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妈妈!
盛言小炮仗似地跑过来,一头钻进女人怀里。
却没有熟悉的香气。
盛言咦,妈妈好臭臭呀!
小家伙捏着鼻子退出来,眉头紧紧皱着,满脸都写着嫌弃。
还有个外人在场,马思舟连忙替老母亲挽尊。
马思舟言言别乱说,不是臭味,是酒味。
他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爸爸对面的男人。
马思舟谢谢叔叔送我妈妈回来。
妈妈?
刘耀文微愣,什么时候,棠棠还多了这么大个儿子?
刘耀文不客……
刘耀文的话还没说完,身边响起一声尖叫。
然后就被腿边的小肉弹牢牢抱住。
盛言刘爸爸!你终于来看言言啦!
盛言箍住他,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泪花都在眼窝窝里打转儿。
盛言呜呜言言好想刘爸爸!
刘耀文连忙把她抱起来。
小家伙从出生起就一直呆在他身边,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分开这么久。
心头软得发酸,他揉着小家伙乱蓬蓬的发顶,故意逗她。
刘耀文刘爸爸不在,妈妈怎么连头发都给你绑不好?兔耳朵可不是长这样的。
久别重逢的父女,空气中充盈着浓浓的亲情。
马思舟看着一脸依赖的妹妹,由震惊到愤怒。
叮——
名为“侵略者”的雷达竖了起来。
妹妹是他和爸爸的。
不可以和其他异性这么亲近!
马嘉祺小舟。
马嘉祺低了眸子,示意他不许胡来。
马嘉祺刘先生。
男人弯了唇角,大掌勾住醉酒乱动的小女人,朝他微微颔首。
马嘉祺言言年幼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那丫头被抱在怀里也不老实,刘耀文的衬衫上全都是她的黑脚印。
他上前一步,却被刘耀文避开。
刘耀文一件衬衫而已,我还没那么小气。
将身上的小姑娘往上垫了垫,逗得她咯咯大笑,刘耀文斜乜着看过来。
刘耀文再说,就冲着言言这句‘爸爸’,别说是一件普通衣服,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霓裳羽衣,我也会送到她面前。
平淡的回答,却极致挑衅。
爸爸。
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地收紧,马嘉祺敛着眸子,汹涌如海啸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摧毁!
不过几息,他便调整好了心绪。
马嘉祺刘先生误会了。
马嘉祺抬起头,微笑回望。
马嘉祺承蒙刘先生照顾亦棠母女四年,马某感激不尽。以后有我这个‘爸爸’在,就不劳刘先生费心了。
那双静如古水的眸子里,竟看不出一丝不悦。
刘耀文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自控力。
小孩子对于情绪的感知最是敏感,盛言搂着刘爸爸的脖子,不安地扭动。
盛言爸爸,我困啦!
两个爸爸一起伸出手。
盛·机智·言立刻改口,
盛言要哥哥抱!
马思舟连忙上前,礼貌地向刘耀文鞠了一躬。
马思舟叔叔,可以把妹妹还给我了吗?
头次见面,刘耀文可不想给另一只管她叫“妈妈”的小奶包留下怪蜀黍的不良印象,就势把小姑娘放了下来。
马嘉祺跟刘爸爸再见。
盛言开心地挥手,
盛言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刘爸爸呐?
刘耀文这个嘛......
刘耀文拨弄着她头上的小揪揪,意有所指,
刘耀文那就要看你马爸爸的肚子喽!
肚子?
盛言歪着头,表示自己不明白二者的关系。
马嘉祺捏了捏手指,嘴角的弧度更盛。
马嘉祺刘先生慢走。
将靠在怀里的女人又往肩头按了按,空着的手牵起小姑娘,只给了儿子一个跟上的眼神。
马思舟很听话。
只是走出几步远后,忽然又折返了回来。
他认真盯着刘耀文的眼睛。
马思舟叔叔,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刘耀文哦?
刘耀文好奇不已,蹲在他面前,
刘耀文说说看。
马思舟伸出一根手指。
马思舟妹妹脑子笨,还没有学会‘爸爸’这个词的独占性和排他性。为了让她更好地掌握语言特性,以后不要再让她叫你‘爸爸’了好吗?
说完,又鞠一躬,哒哒哒跑远了。
留下刘耀文夜风中凌乱。
语言的......特性?
他小时候怎么没学过这玩意呢?
刘耀文有意思。
看着那团已经跑回男人身边的小黑影,刘耀文摸了摸下巴,嘴角咧开一个玩味的弧度。
刘耀文小东西,你刚刚可是说,妹妹笨了哦!
......
酒店。
房间。
散发着浓烈酒气的某人怎么也叫不醒,马嘉祺无法,只好用温水浸了毛巾,给她简单擦拭了一番。
十指纤纤,小巧的指甲泛着如玉般莹白的光泽,叫人握上就舍不得松开。
分错,交握,紧贴。
牢固如同没有缝隙一般。
明明这个人就在他的眼前,这只手就握在他的手心,可为什么心却慌得厉害。
他曾无数次预想过与刘耀文见面的情形,却从没预料到,原来在他面前,自己才是无力反抗的那一个。
言言的一句“刘爸爸”,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他所有筹码。
像是她的手覆在唇角,马嘉祺贪恋般地闭上眼睛。
要是时光能停在这一刻,多好。
马嘉祺不,不是......
他垂下头,眸中闪烁着星光。
要是时光能倒回四年之前,多好。
我一定会比所有人,都先遇见你。
......
盛亦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维持着起身的姿势原地懵了一会儿,然后抓住正在脚边乱拱的小姑娘一顿揉搓。
盛亦棠好啊,什么时候跑到北城来了?这么大的行动轨迹都不和妈妈报备一声!
盛言被呵得咯咯大笑。
盛言醉鬼懒虫妈妈终于醒啦!嘻嘻!
盛亦棠被这四个字打击到汗颜。
蒙着被子羞愧了一会儿,她又翻坐起身。
盛亦棠醉鬼?你不是今天到的?那是什么时候?
小丫头顿时就委屈极了。
盛言妈妈你不记得啦?昨天晚上是言言等妈妈回酒店的呢!言言还第一个抱了妈妈!
昨天、晚上?
盛亦棠揪着头发,努力回想。
唔,好像是有两大两小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她扒拉着手指。
一家四口,还欠了一个。
所以那另外的一个,是谁啊?
盛言爬上了床,凑到她眼前显摆自己的小揪揪。
盛言妈妈你看,今天是爸爸给我绑的头发噢!爸爸说啦,兔子耳朵不听话,老虎的耳朵才够威武呢!
盛亦棠低下头,居然在四岁女娃的发绳上发现了威风凛凛的......
老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