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屋里的南柚看了一眼站在树下的苏亦柯,看起来身子应该是大好了吧。既然如此,那就.......
吃着点心的南柚对着平银花,只平平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平姑姑。现在都这样,我们家里就不需要太多人了。”
平银花蹙了眉,回想了一下刚刚姑娘的情形,于是道:“姑娘是指?”
“嗯。”
平银花不禁有些汗颜,但也知道这位姑娘的脾性,硬着着头皮应了,还真出去跟刘长贵禀报。
正在散财的听刘长贵了平银花附耳说姑娘觉得苏亦柯他们三人不应在此了,他便一皱眉:“当真!”
刘长贵抬眼一看站在树下的那位,多少也觉得有些尴尬,越发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姑娘说……”一番絮说。
刘长贵一听忽然面露惊喜,眼前一亮:“那可太好了!”
平银花点了点头。
刘长贵立时抚掌而笑:“我还以为姑娘会垂涎美色误了正事!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老早就想收拾了,正愁找不着机会!”
平银花看着刘长贵这兴奋劲儿,不由越发汗颜。
刘长贵自己却还不知,转头便旁边的小厮道:“给我二十两。”
苏亦柯冷冷地看着,心里正琢磨若是他掌家的话,这等小事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自个眼前,倒也没怎么去在意刘长贵和平银花的声音。
只听到“公子。”一声,抬起头来看时,刘长贵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姑娘说既然公子身子已然大好,亲人也在身旁,为什么不赶紧回家?”
“这是给公子你的二十两,请拿好。”
“姑娘还说不需要公子什么回报,希望公子此后能平安喜乐。”
说完,刘长贵这会儿心里别提多舒坦了,摆手道:“马车也备好了。”
“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老金立刻在旁边咳嗽了两声。
刘长贵目光向他一递,看见他微微向他摇了摇头,一时便醒悟过来。
眼前这人来府上也有一段时日了,什么人,他们这些人还是看在眼底的。
刘长贵一想,不如以退为进,便忽改口道:“如果公子觉得太晚的话,明日在离开也不迟。”
苏亦柯听着,静静地看了刘长贵片刻,已看出端倪来,只一转身:“走吧。”
“哎哎!公子!”
老金和初十看着那吵得发慌的萧泽居然没有驱逐门外,而自家主子居然被嫌弃了。
萧泽看着门外的苏亦柯 初十和老金,开口哈哈大笑调油加醋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被人扫地出门的时候!”
初十愤愤不平地看着萧泽说:“为什么他没有赶出门?”
“姑娘说萧世子人美心善,还资助学堂。可留。”
这意思不就在说主上人丑还穷呗!但是他们主上都长成仙的模样了,姑娘是什么眼神?!
苏亦柯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勾,难得觉得这段日子有趣好玩之余,又忽然生出几分不可为人道的怅惘来。
当苏苏的时候,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对他不厌烦,更甚至吃喝穿用。可一旦他恢复原来的样子,以往的冷清扑面而来,她依然身在热闹欢乐之中,只不过再也不顾他......
老金看着她,也觉得他眉目间好似有些微妙的变化,一时好奇便问:“主上,那现在该如何?”
“先回京吧。”苏亦柯抬眸转念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当老子的可不能太久看不到儿子。你们说是不是?”
哦。
那个嘴欠的萧世子该回家孝顺孝顺了。
老金闻言拈须,心里呵了一声,露出一脸若有所思。
……
幽幽长帘,轻烟渺渺。
依在美人榻上的人身姿优美,屈膝侧卧,单手提着粗糙的大杯子,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木杯里奶香浓郁。
“姑娘,人已经走了,您看这些银钱?”刘长贵恭谨地问。
“收起来吧。既然人家不要,我们何必巴巴地送上门。”
“这几天我们赶紧把事情安排好。江川那边是不是好多人了?”
“是的。今年刚好是南国大考之年。”
其实再过几日才是正日子,但刘长贵说了,要提前进城,找个地方住下来,可以结交不少赶考的考生。
因为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今年是科试年,也就会岁科并考。
提起这个岁科并考,就要说说岁试和科试的区别的,童生考中秀才后,并不代表就高枕无忧,每三年中了秀才的生员需要再考核一次,这叫岁考。
岁优者为贡生,次一些为曾生,再次一些为复生,再次些则割除秀才功名,此为六等黜陟法。
当然若考得好,例如贡生,朝上每月会发放贡米、银两。
而科试也是三年一次,除了经过岁考的生员可以考外,往年未考过生员的童生都可以考,成绩优异则准许参加乡试,也就是所谓的录科。
用白话点讲,科试就相当于选拔可以参与八月乡试的生员。
这也是为何刘长贵说可以结交不少前来赴考的考生。
“我还没看过古代人考试呢。”南柚小声地嘀咕道。
因为江川这地方跟其他处不一样,它既是一个副都靠江河,地位显然超出其他地方,而再往北的荆州和雍州虽另设有镇守将军,但名义上低高了江川一等,所以这个两个地方的生员若要参加八月乡试,是要来江川考的。
等于说从六月开始,江川城会聚集多地前来赴考士子,正是如南柚和桑语这种久居闺房门见世面最好的时机。
说完这些,曾长志挠了挠脑袋,道:“说什么呢,老刘。”
“没事,没事。我们都去凑凑热闹。”说不定可以捞几个俊男才子回来当掌柜。
这边桑语和平银花赶紧去收拾行李了,那边刚看了一眼刘长贵的曾长志把刘长贵拉到一旁说话。
“你是故意引姑娘去江川的吧?”
刘长贵挑了挑眉:“当然!”
曾长志宛如吃什么东西被噎住了。
“你是生怕姑娘不扎眼,还是生怕姑娘不被人知道?”
“我要的就是姑娘够扎眼,被人知道。”
“何况江川是祖上开创之地,现今的要是平平无奇也就算了,但是江川的账单越发入不敷出了。”
“我也相信姑娘肯定能掀起江川之新欣荣。”
说完卫刘长贵就转身出屋了,曾长志则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