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婷斜倚在朱漆廊柱旁,指尖绕着一缕青丝打转。她今日特意换了身月白纱裙,腰间却系着条张扬的红绸——像极了她矛盾的性格。那红绸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月光下泛着丝绒般的光泽。
"你我素不相识,怎么可以夫妻相称?"华南奕蹙眉退后半步,玄色衣袍扫过地上残留的夜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衣摆上沾染的露水渐渐洇湿了衣角。
"那你把我父王给我求的红线,还给我。"林韵婷突然踮脚凑近,发间茉莉香混着甜腻脂粉味扑面而来,那香气里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坏味道,像是熟透的果子开始发酵。她伸出葱白手指抚摸上华南奕的手,指尖冰凉的蔻丹划过华南奕手腕,蔻丹上暗紫色的光泽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要不然...我害怕孤独终老呢。"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华南奕的脸颊,带着一丝甜腻的酒气。
华南奕喉结滚动,忽然笑出声。那笑声像是碎玉落盘,惊得檐下铜铃轻颤。"天下的男子多了,"他抬手拂开林韵婷的手指,指腹擦过她腕间脉搏,感受到一阵急促的跳动,像受惊的小鹿般慌乱。"你千万别一颗树上吊死。"
林韵婷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下,血管突突跳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真的动心了。
华南奕突然捏碎掌心茶杯。瓷片割破指尖,血珠滴在地上滋滋作响——是媚药!那股甜腻中带着腐臭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像坏了的蜜饯混着血腥味,熏得人头晕目眩 。
殿内熏香突然变得浓烈,窗外蝉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昆虫振翅的嗡嗡声,像是无数细针刮擦耳膜。
"是你下的药。"他声音发冷,指间已泛起淡蓝灵力。
林韵婷瞳孔骤缩,却笑得更加明媚:"殿内请~"她转身时裙裾翻飞如蝶,她真的让华南奕看不透。
华南奕被几个人推搡到了宫殿内,他摔倒在地上,两个人狠狠地摁着他。
当林韵婷冰凉手指触到华南奕地肌肤时,华南奕下意识的想要后撤,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一瞬间,白衬衣已被林韵婷撕开大半,紧贴身体的布料勾勒出流畅的腰线。
林韵婷的指尖顿在空中——这具身体比想象中还要诱人,皮肤上还残留着方才摔倒时的细小擦伤,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蓝色光泽,像一颗颗细小的蓝宝石。
林韵婷直接用舌头舔了上去。
"你..."她喉咙发紧,舌尖不自觉地舔过嘴唇,嘴角残留的血液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华南奕挣脱开,他急忙划破自己手臂。鲜血滴落的瞬间,他眼中迷雾尽散:"恕不奉陪。"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只余一室甜腻香气混合着血腥味,像一场荒诞的盛宴。血珠在地上上溅开,渐渐在月光下凝固。
"你没有事吧?"清冷女声从梁上传来。华南奕抬头时,看见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思若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她倒挂在房梁上。
"别靠进我。"他抹了把脸,掌心黏腻,不知是汗是血。殿外突然传来守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金属甲胄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思若突然翻身而下,指尖点在他眉心:"需要我做解药吗?"她袖中滑出的银针泛着幽蓝光泽,针尖还挂着细小的水珠——她倒是更像淬了毒的,随着她的动作,一滴毒液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华南奕瞬移消失前最后看到的,是思若袖中滑出的半截淬毒银针,针尖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像极了她眼底闪烁的寒意。
华南奕的身影在月光下如鬼魅般消散,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味与媚药气息纠缠不清。他瞬移到殿外的古槐树下,粗粝的树皮摩擦着他的后背,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警告着什么。夜风拂过,带来远处荷塘的清香,却也夹杂着池塘淤泥的腥气,让他本就紊乱的气息更加难以平复。
他单膝跪地,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按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体内药性如烈火般焚烧,每一寸经脉都像被烙铁灼烧般疼痛。他咬紧牙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伤口,新鲜的血液混合着药性,让他的视线开始出现模糊的晕眩。
远处传来守卫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声不断回荡,火把的光亮在宫殿的窗棂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林韵婷的笑声从殿内传来,银铃般清脆,却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华南奕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体内翻腾的药性。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一处僻静之地运功逼毒。否则,一旦药性完全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头望向夜空,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他苍白的脸庞。远处,灭灵派的山门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是他唯一能寻求庇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