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担心是有门派因为刘黑挞一事欲借机发难,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找茬,还都想让司马玉龙入自家门派,好一番说词,要不是还有个赵羽拦着,怕是要直接动手拉扯了,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看楚公子这身法,倒有些像天山派的,敢问楚公子可认识无相大师?”
“正是家师。”
司马玉龙话语一落又引起一阵骚动。
“无相大师极少收弟子,如今得遇二位实属我等之幸,望二位莫计较我等方才的失礼才好。”
众人和他们俩又是一番客套,最后因天色已晚,便答应留宿于此地,好在平天派待客周到,也没有再为难他们。
赵羽不放心让司马玉龙一个人,夜深后也没有回他的房间,他们更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同住一间房也没什么,对外称尽职守护公子的安危就是了。
赵羽解衣后把司马玉龙塞进被褥里,一天的精力耗费下来着实困乏,没一会两人就都进入了梦乡。半夜里赵羽醒来,看到自家公子正往自己怀里钻,想必是夜深天寒,无意中往热源靠了罢,他伸出手将人揽了过来,把被子掖得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睡了。
但卯时初外头就吵起来了,赵羽先醒过来,厌烦地皱了皱眉,外面天都还没亮,真是扰人清梦。司马玉龙也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被手疾眼快的赵羽用被子裹住了。
“时辰尚早,公子要不再睡会,我出去看看?”
司马玉龙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吧。”
赵羽凑过去亲了下司马玉龙的额头,道:“那你等会,我先穿衣。”
他快速倒腾好了自己,又抱来司马玉龙的衣服,一件件地给人套上,然后再给人穿上厚袜和羊毛靴,确保司马玉龙不会被冷到了才开门。
他们跟着声音下了两层楼,又走过半道走廊,这座楼都是给平天派以外的人住的,前面的一间房聚集了不少人。
赵羽找了个人问道:“这位兄台,这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人双手交叉环抱着把剑,看了看赵羽,“哦,这里死人了,就那个刘黑挞死了。”
赵羽和司马玉龙目光相接,听到屋里传来了话,“是楚公子来了吗?请进来吧。”
屋里站着一列人,各大派的掌门都来了,方才说话的便是平天派掌门崔藤,再往里看,床上躺着的是刘黑挞,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血已经浸透了他身下的被子,沿着床沿流到地上,在床边聚成一摊。
“南流山的掌门来了没?”崔藤再次问了门外的弟子。
那弟子行了个礼,“回掌门,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崔藤又瞄了眼司马玉龙,问道:“楚公子丑时可曾见过刘黑挞?”
“未曾。”
崔藤点点头,没再问了。
“崔掌门怀疑我与这案子有关?”
“你白日与他交过手。”崔藤抬起头看向司马玉龙,“但我相信无相大师,他座下弟子应当不是那杀人作恶之辈。”
司马玉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崔藤会这么说,赵羽在衣袍下握了握他的手,估计他也没料到自己师傅的声望这么高。
杜杪来了后被问了一番话,他否认杀害刘黑挞,虽然刘黑挞在比擂时想取他性命,但他就算要寻仇也是光明正大地寻,不干这种腌臜事。苏滕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倒是无极殿那边执意要崔藤给出个说法,崔藤答应定会查出结果便遣散了众人。
这么一折腾也睡不回去了,俩人趁着天光回到县里,见丁五味和白珊珊还未起,就坐在楼下一边用早膳一边闲聊,多数时候都是司马玉龙在说,赵羽静静坐在一旁听。
“想不到师傅曾经还救助过崔掌门先父,如此看来,这机缘应该就在这平天派了。”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白,既然出了命案,为何不报官处理?”
司马玉龙接过赵羽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五味曾和我说过,这些江湖门派都有一套自己的处事规则,一般发生在门派之间的事,都是自行处置,官府那边也很难管。”
又接着道:“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使这些江湖门派有自己的行事规则,但也不能脱离于官府管辖之外,如果每个门派都我行我素,行善事还好说,倘若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天下岂不乱套了。”
“公子所说甚是,总得想个一举两得的办法,既不用引发争端,又能让他们归顺官府。”
待到巳时,白珊珊和丁五味挨个下来了,司马玉龙和他们说了这一天的遭遇,丁五味听了倒不意外,他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这种事情见得多了。
“依我看啊,这要不是寻仇就是门派纷争,如果是后者,啧啧,那可有意思了,那些门派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丁五味剥了颗花生往嘴里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