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奕和华若灵吃完饭,回到了山上的木屋中。
不一会儿暴雨如注,砸在木屋的茅草顶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屋内烛火摇曳,华南奕坐在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阴沉的侧脸——眉峰紧锁,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华若灵蹲在窗台上,尾巴不安地甩动着:"主人,这雨下得真大......"它突然顿住,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咦?有人来了!"
木门被猛地推开,狂风裹着暴雨灌入屋内。楚忆清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墨色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随手将湿透的外袍甩在地上,露出里面绣着暗纹的玄色劲装,地板随着他大幅度的夸张动作叮当作响。
"华南奕。"他轻笑一声,嗓音低哑,带着雨夜特有的寒意。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一匹饥饿的狼终于找到了猎物。
他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华南奕的神经上。距离拉近到一臂之遥时突然停下,歪着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躲在这里...是在等我?"
指尖突然抚上华南奕的喉结,在对方明显僵硬的瞬间又若即若离地收回:"怎么,被我猜中了就说不出话了?"
华南奕猛地拍开他的手:"楚忆清!"声音里压着怒火,"思若知道你来——"
"知道又如何?"楚忆清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癫的颤音,"她巴不得我们打起来呢..."说着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相触,"你说是不是?"
烛光下,能清晰看见他瞳孔里疯狂的倒影。湿润的睫毛几乎要扫到华南奕的脸颊,呼吸灼热得几乎要灼伤对方。
华南奕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用顾风用灵石碎片磨成的。
华南奕猛地起身,木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思若派你来的?"
楚忆清突然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像只终于得到关注的猫儿:"想看你生气啊。"说着突然伸手拽住华南奕的衣襟,"每次你这样瞪我...这里..."把华南奕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就会跳得好快呢。"
温热的触感袭来,吓得华南奕急忙抽回手,眼神骤冷,周身气压低沉得可怕。
就在这时,楚忆清突然松开手,退后两步,歪着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怎么,生气了?"他轻笑着,眼神却越发狂热,"还是说......你其实很享受我的关注?"
楚忆清忽然收敛笑意,眼神变得异常清醒,一字一句道:"顾风...是我弟弟。"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劈开雨夜。华南奕瞳孔骤缩,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裂开细纹。华若灵从窗台跳下来,尾巴炸毛成蒲公英状:"主人!他、他说顾风是他——"
"你快躲开。"华南奕冷冷打断,目光死死钉在楚忆清脸上,"楚忆清!你再说一遍。"
雨水顺着楚忆清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忽然笑得前仰后合,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骗你的~"话音未落,突然抬手甩出一道黑芒—— "但顾风确实叫我哥哥啊!"
华南奕皓云出鞘的瞬间,木屋的梁柱不知怎的突然炸裂。碎木纷飞中,楚忆清的身影鬼魅般消失,再出现时已到华南奕身后,匕首抵上他的咽喉: "猜猜看...这次我说的是真是假?"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他贴着华南奕的耳朵轻笑:"你明明...很想知道顾风的事,对吧?"
闪电照亮三人的位置,华南奕背正对着断梁,背上的重量,让他觉得很压抑。皓云架在楚忆清腕上,可是,华南奕没有动手,楚忆清是思若的人,也可能和顾风有关系,他在犹豫。
楚忆清整个人挂在华南奕背上,他身上的雨水不断流到华南奕的身上,可他的匕首纹丝不动。
华若灵炸毛跳脚:"主人!要、要死了!"
屋外惊雷炸响,暴雨更急。
闪电劈开漆黑的夜幕,将整个不冷山照得惨白。华南奕的木屋在暴雨中摇摇欲坠,断裂的梁柱斜插在地上,碎木屑混着雨水在泥泞中打转。屋内烛火早已被风吹灭,仅剩一道闪电的冷光,将三人的身影定格在斑驳的墙面上。
华南奕拿着皓云剑,此刻皓云剑的剑尖抵在楚忆清的咽喉处,寒光凛冽。剑身上还残留着雨水,顺着剑刃滑落,在楚忆清苍白的脖颈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华南奕的手腕稳如磐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冷得像是要把楚忆清钉穿。
“你不必试探我。”
楚忆清的匕首也抵在华南奕的咽喉下方,刀刃几乎贴上他的锁骨。他的手腕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那种即将突破对方底线的疯狂快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声而快速地问道:“你觉得,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匕首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匕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赌命?可以!”
他们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楚忆清的眼眸在闪电下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像是蛰伏的野兽终于撕开了猎物的皮毛 。
华若灵尖叫着,“楚忆清,你真的是小人,干嘛站在我主人身上,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华南奕的眼神却冷得像冰,仿佛能冻结一切疯狂。
楚忆清侧着脸看着华南奕的神情,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灼烧皮肤。
华若灵蹲在一根断裂的房梁上,尾巴炸成了蒲公英状,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它的爪子紧紧抓住木头,她的身子因为风雨还有紧张而微微发抖,却还是忍不住探头往下看:"主…主人!他、他的刀尖在抖!"
楚忆清的手腕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匕首的刀柄,像是在享受这种生死一线的刺激。雨水顺着他的手腕流下,在刀刃上划出一道细小的水痕。
华南奕扣住皓云剑的手指关节泛白,青筋隐隐跳动。他的另一只手微微抬起,随时准备扣住楚忆清的手腕。但他的眼神依然冷静,像是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的瞬间。
一道闪电劈下,将两人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华南奕的身影如山岳般沉稳,剑锋直指前方,楚忆清就像是华南奕背上突然生出的妖冶的植物,在风雨中仍然一动不动。
楚忆清的身影却像扭曲的影子,带着疯狂的弧度。
华若灵的身影小小的,炸毛跳脚,像只随时准备攻击猎物的猫。
屋外暴雨倾盆,屋内只有三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三个人很默契,一句话没说。
华南奕的呼吸低沉而压抑,就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一样。
楚忆清的呼吸灼热而兴奋,楚忆清就像一团被点燃的烈火。
华若灵的呼吸急促而紧张,她随时等待出手救华南奕。
下一秒,楚忆清忽然轻笑一声,匕首稍稍偏开:"骗你的~"话音未落,华南奕的剑锋已如闪电般刺出—— 闪电消失,整个世界陷入短暂的黑暗。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华南奕把楚忆清的匕首击落,雨水溅起细小的水花。
“你输了!从我身上下去,滚回魔域!”华南奕淡淡的说道。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楚忆清的笑容在闪电中格外清晰—— 那是一种疯狂、愉悦,又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又像是终于撕开猎物伪装的野兽。
下个闪电再次亮起来,楚忆清已经消失不见。除了地上的匕首,还有华南奕背上的凉意,这一切似乎都像大梦一场。
华若灵飞到华南奕身边,担心道:“主人,你没事吧。我们的屋子…”
华南奕摆摆手,“没事。你闭眼,一盏茶的时间以后睁开眼。”
华若灵用手捂着眼睛,华南奕一挥手,房屋再次回归成原样,匕首也被他收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