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情

“跑慢点！”李越秋追在后面叫唤。

“知道啦！”小女孩拿着手里的风筝快速跑着，心里想着希望自己的风筝也可以像天上的飞机一样迎风翱翔。

小女孩就是陈茹，今年七岁了，读二年级。

陈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对每一个角落稀奇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比如有一次，外婆李梅珍在洗碗，她则是在一旁蹲着不知道在捯饬什么，等到李梅珍洗好碗走过去一看，看到了一群蚂蚁连成了一大长条线，仔细看还能看到每只蚂蚁都有在“搬东西”，陈茹看到外婆走过来后，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外婆，问道：“外婆，为什么这些蚂蚁都要排队啊？”

“因为它们都想做遵守秩序的好蚂蚁啊！”李梅珍耐心作答。

“那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蚂蚁啊？我记得昨天我在这里玩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它们”，陈茹又问了一个问题，期待着外婆能回答。

“小茹啊，外婆跟你说，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蚂蚁搬家蛇过道，明日必有大雨到！”李梅珍认真给孙女解释。

“可是我没有看到蛇蛇啊，外婆你是不是骗人的啊！”陈茹好像不怎么相信。

“小茹乖啊，蛇蛇如果被你看到的话，你会害怕的”，李梅珍感觉到了要变天了，风也越吹越有力，就和孙女说“茹茹我们进去好不好啊，等一下下大雨了淋湿了，你妈妈知道又要生气咯？”

“那好吧，那外婆我们进去吧！”陈茹拉着李梅珍往屋里走。

其实陈茹在回老家读书之前，都是在外省读书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回来了，所以她又把自己好奇的事情问妈妈。

“妈妈，为什么我们要回来啊，我都没来得及和小艺说呢！”

小艺就是在外省时隔壁邻居的女儿王艺。

李越秋仿佛被点了导火索：“回来就是回来了！以后别问这么多，知道了没有？！”

陈茹变得有些害怕，她觉得这样的妈妈有些陌生，但是还是想问：“那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来呢？”

似乎说到了李越秋的心事，李越秋瞪大眼睛咬着牙齿说：“别提你爸爸！以后你没有爸爸了！别人要是问你爸爸呢，你就说死了！知道了没有？！”

陈茹被妈妈的表情和话语所吓到了，虽然她想不通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而且爸爸也没有死掉啊，但是她也不得不答应妈妈：“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在妈妈那里的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到外婆那里肯定也问不出来个什么所以然。李梅珍虽然知道的不多也不好说，索性就给孙女讲起了陈国余。

“你爸爸妈妈可爱你了，记得有一天晚上，半夜的时候你饿醒了，就在那里哭啊哭，你妈妈想找奶瓶给你冲奶粉喝，结果想起来奶瓶在白天干活的时候忘记在地里了，你爸爸知道后啊，就大半夜一个人去把奶瓶捡了回来，然后洗好了冲奶粉给你喝，你才没有哭的。”

陈茹看着外婆手舞足蹈的和自己讲着爸爸，她很开心，因为关于爸爸的印象早已记不清，也想不起来爸爸长什么样子，能听到外婆和自己说爸爸所做过的事情，心里就特别开心，但是关于为什么妈妈不和爸爸在一起的事情，她不敢问也不敢说。

“爸爸好厉害哦！还有吗还有吗？”陈茹催促的李梅珍讲。

“你爸爸啊，可能干活了，剥玉米的时候，你外公和我们都要用一个玉米骨头放在手心里帮衬着才敢剥，因为怕手痛，你爸爸就不一样了，两只手拿着玉米扭两下玉米就剥好了。”李梅珍一边说一边回忆着过去女婿的作为，身为农村人，最喜欢的就是能干活的。

陈茹像是看到了画面一样捂着嘴巴：“真的吗？爸爸好厉害！”

看了看电磁炉的水开了，李梅珍就把菜放进去，陈茹看到外婆在忙也没有打扰了，就出去找小伙伴玩了。

没过了一年，李越秋就出去打工了，为了女儿陈茹，为了自己的父母，不得不去远方寻找生计。

自从妈妈走了之后，陈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快乐了，陈茹还有一个表弟叫韦鹿笛，跟着外公韦原姓，从这里就不难看出韦鹿笛多得外公的宠爱，比如双休的时候，弟弟早上跑出去玩，天黑了才回来，外公也不说一句，偶尔弟弟没有吃完饭，外公也会叫外婆去做，但是如果是陈茹出去玩，从中午出去晚上才回来的话，回来将要面对的就是一顿毒打，陈茹不明白为什么外公会这样区别对待她和弟弟韦鹿笛。

家里面养了很多牲畜，有猪、鸭子还有鸡，每次早上吃过早饭外公外婆他们就要去地里干活，弟弟也早就跑出去玩了，家里面牲畜的水还有吃的就只能是陈茹喂，小孩子忘性大，所以陈茹有时候会忘记喂，每次外公回来看到都要咒骂：“当真不是自家人了！”

小时候陈茹一直以为外公的意思是，别人不是自家的人都会帮忙，而陈茹是家里人都不会帮忙做家务和干活，直到有一天在学校的时候，陈茹真正的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读四年级的时候，同班同学屈欣雨就把陈茹叫到外面走廊没人的地方，陈茹追问也不说，看到小伙伴们对她的态度就问道“你们是不是不想和我玩了？不想玩就直说吧。”

屈欣雨连忙说不是，然后又解释：“我要说的不是我们不跟你玩，而是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陈茹从小就对事情充满好奇，又催促她说：“那你快点说吧，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感受到了陈茹的期待以后，屈欣雨就说：“其实你不是你妈妈亲生的…”

听到这句话以后，陈茹愣了几秒后就哭了，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她的想法不同其他人，哭了一会以后就消停了，而且觉得：不是就不是啊，不是我也可以把我妈妈当做是亲生的！

然后又问屈欣雨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奶奶和我说的啊！”屈欣雨回答道。

屈欣雨的奶奶也就是当初接生陈茹的接生婆屈长丽。

幼年的陈茹理解了外公咒骂自己那句话的含义，知道了家里的亲戚为什么对自己永远都不满意，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和弟弟要被区别对待，懂得了这些东西的陈茹，一下子长大了好多，但是没想到这些事情的开始只是为以后的事情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