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奕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解毒丸,等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取出那个药丸,指尖把玩着一枚墨色药丸。药丸表面刻着繁复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过来的小蛇,在药丸表面缓缓游动。他眯起眼,将药丸轻轻抛起——
“啪!”
五指成爪,药丸在半空被他稳稳捏住。指腹传来细微的刺痛,那感觉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皮肤,又带着一股灼烧般的灼热感。药力已然渗入皮肤,顺着经脉缓缓流动,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火烧灼般疼痛。山风掠过他的衣袍,发出猎猎声响,却丝毫无法缓解他掌心传来的灼痛。
这是灭灵派送给他的,不对,这个药丸有问题。
药丸表面符文如活物般扭曲,像是无数条黑色的小蛇在药丸表面游走。指腹被药力灼烧的细微刺痛,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皮肤下穿刺。药力入体时如蚂蚁啃噬般的麻痒,又带着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仿佛经脉在被慢慢熔化。
华南奕正欲离去,一声洪亮的兽鸣突然撕裂山间的宁静。那声音像是金属相撞的巨响,又带着野兽的嘶吼,震得华南奕耳膜生疼,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耳膜上穿刺。他眉头一皱,指尖灵力流转,凌空踏步朝声源处飞去。
山风呼啸,草木低伏,像是在畏惧什么可怕的存在。待他看清下方景象时,瞳孔骤然一缩——
一头金角巨牛正疯狂冲撞着山石,犄角上缠绕着紫黑色的雷电,那些雷电像是活过来的小蛇,在犄角上蜿蜒游动。而被它追赶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
用灵力感知一下,华南奕发现,那小兽模样酷似人类孩童,圆滚滚的身子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兽耳,此刻正手脚并用地爬行,粉嫩的鼻尖翕动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一颗随时会碎裂的水晶,它的身体在发抖。
那金角巨牛宛如一座移动的金山,每一步都踏得山摇地动,地面在它的蹄下龟裂,碎石飞溅。而小兽则像团被风吹散的雪,跌跌撞撞地在巨石间闪躲,随时可能被碾成粉末,它的耳朵不断颤抖着,像是两片在风中摇曳的落叶。
“啧。”华南奕轻啧一声,指尖灵力凝聚。皓云剑嗡鸣着破鞘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湛蓝的弧线,剑身上流转的灵力像是流动的蓝色月光。剑锋精准地劈在金角牛的犄角上,紫黑色雷电与蓝色剑气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那光芒像是太阳突然在山间绽放。
剑锋切入皮肉的闷响,像是利刃切入熟透的果实。雷电在剑身上跳跃的“滋滋”声,像是无数条小蛇在尖叫。金角牛吃痛时喷出的粗气,带着灼热的气息,像是火山喷发的前兆。
巨牛哀嚎着后退,华南奕趁机纵身一跃,落在它与小兽之间。他单手结印,皓云剑悬浮身侧,剑尖直指巨牛眉心,剑身上的蓝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似乎要将巨牛的灵魂都切割开来:“再往前一步,我便斩了你。”
巨牛本身就受了伤,此刻它眼中凶光闪烁,却似乎听懂了华南奕的威胁,不甘地低吼一声,最终转身遁入山林,它的蹄声在山间回荡,像是远处的雷鸣。
华南奕收剑转身,看向缩在岩石后的小兽。它 正抱着膝盖瑟瑟发抖,雪白的毛发上沾满了碎屑和泥土,那对兽耳无力地耷拉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蓄满泪水,像是两颗即将坠落的黑宝石。
“过来。”华南奕蹲下身,朝它伸出手,指尖的灵力如同一缕温柔的春风。
小兽迟疑片刻,终于慢慢爬向他。当它的小手触碰到华南奕掌心的刹那,一股温暖的灵力瞬间包裹住它全身,那灵力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它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奶声奶气道:“哥哥……你收留我吧,我吃的可少了…”
华南奕嘴角微扬,指尖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尖:“这么小就会撒娇?”
小兽眨了眨眼,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草,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给你!求哥哥收留我…”
华南奕接过灵草,眸光一闪。这竟是传说中的“寻宝兽”!
“你叫什么名字?”他揉了揉它的脑袋,指尖的灵力如同一缕缕细丝,在小兽的毛发间穿梭,他用灵力给眼前这个小家伙治疗。
小兽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眼珠一转:“哥哥生的这样好看,我想要当你契约兽!你给我起名字吧,我没有名字。”
华南奕点头答应了。他缓缓划开掌心,暗红伤口渗出幽蓝血液,血珠悬于半空,表面浮动的符文如活物般扭曲闪烁。华若灵好奇地凑近,粉嫩舌尖刚触到血珠——
“嗡!”
血珠骤然化作一道蓝光,如灵蛇般钻入它体内。
(血契缔结)
• 蓝光在他们内化作游走剑纹,最终在头顶凝成淡蓝色剑印,似有微光流转。
• 华南奕掌心血珠消失处残留暖意,无形丝线将两人手腕轻轻缚住。
• 清脆的剑鸣响彻山涧,惊起林间飞鸟,余音久久不散。
小兽懵懂地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头顶剑印忽明忽暗,与皓云剑产生共鸣。华南奕能清晰感知到一缕纯净灵力从它体内涌入,如同山间清泉漫过心田。
蓝光消散时,华若灵突然用力蹭了蹭他的手指,粉嫩肉垫按在他掌心血痕上。那道无形的契印微微发烫,似在回应它的亲近。
“倒是个干净的契约兽。”华南奕低笑一声,指尖轻抚小兽茸毛,掌心契印闪烁间,一缕蓝光自他指尖流入小兽体内,又从它头顶剑印回流,形成微妙的循环。
山风掠过,卷起几片落叶拂过他们相触的手指。华若灵仰头轻吠一声,头顶剑印蓝光流转,与皓云剑遥相呼应。
这种小兽是确实是罕见的寻宝兽。
(旁白君很狗的说:“我来了,给宝子们普及一下,什么是寻宝兽哦!在这片大陆上,有很多的灵物,有的可以助人修炼,有的可以让人在危险时逃生。寻宝兽是年幼的孩童模样,为的是以可爱来存活。”)
小兽立刻摇头,眼珠滴溜溜一转,乖巧道:“哥哥,人家还缺一个名字。”
华南奕沉吟片刻,忽然眸子一亮:“你就跟着我姓,你就叫华若灵吧。”
“怎么觉得,像是给你当女儿?”华若灵叹了口气,肉乎乎的脸皱成一团,像是一颗熟透的桃子。
华南奕心情大好,伸手捏了捏它的脸:“胡说八道。你这小家伙,还问呢?这里危险,还不快走?”
——
灭灵派山门前,华若灵蹦蹦跳跳地跟在华南奕身后。弟子们远远望去,顿时炸开了锅。
“不得了了!师姐师妹们斗了这么多年,终究比不上外面的狐狸精!”甲指着华南奕,一脸震惊,眼中满是嫉妒的火焰。
“这她都这么大了,华南奕瞒了我们这么久?”乙盯着华若灵,满脸暧昧,嘴角带着一丝猥琐的笑意。
华南奕脚步微顿,垂眸掩去眼底冷意。这些流言蜚语他听得多了,灭灵派上下谁不知他性情孤僻,独来独往?如今突然带回个小女孩模样的小兽,自然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的议论声如蝇虫般嗡嗡作响,华南奕却恍若未闻。这些无端的猜测,不过是他们无聊生活的调味剂罢了,就像苍蝇围着腐肉打转,恶心却又无可奈何。
华若灵紧紧跟着他,肉乎乎的小手拽着他的衣角。突然,华南奕停下脚步,它一时不察,“砰”地撞上他的后背,整个人后退两步,眼眶瞬间红了,像是一颗即将破碎的珍珠。
华用手擦擦眼泪,抬起头说:“主人,我给你闯祸了么?”
华南奕他摸摸华若灵的头,“这不怪你。”
突然,树后面有一阵灵力波动,“谁?”华南奕转身,目光如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顾风的身影从树后走出,见到华南奕后,他明显一愣,用手晃晃他背后的背篓,随即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华兄,这……我信你。我现在找到很多灵草,还有一些治疗伤病的…”
突然,顾风感觉到,华南奕居然中了灭灵派最毒的毒药。他手上的纹路,是顾子实专门为叛徒准备的印记。
心头一暖,华南奕摸了摸华若灵的头:“这是我捡的小兽,来,叫哥哥。”
华若灵却挣脱他的手,哒哒跑到顾风面前,仰着小脸,脆生生道:“哥哥,我是华若灵,你是谁啊?主人的……”
顾风他急忙扯着华南奕,“你手上…是灭灵派的毒药。我能解…”他急忙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了华南奕。
华南奕他很相信顾风,说了一句“谢谢”,随后仰头吞下木盒里的黑色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