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她想到了一个词:破茧成蝶。
大概从女孩到女人都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期间有艰辛,有疼痛,但所有的折磨,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刻的美丽。
何深深妈妈,你这么漂亮,你怎么哭了?
深深扯了扯妈妈的裙角,有些懵懂的问。
何以宁妈妈没有哭,妈妈只是很高兴。
何深深高兴也会流泪吗?
何以宁当然,痛苦会流泪,高兴也会流泪。深深,等你长大,你就会明白了。
何以宁又等待了一会儿,深深和浅浅也换好了衣服,深深是银色的小西装,炫酷十足,而浅浅则是和何以宁类似款式的母女装,只在细节上做出一些改变,小孩子穿上,高贵的仿佛皇室走出的公主。
何以宁忍不住拿出手机,让店员帮他们拍照,她现在也觉得严浩翔不出现挺好的,这样婚礼上给他个惊喜,美昏他!
店里有一面是面向外面商业界的玻璃窗,不是主街,但偶尔也会有行人走动,何以宁才收起手机,就听浅浅小声的告密:
何浅浅妈妈,快看,外面有个叔叔在看你。
何以宁倏的抬头,她怔住。
窗外,好久不见的刘家大少刘琛,正站在外面,定定的看向玻璃窗里,美不胜收,一脸幸福的何以宁。
他红着眼眶,眼里是对她的不舍,自责,懊悔,还有其它种种复杂的情绪。
何浅浅妈妈,那个人是谁啊?
浅浅只觉得这个叔叔眼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何以宁的星眸依旧定格在刘琛身上,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也并不关心他现在过得如何。
可是,看着,看着,她还是礼貌的冲他笑了笑。
何以宁一个促进妈妈迅速成长的人。
何以宁回答女儿,然后毫不犹豫的收回目光,彻底转身。
往日不可追,以后就让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吧。
浅浅并不能听懂妈妈的话,可是等她再抬头看向窗外,外面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何以宁对婚纱很满意,她退回到试衣间里,没有让服务人员进来。
坐在那里,心绪有些纷杂。
她拿出手机来,想看看严浩翔此刻在忙什么,却收到他的一连串消息。
严浩翔已经看到婚纱了吗?
严浩翔满意吗?
严浩翔本来已经到了店外,但是想了想,我还是没有进去。
严浩翔以宁,我真奇怪,我想看到你最美的样子,可是又想让这份神秘感一直保持到最后。
严浩翔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你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严浩翔以宁,我爱你。要不然,还是让这份神秘一直保持到最后吧?
看着那一连串孩子气十足的文字,何以宁先是觉得惊讶,严浩翔怎么会有这么幼稚,这么优柔寡断的时间?
想看她,那不是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吗?
可是,他却如此纠结……
她又不由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又有些湿润。
何以宁吸了吸鼻子,从刚才新拍了照片里,挑选了半天,只发了一张背影照给他。
何以宁既然已经到了店外,那就先让你一睹为快吧。
那张背影照拍的十分优雅恬静,入镜的玉兰花正在吐露芬芳,何以宁静静看着旁边嬉戏打闹的孩子们,怎么看,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却又神秘感十足。
店外,靠在车上,默默吸烟的严浩翔听到手机叮的一声响, 打开,看着何以宁刚刚发来的图片,他视线定格,一遍遍的看着,放大,再放大。
瞬间觉得心满意足。
全世界懂他的,唯有一个何以宁。
接着,又一条消息进来:
何以宁好看吗?
严浩翔手指打着字:
严浩翔当然。
何以宁那就夸夸我。
严浩翔: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佳人,在水一方。
何以宁忍不住笑了,换好衣服的她,推开门,一抬眼,就看到了闲闲靠在车前的严浩翔。
她小跑着冲过来,径直扑进他的怀抱,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一下。
严浩翔手环在她的臀上,灼灼的看着她。
何以宁严浩翔,夸人就不能再诚恳点?起码小作文也得写个几百字吧?
何以宁没羞没臊的娇嗔。
严浩翔手轻轻抚着她的脸:
严浩翔就这么喜欢听情话?
何以宁你不想说吗?
严浩翔唇线紧抿,让何以宁都有些紧张了,才听他又贴近自己的耳朵,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说:
严浩翔一辈子那么长,我们留着慢慢说行不行?
他低沉的声音浑厚性感,撩的何以宁又是一阵缩脖子。
她抱住他,偷眼看着另一条街道,刘琛已经走了。
也对,谁能受得了她和严浩翔这样大秀狗粮,更何况,那还是她的前男友!
何以宁好吧,饶了你了!
紧紧抱着他,感受着这一刻的甜蜜,如果时间可能停留,她真想就这样天荒地老。
又过了两天,何以宁和严浩翔带着孩子再一次去拜祭了他们的外公和奶奶,本来一切很顺利,可是去看严浩翔妈妈的时候,他和何以宁发现,他妈妈的墓碑被人恶意破坏过。
原本干净如洗的墓碑上面涂满了污泥和油彩,就连他妈妈的照片,都被涂抹的一塌糊涂。
两个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
尤其严浩翔,他愤怒的眸子里,简直要杀人。
严浩翔一定是严昆那个王八蛋,那天就应该一枪崩了他!
严浩翔一拳砸在坚硬的墓碑上,直吓的何以宁心惊肉跳。
深深和浅浅看出爸爸生气了,有些惊慌失措,还好被何以宁拉到一边,哄了一会儿,才安抚了他们。
何以宁阿翔,你不要这样!
何以宁上前,捧住他受伤的手,疼在捂在手心里,安慰严浩翔,
何以宁他们这种行为是很可恶,但你相信我,他们一定会有报应的!这样气极败坏,连死人都不放过,只能说明他们输的彻底。没有本事动我们,只能拿……
她见严浩翔绷着脸不语,又柔声道:
何以宁你想想看,这不正说明他们已经黔驴技穷?现在,我们想要弄死他们,易如反掌。但是阿翔,没必要。他们的命贱,不能和我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