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浩翔沉郁的看着他母亲的照片,一言不发,何以宁的心如刀绞。
严浩翔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严浩翔突然蹲下,用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抠着上面的泥,很快,他的手上就布满了脏污。
何以宁赶紧让下属先把孩子带走,又让他们去陵园的管理处,取工具过来。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何以宁才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她扯住他还在动作的手臂:#阿翔,我想了一下,可能未必是严昆干的。
严浩翔动作一顿。
何以宁其实也不知道她猜的对不对,但这样说,或许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何以宁也许是你的对手,故意想要刺激你,击垮你!严昆这一走,说不定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他们正是觉得掌握了你的弱点,才会更加猖狂嚣张。
她沉吟一下,
何以宁阿翔,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越要波澜不惊。如果仅仅是眼前这点事,就让你沉不住气,那接下来,他们还不知道要如何对付你!
何以宁的话让严浩翔冷静下来。
他缓缓的起身,低头,看着母亲脸上的满目疮痍。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严浩翔的下属,他们拿了工具,提了水上来,一通冲洗,很快,墓碑便恢复了原状。
严浩翔的心情也有所好转,等到下属提着桶重新返回,他才拉住何以宁的手:
严浩翔抱歉,刚才吓到你和孩子们。
何以宁笑笑,过去拥了他一下:
何以宁阿翔,没关系的,深深和浅浅也没有被吓到,他们只是担心他们的爸爸而已。
严浩翔点点头,重新恢复理智的他,脸上有些赧然。
转过身,又拥着何以宁,给他妈妈鞠了几个躬。
照牌已经清理干净,面前黑白照片上,严浩翔的母亲眉眼温柔敦厚,就像在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何以宁有所触动,她攀住严浩翔的手臂,真诚的说:
何以宁婆婆,你放心。现在阿翔过的很好,他有了两个孩子,有了爱他的人,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会好好爱他,绝不会让他感到孤单。
她说话的时候,严浩翔一直侧眸,定定的看着她。
何以宁说完了,才扯了扯他的手臂,两个人又给他妈妈鞠了一躬,这才离开陵园。
回去的路上,严浩翔坐在后面,陪在他身边的是何以宁,孩子在另一辆车上。
一路,他都没怎么说话。
因为还有个会,所以,先到了严氏。
下车时,严浩翔抱过何以宁,在她额角轻轻一吻:
严浩翔以宁,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
何以宁明天?
何以宁腹诽,之前她和严浩翔商量过去民政局登记的日子,最后还是奶奶帮他们定的,老人比较迷信,非要信什么黄道吉日。
按照奶奶挑的日子,还要再过一周她和严浩翔才能去登记。
可是,他刚刚突然说明天就去。
何以宁怔忡了片刻,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点了下头:
何以宁好啊。
严浩翔也笑了,又在她头上揉了一下。
第二天,因为惦记着那件大事,何以宁本来定了个闹钟,可是因为太兴奋,她居然睡不着,一直辗转到三四点钟,严浩翔都回来了,她才睡。
这一睡,连闹钟响都没听到。
再睁开眼睛,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看一眼时间,何以宁腾的坐起来,满屋子叫着阿翔阿翔。
心想糟糕了,这么迟,严浩翔说不定已经撇下她去工作了。
本来昨天说去登记就是一时兴起,在她叫到第五声阿翔的时候,何以宁才打开门,她眼前一亮。
严浩翔手上端着一份早餐,就站在门口。
阳光倾泻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就像融化在清晨的阳光里,白衬衣白的耀眼。
何以宁一怔,旋即扑上去,抱住了他:
何以宁讨厌,你起床了为什么不叫我,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走了呢!
她一抱他,他手上的盘子颤巍巍的,怕她打翻了,只好展开手臂,任她抱着。
严浩翔我一个人走?严太太,你问问哪家民政局,会给一个人办结婚证?
严浩翔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何以宁这才推开他,去拿他手上的盘子:
何以宁这是你做的?
严浩翔对!等你吃饱饱的,好嫁给我。怎么样,我现在算不算二十四孝好老公?
严浩翔得意不已。
何以宁好老公有这个潜力,二十四孝,还得加油哦。
何以宁把早餐放在阳台的小方桌上,她先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
等她出来,一套衣服已经方方正正摆在床上,和严浩翔如出一辙的白衬衫,牛仔裤,青春气息满满。
何以宁这是你给我准备的?
她拿起那件衬衫看了看。
严浩翔怎么,不高兴和我穿一样的?
何以宁好幼稚!
何以宁忍俊不禁,越发觉得,严浩翔骨子里还是个孩子。
不过,吃过早餐,何以宁还是听话的把衬衣和牛仔裤换上,又梳了个清爽的马尾辫。
镜子里的她,依稀还像个学生,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仅有了两个可爱的宝宝,还管理着上千人员工的公司,以后嫁给了严浩翔,她就要做个衬职的严太太。
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可是心却越来越沉静。
何以宁,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她悄悄给自己鼓了下劲,不断被严浩翔从后面看到。
透过镜子,他打量着她,从后面抱住她,吻她的头发:
严浩翔亲爱的,可以走了吗?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何以宁点头,
何以宁再等我一下!
转身,又去拿来口红,想给自己提一下气色。
口红却被严浩翔拿去。
何以宁让我化一下嘛,本来就是纯素颜,再不提个色,我怕拍照时不好看。
她伸长了手臂,去够他手中的口红。
严浩翔却又躲了一下,见她着急了,才说:
严浩翔我替你画。
何以宁惊讶不已:
何以宁你……你行吗?别给我画得跟鬼一样,我可没脸见人了!
可是严浩翔却已经兴致勃勃的拿着口红,轻轻的涂向何以宁的嘴唇。
何以宁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任他操作着。
只见他很有章法的替她先涂了下唇,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形,接着又是上唇,直到整个唇形勾勒好,他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