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一路走,一路红了眼眶。
南家多好啊,为什么外人都能对自己和阿清这样好,自家相公却如此苛刻。
她刚回了自家院子,于大连就砰一下把门打开,“你还知道回来啊,什么时辰了,还不去做饭。”
小娟看也不看她,径自回了自己屋。
于大连追了过来,小娟直接把门给关上了,任凭于大连在门口大骂。
“想把老子饿死就直说!小贱人胳膊肘往外拐!”
小娟将鸡蛋还有糖果放好,钱不敢存在家里,便塞进了自己贴身的里衣,听到于大连这么骂自己,她恶狠狠道:“再骂,信不信我打你!”
原本于大连当然是不信小娟有这个胆子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小娟才打过她呢!于大连气冲冲气自己回了厨房,闹得里头的动静不小。
小娟也是被她弄得没了脾气,只求她安静些就行。
她有点口渴,又不想去厨房跟于大连碰面,顺手就拿了颗南柚给的葡萄吃。
怎么会这样甜?这样好吃,一点也不涩,村子里的葡萄又小又绿,就算是紫色的也干巴巴,也不知道她这葡萄是哪里来的。
家里,老章眯起了眼,举着手里的葡萄道:“这葡萄好甜啊,个头也大,哪里买的。”
南柚把葡萄剥了皮塞进阿清嘴巴里,见阿清被甜得瞪大了眼,笑吟吟道:“今天带阿清去山上转转,不小心摘到的。”
“这可太好吃了,我活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甜的葡萄呢。”老章说着,去问身后的工人们。
有些人吃了一个就舍不得吃了,带回去给媳妇孩子吃,对老章这话都是连连点头。
“是好吃,比外头的都好吃。”
而且来这干活之前,只知道是给一户穷苦人家造房子,本以为是苦差事,勉强过来的,哪知道主家这样的大方,一日三餐还配凉茶点心,回头连吃带拿的,顿顿有肉不说,那饭菜好吃的让人舍不得回家去了。
工人们个个心里想着,一定要给这南家把房子建好了!才对得起东家这么好的人。
等把人都送走,天也黑了。
大门一关,南柚不在焉地脱衣服,跨进热气蒸腾的木桶里,脑子里还是今天白日那一幕,虽然有老金在一旁但是苏苏这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吧。
万一他的仇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她暗自叹了一声,却忽然一僵——她啥时候开始为他担心了?
苏大神,苏苏需要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担心才有鬼!
南柚摇头,甩开心头那古怪感受,开始专心泡澡。
天寒地冻,热水舒服至极,松筋乏骨,周身都发暖的感觉让她愉快眯起眼,背后不知为何莫名发痒,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却越挠越不舒服,到底忍不住爬起来往一边镜子上一扭背后。
“搞什么,难道上山时候被虫咬了……。”
咬字音未落,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背,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这是……这是……
她背上这长的什么鬼东西!
……
“啊——!”
一声惨叫并着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让原本正静静地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苏亦柯一扔手上棋子,飞身朝南柚的房间冲了进去。
“姐姐…。”
苏亦柯踢开门,只见房中水汽迷离,地面上遍布水渍,湿滑狼藉。
一道不着寸缕,白皙的人影狼狈地正扶住木桶边缘,努力地稳住身形好从地面上爬起来。
他不禁一怔,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娇软柔美的身形上。
少女侧对着他,挂着剔透水珠的清丽小脸上染着羞恼的嫣红,像一种羞恼的小动物。
偏黑水晶一般剔透的大眼却盈着迷茫,似有些惶惑的模样,潮湿的乌发海藻一般垂落下来,半遮了纤细雪颈,却挡不住胸前娇嫩雪峰,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向后弯曲成一道柔软雪白的拱桥,又似妖娆的箜篌琴,愈发显得臀翘腿长,。
水汽缭绕之间,少女的姣美妩媚与平时不修边幅,带着痞气的慧黠全然不同。
苏亦柯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那种奇异惑人的艳色让他想起了海民们传说中,月圆之夜,悄悄从海底浮上水面嬉戏鱼尾人身的海中精灵,被人捕捉到了岸上,囚做禁脔。
南柚正魂不守舍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陡然门被踹开,寒风灌入,瞬间让她浑身起了一层小疙瘩。
她一抬头,就看见门边的修挑白影。
夜深人静的时分,苏亦柯早已拆去他脸上那蹩脚的妆容,露出本来面目,楚瑜见他那双漂亮清冷的琥珀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种如有实质的目光,似冰又似火抚过她每一寸肌肤,楚南柚顿时又羞又窘,立刻扯了毛巾试图盖住自己的娇躯,同时咬牙怒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你非礼勿视么!”
苏亦柯闻言,清冷绝尘的俊美面容上瞬间浮起一丝殷红,他身形微动,转过身去。
南柚方才松了一口气,才要赶紧爬进木桶去,却不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然抬头,却只来得及急促地尖叫了一声,便被人拦腰抱起。
南柚双脚离地,天旋地转,吓得手里的毛巾都掉了,她下意识地就伸手向前一抓,正正抱住苏亦柯的颈项,整个人偎进他看似单薄,实则宽厚的胸膛中。
上辈子虽然没有正式的男朋友,但是毕竟也是受过十五年的教育知识的,她这辈子这么多年还没有和哪个男人如此亲近过,顿时浑身僵如木石,俏脸通红,紧张地道:“你要干什么!”
“非礼勿视,我懂。但姐姐不是苏苏至亲之人,至亲受伤,岂能袖手,我抱姐姐上床处理伤口。”苏亦柯淡然低柔的声音从她的头上传来,不带一丝情欲,清澈如水,倒是让南柚听了觉得似自己思想太过龌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