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晓晨和吴凯吃过早餐,背上书包,经过那座“爱情之桥”。他们谈论着昨晚用雨水见证的爱情,不知不觉,踏进了校门。悲催的是,他们半路就被陈老师拦截,带去了办公室谈话。
老师边走边通知晓晨的母亲。两人在后面低头跟着老师,不时对视着,从眼光中能看出,他们虽知道做错了事,但心中仍闪烁着“我爱你”。
.“晓晨,你不知道你妈妈昨晚很担心你吗?昨晚你去哪了?吴凯家里吗?你真的太不懂事了。”老师紧皱眉头,她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 “我是去了吴凯家。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在为自己挣脱是吗?你们是未成年人,还是异性,怎么可以住在一起?同时你也太自私了,你有考虑过你母亲的感受吗?”
“那她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晓晨此时很激
动。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家发生了什么?晓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发生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回家了,我不要我妈了!”
老师满脸疑惑,也满脸惊讶,顿时语无伦次:“怎么会……怎么可能呢?”上课铃打响,吴凯离开办公室去上课了。老师想牵晓晨的手,让她冷静,却被晓晨甩开,她们只好僵持着下楼见晓晨的母亲。
母亲一路狂奔,不知她在路上摔了多少次跤,快要到学校门口时,就只隔着一条马路了。母亲欣喜的目光和晓晨重逢。在母亲的心中,昨晚经历的一切,就如同芝麻绿豆般的事。昨晚的离别,只为此刻的重逢,此刻的重逢,才是母亲心中最大的石头。而晓晨与母亲恰恰相反,她显得那样冰冷,她已对母亲没有了任何感情。,若果非要说有,也只是恶心和憎恨。
绿灯刚亮,母亲如箭一般冲到晓晨面前。这一瞬间,她抱着晓晨的腿,向晓晨跪下:“晓晨,爸爸妈妈错了,但妈妈始终爱你,妈妈最爱的人是你!”
“我不会相信你了,妈。我有我最爱的人了。更简单地说,我不要你了,妈。”晓晨不但不领情,反而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说出的话收不回来了,女儿的话直入她心中,鲜红的血在她的心扉中流淌。她的心脏受到了刺激,她张着嘴,眼前一片模糊。接着,耳边只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枕头,白色的被子。老师和护士、医生小跑着把晓晨的母亲送进手术室。老师泛起了一阵阵心痛,晓晨却若无其事地坐着。
等待中,老师的心情很不安:“晓晨,你……没良心!”
晓晨对老师冷笑一声,表示漠不关心。从前的所有所有,被昨晚的雨,冲刷地一干二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小时后,手术室的们被推开,晓晨的母亲也被推了出来。陈老师心急如焚,立刻问医生:“她怎样……”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无奈地低着头。
陈老师的眼睛渐渐湿润,眼泪在脸上滑过一条弧线。即使晓晨的母亲不是她的亲人,她却如此悲伤。也许因为同情晓晨,也也许因为晓晨的不懂事而感到愤怒、惋惜。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癌症晚期。张晓晨面对这张纸,一点也不在乎,她还是安安稳稳地坐着,她似乎松了口气:这就是她对母亲的报复。
病房里,母亲脸上到处插着气管。晓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知道,母亲的生命之火会在这一个星期里燃烧完毕。先去天堂的,不是自己,而是母亲。
但她是那样绝情,她没有像此时的老师那样,捂着嘴,在病房门口痛哭,她没有落一滴眼泪。在她心中,只给吴凯留了位置,再也装不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