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干嘛?”孟蕨见陈霸先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句话叫回了他,“你知道我并不欢迎你。”
陈霸先眼中的钱宁可让他想起了正事,他来不是为了听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说些挑拨离间的话,虽说他也半信半疑。
“宁儿,陈叔叔呢是看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所以......”
“想让我嫁给陈顼?”
虽然陈霸先很震惊,但从跟她交流的几句来看她是个聪明人,猜到也正常。
“对。”
“理由?”
至此,孟蕨深信这是她的故事,即使真实情况会和她的想法有些出入,但大致是按照她的想法发展的。
“你这么聪明何不自己猜猜?”
就连陈霸先的性格都是按照她的写法,这就是她的故事不假。在她的构思里,钱宁会因为口出狂言得罪陈霸先,以进城熟悉熟悉为由将她杀了。可是在这,她不能死。
“陈叔叔既然让我嫁那我就嫁,毕竟是家父生前的八拜之交,总不会害我。”孟蕨而后的一笑让人看不透。
陈霸先听后也不说话,只是悄悄着对着手下说了几句话。“五日之后朕再来看你。”
在回城的路上,陈霸先始终想不到她说的家贼是谁,但转念一想,这个小姑娘还真是颇有她父亲当年的口才。
“陛下,您觉得钱宁是真想嫁给顼公子吗?”见陈霸先一路上不开口,手下也猜出一二,先开口问了。
“钱宁很聪明,但仔细想想,陈顼现在远在长安,就靠她这个聪明劲,恐怕活不到陈顼回建康。”
“属下明白。”
“等等,五日后再动手。”
而孟蕨这里,如今所有人都认定她是钱宁,世界之大,再找到一个叫钱宁的恐怕很难,既然老天爷给她再活一次的机会,那么她绝对不能死得那么轻易,至少不能在二十岁之前死。也是至此开始,孟蕨接受了她是钱宁的事实。出门买菜的婆婆回来看到自家院子满是铁蹄踩过的痕迹,扔下菜篮往屋里跑,见到钱宁才放下心。
“你是夫人托付给我的,我可不能让你出事。”婆婆拉着钱宁的手。
钱宁莞尔一笑,拉过婆婆的手说:“婆婆你放心,就我这个聪明的脑瓜子再厉害的人我也可以糊弄过去。”
“话是这样说。只是,刚刚是谁?”
“陈霸先。”
听到这三个字,婆婆战战兢兢地对她说:“他对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要伤害你?不行,我们得赶紧跑。”说完拉住钱宁往门口去。
“哎呀婆婆,陈霸先让我嫁给陈顼我答应了,至少五天之内他是不会再来的,所以权宜之计我只能答应了。只是这几日要辛苦婆婆一个人住了。”
婆婆哪里晓得钱宁要干什么,只知道这孩子从小运道好,但运道也不是立身之本啊,虽然内心担忧,但钱宁做事有分寸,也就应了她。
得到应准的钱宁当晚就进了山,山里有一个她住的山洞,那是她小时候贪玩走丢了无意中找到的地方,当时她就觉得以后还会用得上,就在周边做了些屏障和标记,当做秘密基地。那里面有她自制的冰箱、烧烤架、还有一些珍贵药材,因为在那个世界有胃癌,尝试过很多中药方子,久而久之自己也认识些中药,偶尔进城买些药典籍,久病成医嘛,现在也是半个中医。
淌过多条河流,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山洞,几年没来过这里,要不是做了标记真看不来在树木林立间有一个敞口洞穴。
钱宁走近洞穴,穴口是她三年前做的一个简易防盗门。说是防盗门,不过就是一扇木栅栏上围了一根有锁的绳子。钱宁从头上取下一根三子钗,同边上两股不同的是,中间那一股显得十分奇怪,股头不是针状的尖细,而是有着凹凸不整的齿轮,那么,这便是锁芯的钥匙了。钱宁将钗子插进锁中,吱呀一声便开了门。
“咳咳......”许久没住过的原因,这洞穴内满是灰尘,但透过尘埃,也能依稀识得穴内陈设。
“现在要去打水了。”钱宁拿出积了一层灰的木桶,“应该去洗一下的。我记得出了洞穴一百米就有一条小溪。”
洞穴外一处开阔的场地,那里遍布中药材。在那个世界的钱宁除了是一个药罐子,更重要的是一个地质历史学家,对历史和地理的热爱也是她创作这本小说的原因,南京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夏热冬温,种植何首乌和白芨再好不过了,这也圆了她想在南京市中心开个中药馆子的梦了。看着药材长势良好,也不枉费心费力浇灌了。
钱宁拖着木桶来至小河边,河边草木几乎挡住了视野,她顺势拔掉一些新嫩的枝丫好带回去生火。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当是些野兔野鸭,等会儿抓住它们加餐。钱宁便也没管,可声音越发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