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善恶不过在一念之间,谈何为了天下独负一人。
“你是不是想说,我从前告诉你世间所有皆非我所向往之地,唯有君心似我心?”
“……”
钱宁冷笑了一声,她再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了,什么世界之大唯有君侧,什么苦海无涯唯有回头,都是屁话,不过取得无上成就的人用来讽刺下面人的浑话。
“陈顼,我不管你和你的发妻到底发生过什么,什么生离死别劫后重逢与我统统没有关系。这辈子我只想好好活着,为了我自己,好好活着。”
“你看看天下之大,战乱纷飞,除了此地你有何立身之处?难道你还想回那个巴掌大小的竹屋么?”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瞧不上那竹屋了?你叔父未立马称帝前你不是一直在草屋中住着么,那时怎么不见你摒弃?到头来不过是喜新厌旧,刚愎自用。”
啪地一声,钱宁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感觉嘴角有涩涩的味道,用手一抹才发觉自己被打出血了。而陈顼也是为自己的行为深感后悔,他从未打过她,即便是乡下再苦的日子他对她也是疼爱有加,看着被自己打出血的面庞,不免心疼不已。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接下来就该让我走了吧?”
“不,我不会让你走,你生是我的人,死便是我的魂,总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言罢挥袖而去,其实他也想关心她,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就变了样。而她,也变了许多。
看着陈顼离去的背影,钱宁心中暗自记愤,果然越是自负的人越见不得别人说,也难怪秦二世而亡,这南陈五代即逝了。
“唉,这安成王府怕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寅婆婆怎么样了。”想着,氓音进来了。
“夫人,殿下吩咐奴婢给你上药。”
钱宁心想这么一个心口不一的男人,真是会一个巴掌一颗枣的戏码,也难怪惹得那么多官员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只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搞清楚。
时间来到夜间子时,皇宫重地羽林卫护守,严到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却有人在御花园密会。
“你可看清楚了?”
“属下看的一清二楚。”
“好。这便是一举扳过他的好时机。”
此时的安成王府静的出奇,虽然平日也是如此,正中花园的酒台子上多了一人在喝酒。
“殿下,今日皇宫内没有什么异常,只是……”
陈顼晃动着的酒杯顿了一顿,“说。”
“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见了一人。”
陈顼紧闭的双眼猛然睁起,“谁。”
“还未查清,但话间可见,后宫恐有大动作。”
“不过妇人之仁有何惧?静观其变了。对了,王妃如何?给她的药可有按时用?”
“王妃倒是听话,只是一整天待在琼华雅苑不肯出来,也不愿让人进去,饭菜和汤药只是放在门口,下人再去的时候碗底都已经空了。”
“你确定都空了?”
“属下确定。这吃完了不是好事?为何殿下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本王怕是障眼法。明日起你去看着她,不让你进就让她出来在门口吃完了再进去。”说罢,将手中的酒盏猛的摔在地上,看着真对面写着“琼华雅苑”的牌匾,心中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