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摔了个狗啃泥,但弥迦成功地破了除幻视,人不能想象自己身处在墙壁里地样子这里就是中央庭院了,院子里地花树上都缠着彩灯,灯火通明。
夏洛特就靠在他身后地木制回廊地围栏上,还握着那捧天竺葵,只有婴儿地握力能她相比了吧。
而他的栽倒在了地上,下巴没那么疼。哦,是有一双黑色的长靴,给他垫着呢,样式好古老啊。
弥迦的最后两发子弹都很争气地打在了德古拉伯爵的身上,他也很争气地摔在德古拉伯爵的鞋子上。
弥迦正准备放开嗓子喊救命,德古拉伯爵俯身掐住了弥迦的脖子。弥迦被从地上提了起来,喉咙发不出声,只能呜呜的叫着。
传闻说,临死前人的眼前会闪现出他的一生,弥迦也在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
原来是主动回想啊,要是在昏迷中死了,那救不会闪过自己一生了吧,这样也不错,西西里岛的阳光,西西里岛的撒拉,西西里岛的婆婆,怎么都是西西里岛的,是啊,自己才离开西西里岛几天啊,还有夏洛特的眼睛,大小罗伯特,还有十字架上吊着的女人……
弥迦只感觉到窒息感越来越强,他眼睛要凸出来了,周围是一片黑色……
“弥迦,弥迦——”
“我来了,你不要再叫我了。”仿佛提前编好的台本一样,弥迦对出了这句说了好多次的词。接下来只要她抬起头要从窗户看他,然后在她将要抬起头的那一刻梦就醒了。
等等,没有窗户,我也不是在做梦。
女人双臂绳索被掉在十字架的两端,整个身体无力的垂下去。
弥迦正跪在女人的身前,双手紧紧的扣在女人的小腿上,指甲都陷进去了。
“你很痛苦啊,弥迦。”
“是啊,我要死了。”弥迦在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也很痛苦啊,拥抱我,弥迦,拥抱我。”女人在感受和他一样的痛苦,“拥抱我,我给你力量。”
弥迦的双手紧紧抓着女人的裙子,仿佛一个摔倒的人面前的墙壁,只有靠着这面墙壁才能站起来。
德古拉感觉到手中的弥迦出现了异样,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脉搏也再急促。
蛇会同通过感受一个猎物的呼吸和心跳,来判断是否还需要用力,德古拉也根据这个来判断,他显然还需要用力……
弥迦脸上地表情在变化,他的眼睛还在向外凸着,却咧着嘴角发出狞笑。
德古拉感受到了恐惧,他就那么举着弥迦,没有再用力,也没有把他放下了,他怕了,怕的茫然无措……
“滚~”,德古拉如蒙大赦,赶紧放开了弥迦,跪倒在地。
弥迦抱着女人的双腿像上爬,就像一个刚会站立的婴孩扶着母亲的腿尝试着站立。
弥迦感觉头被撞了一下,那是德古拉伯爵放下他时摔倒了他的脑袋。
“快,抱紧我,弥迦。”
弥迦的意识有一点清晰了,他意识到了自己在干嘛。
“你是魔鬼”他甩开了手,任由自己摔落在女人的脚边。
“弥迦,弥迦。”声音中带着小声的抽泣,女人还在呼唤。
弥迦却失去了意识。
德古拉看着倒地的弥迦没了动静,抓起夏洛特就飞了出去,他内心惊恐,他要尽快完成他的仪式了。
马绍尔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脖子被人掐着,一只利爪穿透他的胸膛,搅碎了他的心脏。心脏被搅碎的痛感,让他发不出声来。
对方是个很老道的刺客,这个帐篷里有七个人,快发现啊,马绍尔心急如焚。
额,他的心已经碎了。
这里是A01组的指挥中心,马绍尔被缓缓放倒在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眼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就是玛丽轻轻抖动的腿,还穿着长筒高跟鞋。
爱美的臭女人,什么时候了还穿高跟鞋。这是马绍尔最后想说的话,却永远张不了口了。
潜伏进来的刺客是霍华德,几百年了,他遇到过比这更凶险的局面,他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能力。
但是他下一秒就被掐住了脖子……
玛丽·格林,三十一岁,她的举止美丽知性,她的性格不羁洒脱,她在哪里都里都是众星拱月,马绍尔已经拱卫她15年了。
他们从高中就认识了,同龄的女孩儿总是比男孩儿成熟,他腼腆羞涩,她活泼大方;他总是跟在她的身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玛丽当然知道马绍尔总是在背后盯着偷看,那时候还小,还可以梳着马尾,就算是坐下她也会不老实的晃动肩膀,让马尾摇起来。不像现在,年龄大了,背不好看了,腿倒是有点女人的韵味了。
可是,马绍尔不知道,在他前面的玛丽总是会闻他身上的香水味,经典古龙水的味道很具有辨识度。
当霍华德把手伸进马绍尔胸膛的时候,他就被玛丽发现了,马绍尔发不出声音,可那血腥味掩盖不住。
玛丽左手上的力道不怎么样,右手把一巢五发钢芯镁弹打进了爱德华的心脏,霍华德重重地摔在地上,喉头蠕动,想要叫出珍妮,却也发不出声……
“你们吸血鬼会不会痛啊?”玛丽嘶吼着,眼泪滚滚地流了下来。
让·雅各布推开了蔷薇堡地大门,木制大门地门轴在石头门墩上转动,发出吱吱扭扭的响声。
雪蔷薇堡里一片死寂,没有想象中严阵以待的吸血鬼护卫,只有被惊扰的蝙蝠引发的积雪掉落。
雪和雨都停了,微微的弯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头顶。
空山新雨后,
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
清泉石上流。
让·雅各布吸了一口嘴角叼着的香烟,拔出两把左轮,就像寂静中走去,阿波罗和小罗伯特在队伍中间,都铎提着他的十字阔剑走在队伍的最后方。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这座古堡只有最顶层的灯是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