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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眉怪

陈情渡延禧:渡魂之魏婴是魏璎珞他哥

尔晴一路飘荡,极为小心自己的皮囊,未用上许久便抵达了京城,稍微乔装一番便应付过了进京时的盘查,一路走走逛逛,满城似乎都不同于往日的热闹,问街上摆摊的大娘,人家告诉她说是忠勇公打了胜仗,皇上下令加了今冬旗人的俸禄,也免了京畿附近地区的税负,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尔晴自问把锁魂罐丢了,有些圆不上谎是其一,年初玛法上了告老折子便再无音信,自己委实有些担心是其二,于是两厢思索一番,她便第一站去了喜塔腊家在京西的园子,此时雪崩兵困的消息想是还没传来,那么尔晴自问还是可以在家悠闲个几日的。

尔晴被很客气的迎进了园子,似乎所有的下人都并未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待她依旧如常,此处多为休养,所以只有玛法和几个未及十来岁的小弟弟,小妹妹们常住,这倒让人自在,总比以往经常被那官迷的阿玛和哥哥们,点着她的头羞辱个不停要来的自在,所以尔晴安心了不少的奉了茶,去送给暖阁里作画的玛法,

“玛法,您近来身体还好吗?”

她是带着怯意和羞愧的,未能让家族荣光,却连番受累,所以长久以来家人的不闻不问,尔晴不敢怨,也不能怨,他们骂她,她还可以不闻不问不去理会,可玛法向来惦着她,她心中便最是难过,

“很好。”

只得了两个字的尔晴,恭敬的站在一侧许久,末了还是被请了出去,

“跟随出征却中途提前回京,本是桩连贫民百姓都沾光的好事,怎么到了你这,就要偏生枝节呢?”

尔晴咬着唇不放声,默默往花瓶边挪了挪,玛法把那从前她惯爱吃的蜜杏盘子,往她那推了推,惹得她诧异的抬头张望,却见玛法叹口气无奈道,

“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在家休息几天,待大军归来再说吧。”

尔晴点点头,像个讨到了赏的孩子一样,端着蜜杏盘子点了点头。

毕竟她不敢张口说雪崩的事,更不敢申辩她不会得到任何沾光的好处,玛法没有撵她出门,还让她住下,这已经是好事一桩了。

尔晴回到从前的住处美美的游荡了一番,她似乎真的怀着美好的憧憬,想要睡上一番的,可夜半一阵嘈杂终究还是吵醒了她。

“喜塔腊氏!收押!”

尔晴原本可以顺利飘走的,她这一路保护自己精心的很,哪处都完好着,以为可以好好待在家许久的,此刻坐在天牢里,稻草中叽叽喳喳,她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去保护自己毫无知觉的身体,也为了避免去想,为什么最是爱她看重她的玛法,偏偏告发了她。

她本来想走的,若不是那盘蜜杏,她本来真的想走了的。

狱卒说,这是天牢,关押穷凶极恶之人的地方的,听说先朝的几个闹事王爷,都是死在这的,尔晴默默的想,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早知道还不如去看福康安,富察府一定不会告发她。

尔晴对着只能漏进来一点点光亮的墙缝出神。

也不一定吧,若是一定要抉择,傅恒也未必真的不会杀她。

尔晴辛苦了一会,终于处理干净了那些活物,望着一地的死物跟自己,嘿嘿一笑的想着,锁魂罐丢了,魏婴气的原地暴跳也没法找自己算账了。

福康安不记得她了。

玛法也不会顾念她了。

这人世间最后一点留恋都没了,尽了,灭了。

尔晴的坏脾气似乎又来动了,她第一次开始怨恨,为什么魏婴要选定她来做一个不能轮回的凶尸。

她站起身,推了推锁链捆绑结实的牢房,惹得听到声响的狱卒,远远的从顶那头骂她要她老实点,她其实推得开这门,也掰得碎这锁,可出去了又能怎样,出去了又能去哪儿呢?

皇上得到前方奏报与下狱那人,仿佛就是前后脚的功夫,令妃在一旁喝着安神保胎的药,笑盈盈的问,

“皇上怎么不顾念顾念从前了?”

皇上随意的瞥了一眼,半响后才轻轻的传来一句,

“别放肆!”

皇上走后,从养心殿传出旨意,中宫病中,大权暂由永和宫执掌,延禧宫禁足,满宫人都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唯有明玉轻轻的问,

“璎珞,皇上其实,这是保护你的意思吗?”

令妃娘娘无所谓的笑笑,

“他不过是生气从前遣邸的那点子事情,他自己竟然毫不知情,如今中宫几近被废,和亲王府也是重兵看守,他这是埋怨上了从前知情不报的人,我啊,毕竟是个后来者,当然跟我没关系了,看样子他是下定决心要除去那喜塔腊氏了,如今因着哥哥这层关系,我又怀孕了,面上禁足我,免去罗乱,是应当的,”

明玉端着太医院院判亲自过来诊脉熬制的保胎药,笑笑道,

“可不是么,之前还以为是什么风寒重症,治歪了都。”

两个人一时之间默默无语,才不到四个月,就开始一碗碗这么重的保胎药,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真的保下来。

明玉待人喝完了,离开前才犹豫了又犹豫道,

“为着孩子考虑,这一次”

“这一次我没张口,都是皇上主张,你就放心吧,”令妃挥了挥帕子,“不会再让你去送毒药了。”

明玉低着头下去了,临走前轻声问了句,

“璎珞,你是真的不知情吗?”

令妃娘娘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午睡之中,唇畔带着消灭所有敌人,唯我独尊的胜利微笑。

我知不知情,重要吗?

返京那天的傅恒实在是有些狼狈,原本就被人说是得了偏爱,领了这困苦不大,功劳不小的轻松活,结果剿匪很顺利,天灾倒是砸的这么猛烈,多少人等着他出丑失败,这也算实现了人家一半的心愿,回程的路一直风雪交加,傅恒自从雪山上病着,便一路好好坏坏,直到回京以后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这日进宫处理今次八旗子弟的善后问题,总要定性一下,再做抚恤标准。

有贼人通敌,导致大军遇险,罪人已经收押,留待主帅处置。

说了半天的上谕,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傅恒,副官,以及几位重臣面面相觑,一场雪崩而已,通哪门子的敌呢。

等贼人被押上来,大家也就都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常胜将军这次这般倒霉,啧啧啧,那位前夫人跟咱们忠勇公还真是怨偶一对,生离看来解不去仇,死别看样子还差不多。

傅恒其实一直就私心里觉得,她那种人,才不会死的那么草率,所以此刻望着她一副牢狱之灾的狼狈模样,突然那一直悬着的心就落了地,反倒人踏实了起来,那种对她的惦念顷刻间变成对自己无限的嘲讽,让人一瞬间烦躁了起来,

于是上前也不说其他,只说自己乏了累了,想要回家休息,最后还坏心眼的来了一句,

“福康安不是来了许多信说想我,吵着闹着等我陪他玩呢么,他现在在哪?”

皇上别了傅恒一眼,冷笑一声道,

“那小子接进宫就闯祸,你出征以后,他就从上书房告了病假,怎么着?回家就好了?这孩子也是忒娇惯了。”

傅恒知道皇上成心为难,于是继续对着干,

“没办法,我额娘实在太宠着,要不皇上您自己去劝劝她老人家?”

自打傅谦离世,富察府几乎就没什么人搭理福康安了,若不是晴天还好好的带着那孩子,傅恒思及此,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那毫无生气之人,心说当初出征,皇上就是拿捏着福康安来胁迫她,眼下傅恒倒真说不好这场雪崩是好事还是坏事了,他盯着她看了半响,却见她竟然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抬,一副说不上极端恐惧还是极端不在意的态度,傅恒甚至特别想把人扒拉过来好好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她,还想问问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是怎么快过自己跑回京城的,可傅恒知道眼下并不是好时机,为了能有发问的机会,他只得直言道,

“皇上,雪崩之势事发突然,选定的路线也是我亲自定夺,并未与旁人商量,若有罪责,臣富察傅恒一力承担便是。”

意思很明确,这么一桩破事何必拉个女人当垫背?

所以从不抢功,也从不推罪,甚至还仁义念旧,满洲对女人改嫁婚配之事本就比较随意,只是这些年变得入乡随俗起来,但似乎也没听说过富察家,或是富察傅恒本人对这桩事,那个人,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纯良二字,便是每个人给傅恒的评价。

皇上喜欢那种所有人都崇拜傅恒的感觉,实在非常喜欢。

于是为了这份面子,犯人没能当场被杀,而是又收进了天牢去,众人瞧着皇上这是要和一等忠勇公仔细商议,副官拉了拉富察大人的袖子,没能来得及说话,就被请走了,于是到了只剩君臣二人的三希堂的时候,皇上还是开口问了,

“朕此行给你的谕旨,你没收到么?”

“收到了。”

“收到了为何不做?”

“没来得及就出事了。”

皇上瞪了傅恒一眼,

“杀个害人的毒妇而已,你到底犹豫什么?”

傅恒应着皇上的目光抬头,冷漠直言道,

“皇上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呢?为什么一定要借我的手杀了她呢?”傅恒走出去两步远,似乎很不想纠缠这个问题的皱眉问着,“我与尔晴,从前也未必有情,如今也不可能有意,皇上您时常说当春和是一家人,我总是惶恐不应,可您说的多了,我也就嘴上不应,这些年心里却是信了,所以春和想问问您这位家人,您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的死生,都栓在我身上呢?”

以傅恒的性格,他不可能会报复,这是皇上知道的,他确实如傅恒所问,非要他们婚配,非要他们和离,又非要他,亲手了断她,皇上默默的想了半天,低声道,

“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说着还召唤了李玉,耳语了一番后才对着还傻站着的傅恒奇怪道,

“你不是累了么,怎的还不走?”

“您叫魏婴干什么?”傅恒佩服自己的好耳力,或者说,皇上的吩咐也并没有真的背着他,

“你说干什么?”皇上一副无语的模样训斥道,“快走吧!”

既然傅恒不愿意杀,那就让愿意杀的人来杀好了。

魏家的小药丸的故事,令妃已经不打自招过了,皇上原本想做的体面些,正大光明些。

所以李玉公公来魏府传旨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魏大人,贵夫人不守军中守则,擅离职守,私自回京,皇上好生震怒,这是令妃娘娘私底下传话,让您带着夫人平素补养的药品,速速去天牢看看呢!”

最近一直在忙着跟太医院修行医术的魏婴心说您撒谎都不打草稿,一个御前大太监,能是魏璎珞就指使的动的,只是面上不显,依旧表露出极度吃惊的问,

“天牢?尔晴在天牢?”

李玉公公不阴不阳的笑了笑,想了想道,

“临阵逃脱,犯了兵家大忌,更何况大军归程遭遇雪崩,死伤无数,这,这,”

魏婴瞎着,一着急起身撞翻了不少身边的瓶瓶罐罐,自打尔晴用锁魂罐帮忙招魂以来,他已经许久手不沾笛了,此刻拜托了跟随而来的小太监取了不知在哪处的竹笛,捏在手里笑着道,

“好,待我预备好了东西,这就随公公去。”

“喏,吃吧。”

尔晴早就听到了远处走来的脚步声,打开牢门的锁链声,还有旁人俱数离开,唯一人大踏步走进,扔了一只食盒在草堆上的声音,处处透露着随意,声声表达着嫌弃。

尔晴慢吞吞的把头从墙角里转过来,对上那好似能看到,在这牢房里遛弯的魏婴啐道,

“你干嘛来了?”

魏婴指了指食盒示意她打开,尔晴拨弄开,便看到了几个可爱模样,熟悉的药丸子,她捻着一颗,捏成了几颗,而后漫漫入口,一边吃一边笑着,

“行了吧?”

魏婴终于坐到了尔晴身边,尔晴认真的想了半天,轻轻靠了靠魏婴肩膀说道,

“魏无羡,我是真的希望你好好活着,”而后看向他耳侧,靠近了甚至哀求道,“我也是真的希望自己能死掉,你能不能帮帮我?”

“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

“他,”魏婴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尔晴像是吃上了瘾一样的吃着那毒药,末了轻声问,

“他不愿意,才换你来的,是么。”

魏婴突然笑了,

“要是被他发现你怎么毒都毒不死,怎么杀都杀不了,不是也挺可怕的?”

“我的死活冷暖,”尔晴轻轻抬起头,再不倚靠魏婴,而是站起身来,“从来就不重要。”

魏婴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摸了血滴在尔晴面上,就这么抱着她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天牢。

应该是关在天牢许久了,尔晴随身带着的眉笔都只剩下了小小的一截,魏婴问着,

“眉毛帮你擦掉了哦。”

尔晴点点头,了无生息的一张脸微微笑了。

她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做人的执念。

“好丑的,没有眉毛的话,真的好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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