:
“金嬷嬷跟在老太太身边服侍良久,真真是再忠心赤诚不过了!”
一行人进屋,闵氏瞧见老太太虚弱地半倚在靠枕上,脸上浮现出几分担忧之色。
“可是昨夜凉了风,怎的就倒下了,也没知会儿媳,若不是瞧见金嬷嬷手里端着药出去,老太太还要瞒着这些晚辈多久?”
老太太摆手,轻咳两声,闵氏忙几步上前为她舒缓拍背,一旁的如兰没凑过去,只叹道:
“今日乃是西府上的喜事,老太太心里高兴,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大夫看过后又饮了药,还需再静养几日。”
喘顺气后,老太太拉着闵氏的手。
“我无碍,都是老毛病了,今日你去瞧着,那王家人如何?”
“都好,瞧着三弟妹的意思,三娘往后是咱跟着王家二郎长住盛京,与青州二房不必太过亲密,想来已将女婿未来仕途盘算好了。”
“唉!那王氏子由二房养大,顾及这个,老三家的也该多给几分薄面。”
贺氏众人皆知,因三太太亲长姊做了郡王妃,她便格外傲气些,常人哪能得她薄面。
闵氏未接这话,只说:“王二太太倒也是个祥和豁达之人,她身边已有两个儿媳伴随,待三娘也算随和尊重,往后家宅安宁,也是福气。”
“如此,往后只看三娘自个儿了。”
老太太点头舒气,十分欣慰,“西府已无尊长在世,少不得我与太爷照拂,三娘的亲事一成,我这心里也算了却了一桩大事。”
“是,西府诸多事情仰赖老太太挂心,两府骨肉至亲,自该紧密无间。”
闵氏在老太太心中向来赞誉极高,听她此话,老太太心中甚慰,目光扫过面前亭亭玉立地姑娘们,她心中骄傲且自得。
“府中之事都交于你,我很是放心,眼看这些孩子们一日大似一日,你心里也该有些成算,太爷既言舟哥儿与绥哥儿需待立业再成家,就等来年春闱后再说,但姑娘们的亲事,早些相看定下,也未尝不可。”
“是,儿媳明白。”
老太太不过交代两句,便有些精神不济,闵氏才要告退,忽听她问:
“今日怎么不见南乔与你们一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