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我可以进来吗?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盛亦棠下意识坐得溜直。
盛亦棠噢,进来吧。
马嘉祺端着餐盘走进。
马嘉祺我煮了白粥还有解酒汤,你先吃一些垫垫。
盖子掀开,左边是冒着腾腾热气的砂锅,右边是凝结了水珠的玻璃茶壶。
男人征求她的意见,
马嘉祺想先喝哪一个?
盛亦棠顿时就想把脸埋进床底下。
怎么每次醉酒醒来,都是在这家伙身边?
她的形象啊,全毁了!
盛亦棠就,就那个汤吧。
马嘉祺好。
马嘉祺倒了一碗,浅褐色的汤汁顺着壶嘴进入玻璃碗盏,像是剔透的琥珀。
盛亦棠想也没想一口闷。
盛亦棠酸酸酸......酸死啦!
她连忙蹿起来找水喝,眼眶里都憋出了泪光。
男人伸出手,掌心上躺着一枚已经剥好的奶糖。
淡淡的甜奶香在口中蔓延,终于把那直冲天灵盖的味道压了下去。
盛亦棠瞪着红红的眼睛控诉。
盛亦棠你故意的!
她又不是没喝过他煮的解酒汤,明明没有这么酸的!
马嘉祺冤枉。
马嘉祺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马嘉祺喏,某乎分享,酸味越重效果才越好。
某乎?
什么时候您马少煮汤,还要求助某乎了?!
盛亦棠狐疑地看着他,奈何这厮心理素质太高,任凭她怎么打量, 都没露出半分异样。
她只好收了视线。
盛亦棠对了,昨天晚上送我回来的人是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盛粥的手腕一顿,马嘉祺弯了嘴角。
马嘉祺刘耀文。
盛亦棠哦。
刘耀文。
不对劲。
盛亦棠猛地抬起头。
盛亦棠他和你说什么了?那个,阿文这个人性子急, 如果他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我替他道歉。
难怪这家伙今早态度这么奇怪,煮个汤也要放这么多作料,原来是昨天见过面了啊!
她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阿文对他,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
这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该死的!
关键时刻,她怎么能断片了呢!
听到她说“替刘耀文道歉”,马嘉祺像是挨了一拳,正中心脏的位置。
她就那么担心他?
担心自己会对他不利,所以才刚刚醒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替他求情?
握着砂锅的手指捏得死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背对着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调整呼吸。
马嘉祺喝粥吧。
转身时,唇角的弧度已经和先前分毫不差。
盛亦棠直觉他有问题。
却不知道这直觉从哪里来。
只好接过粥碗一口闷。
马嘉祺连忙夺过她的碗,失笑道,
马嘉祺你这是梦里去了趟火焰山?
盛亦棠嗯?
马嘉祺这么烫的东西都不怕。
盛亦棠顿时就白了脸。
这货居然还会说冷笑话了,怕是,情况不妙啊!
男人走后,她连忙抱起小姑娘。
盛亦棠告诉妈妈,昨天晚上马爸爸和刘爸爸都说了什么?他们不会,动手了吧?!
盛言懵懵脸。
盛言没有呀,他们聊得可开心啦,爸爸还感谢刘爸爸对言言的照顾呐!
感谢?
盛亦棠板正了女儿的身子,问得分外认真,
盛亦棠你确定,没有听错吗?
盛言嘟起嘴。
盛言妈妈不相信我!哥哥也听到了!刘爸爸还说,只要爸爸的肚肚够大,他就可以经常来看言言呢!
说着,挣开妈妈的怀抱跳下床。
盛言我要去监督爸爸吃午饭啦!爸爸要把肚肚吃得大大的!
小家伙一蹦一跳地跑远,跟她的心跳节奏一致。
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
盛亦棠呆呆坐在床上,看着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粥,十分怀疑马嘉祺是不是在里面投了毒。
肚肚?
是肚量吧!
......
盛亦棠下了楼,一大两小的午餐还没结束。
桌上空了四盘三盏,都堆在男人手边,盛言还在一旁给他加油鼓劲。
盛言这个爪爪可好吃啦!爸爸你尝尝!
盛言蔬菜卷卷沾着酸甜酱,是言言的最爱呢!
马嘉祺笑着接过,来者不拒。
酱汁已经沾到唇角,却被人拦下。
盛亦棠瞪着女儿,
盛亦棠言言,爸爸已经吃饱了,不许再让爸爸吃了。
小揪揪左摇右晃,
盛言爸爸刚刚还说饿呢!哥哥可以作证!
马思舟公证地点了点头。
盛亦棠无奈叹气,
盛亦棠行了,妈妈和爸爸还有话要说,你们先去玩儿吧。
盛言哦!
嗒嗒声渐远,她拉开椅子坐下来。
盛亦棠言言年幼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马嘉祺眉心微动。
这句话......
他忽然笑了。
若是这样有缘都不在一起,岂非天理难容。
马嘉祺没事,孩子还小,慢慢来就好了。
他拿起的蔬菜卷尝了一口,咯吱清脆,的确美味。
盛亦棠懵逼升级。
盛亦棠你、你不是不喜欢酸甜口的东西吗?
她记得刚搬家那会儿,赵姨特意叮嘱过的。
男人弯着嘴角,慢条斯理地擦去手指沾到的酱汁。
马嘉祺噢,浪费可耻。
行吧。
嘴长在你身上,你想塞啥就塞啥吧。
盛亦棠想了想,决定还是要解释一下她和刘耀文的关系。
她不希望有什么误会。
盛亦棠其实阿文才是张爷爷的关门弟子,我顶多算个学徒。只是后来刘叔叔希望他读商科,他只好放弃了这一行。当时可把张爷爷气得够呛呢!
盛亦棠不过好早在在国外那几年,他有机会重拾旧梦,也算是全了他的一个念想吧。
马嘉祺表现得很安静。
事实上,除了开始的那句“阿文”,后面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马嘉祺,和阿文。
中间究竟隔了几个张佑淮?
最好的年纪相识,最艰难的日子作伴。
他永远都没办法将这段记忆从她的世界抹去。
他敛眉轻叹。
没关系。
既然时光无法复刻,那么,就让他亲手创造回忆。
马嘉祺我想请你帮个忙。
盛亦棠不妨他忽然换了话题。
盛亦棠啊,你说。
马嘉祺锦江的房子准备重新装修,我希望交给欢颜来做,并且由你担任它的设计师。
装修?
她觉得完全没必要啊?
男人双手交叠,答得理所应当。
马嘉祺买来的年头有些久了,有些设计已经过时,不喜欢了。
不等女人回答,他提出要求。
马嘉祺家居、设计,甚至房间格局,只要是为了居住效果,都可以改。
意思是,可以把它Do成一个新房子?
盛亦棠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盛亦棠那你为什么交给我?
马嘉祺还有比亲自住在这里,更了解房子情况的人吗?
马嘉祺微笑,端起桌上的骨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唔,培养老婆的女主人意识。
就从亲手改造自己的家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