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原想带司马玉龙去食楼,但司马玉龙却觉得两个人不必如此麻烦,遂找了家小摊吃碗面便要回去了。入冬后街上卖糖葫芦的摊贩多了起来,隔一段路就能看到裹着金黄糖浆的、红彤彤的糖葫芦。
买一串吧,也许公子想吃呢?赵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司马玉龙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来的糖葫芦,倒不意外,顺手接过咬了一口,外层的糖浆脆脆甜甜的,里面的山楂果又软又甜,还带着点酸,倒也不腻。他记得自己上一次吃糖葫芦好像是十岁时,师傅下山回来给他们带了两串糖葫芦,当时很喜欢吃,他还记得赵羽把自己那串也让他了。为了让自己能吃得心安理得,还骗自己说他不喜欢吃这东西,但现在想来,有哪个小孩会不喜欢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呢?
“公子在笑什么?”赵羽伸手抹掉了司马玉龙嘴角的糖渣。
“没什么。”司马玉龙又咬下一块,“小羽,谢谢你。”
赵羽一头雾水,“谢我什么?”谢他买了根糖葫芦吗?
但看到公子如同三月春风的笑靥,赵羽便觉得不管是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公子开心了,他不介意公子对他藏着一些秘密。
这四天很快就被消磨过去了,丁五味和白珊珊也没什么要紧事,索性几人一块去县城外的一平峰看那擂台赛。这擂台赛左右不过是四大门派为了比试实力摆的,其余那些林林总总的小门派也都只是作铺垫罢了,当然这其中也有极个别实力尚可的,但当其对决四大门派的人时,总不过十来招就败了。要说这擂台赛的悬念,也就是四派中谁最强了。
擂台东西两边二丈处都拉了界绳,围了不少的百姓,南面的阁楼上都是四派之人,放眼望去至少也有百来号人。
今年的擂台赛由平天派主办,而这阆平县的一平峰就是此门派的地方,擂台就设于山门前的大广场上,摆擂这些天允许各路豪杰、百姓上山观赛。
前面的比试也都没有什么看点,都是小门派的小打小闹,到是有个自称是南流山掌门的杜杪一路打了过来,直到一个两颊络腮胡,颧骨高突的人持一柄大刀腾飞上台。两人依规互报了姓名,一时打得不可开交,因打斗而四溢的内力掀起台下的细碎沙土。
那从四派中来的刘黑挞一口刀,聚起内力一道迸发,左右一并,将杜杪的两戟齐断,杜杪只能将戟杆往刘黑挞头上乱打,趁机转身欲回逃,刘黑挞持刀赶上来,杜杪只得用尽全力接住这一击,顿时一口鲜血吐出,只能认输。
还没等场下看众鼓掌喝彩,那刘黑挞竟突然高抬大刀,眼看就要往杜杪心窝砍去,只听到“铛”的一声,一块银子硬生生击在了刀面上,刀锋倾斜开来劈到了台面。杜杪这下可是吓傻了,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做了刀下鬼,赶紧连滚带爬地远离了刘黑挞,破口大骂刘黑挞阴狠卑鄙。
刘黑挞顿时黑了脸面,大喊是谁,只见一白衣翩跹,青丝如柳的公子轻轻落于台上。不等刘黑挞开口大骂,司马玉龙就先斥责他,“这擂台比武都是点到为止,他既已认输,你又怎能再取他性命,如此狠戾与那草芥人命的恶霸有何区别!”
“你找死!”见被人当面斥骂,刘黑挞更是怒火上头,提刀就向司马玉龙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玉龙脚尖一点,似鸿毛般飘离,躲过了这一刀,而后折扇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霹雳⼀般疾飞向对⽅的穴道,专挑痛处打,一时杀气横冲擂台之间。
刘黑挞虽力大如牛,一把大刀削铁劈石,但终是迟钝了些,比不得轻巧迅速的司马玉龙,挥下的几刀均被他避开,自己倒是被打得忍不住嗷嗷大叫。司马玉龙倒也懒得与他纠缠,内力集于掌心一掌打在刘黑挞肩头,把人打飞出去直摔在了擂台栏杆上。
台下以杜杪为首的人大声叫好,司马玉龙本就没有打擂的想法,转身下台回到赵羽身边,把擂场留给了他人。
杜杪率先走了过来,向司马玉龙行了礼,“感谢恩公出手相救,今日之恩杜某铭感于心,他日若恩公需要,杜某在所不辞。冒昧问下恩公名讳。”
赵羽看了眼司马玉龙,替他答道:“杜掌门不必客气,我家公子名为楚天佑……”
“这位公子,我们掌门请您上楼一叙。”一持剑男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赵羽不放心让司马玉龙独自上楼,便同他一起,还叮嘱了白珊珊二人注意安全,若晚些时候他们还没下来,她和丁五味可以先行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