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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女弟子,高欣妍

灵尊又被魔女虐了

“这罐……”华南奕喉结滚得猛,像吞了块烧红的铁,一口蓝血顺着嘴角溢出来,黏在思若手背上,凉得能钻进骨头缝——那蓝不是天青,是浸了腐草的深潭色,沾在皮肤上竟像要渗进去似的。“你可以,埋在……魔域……吗…”每个字都裹着血沫,从牙缝里挤出来时,带着点细碎的响,飘在风里就散了大半,只剩点腥气粘在槐树皮上。

思若的眼泪砸下来,落在他脸上,和蓝血搅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把下巴上结的血痂冲开道浅痕——那血痂本是黑紫色的,被眼泪一泡,竟泛出点发乌的红。他勉强睁着眼,视线像蒙了层雾,只看见她的影子映在自己瞳孔里:头发乱得像被野狗啃过的枯草,脸上沾着泥和血,一道一道的,竟像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鬼。可这“鬼”的手,还在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指节都泛了白,没松半分——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汗,混着他的血,黏腻得像块湿泥。

“别埋太深,”他又开口,气若游丝得快听不见,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浅,像台缺了油的钟,摆一下就慢半拍。“我怕……你找不着……”话没说完,他突然猛地吸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手不仅没松,反倒更紧地攥住了思若的衣摆,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那衣料本是粗布,被他一攥,竟皱成了团,像块拧不干的湿抹布。

华南奕方才垂下去的眼突然睁开,里面还剩点微弱的光,不是临死的涣散,是拼着劲的狠,像淬了毒的针:“走!”这字喊得突然,带着破音,震得他自己都咳了一下,又一口蓝血喷在地上,溅起些泥点。

“我没死!你快跑——再等会儿,咱们俩都跑不了!”他的手往旁边推她,力气不大,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像要把她从泥潭里拽出来似的。

“那些影子没散……它们在等我断气……你先去魔域,我随后找你……”他说“随后”时,声音颤了一下,目光扫过远处晃悠的白影子,眼里的狠劲又深了几分——他知道那些影子的德性,专捡快死的人缠,像群闻着腐味的苍蝇。

思若的眼泪还在掉,听见“没死”两个字时,手突然僵住,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溅开一小片湿痕,那湿痕很快就被风抽干,只剩点凉意在皮肤上留着。她低头看他:他的脸还是白得像张纸,没半点血色,蓝血还在从伤口渗,顺着胳膊往下淌,把袖子浸成了深蓝色——那袖子本是灰布的,被血一染,竟像块泡在墨水里的破布。可他眼睛里那点光没灭,正死死盯着她,像要把她钉在原地,又像要把“快跑”两个字刻进她骨头里——那眼神太亮,亮得让她心慌,像看见快灭的灯突然爆了个火花。

槐树叶“哗啦”落下来,几片盖在他胸口,被蓝血一浸,瞬间就成了深色的碎布,贴在他身上,像块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补丁。她刚想蹲下来再扶他,就被他又推了一把,这次力气比刚才大些,竟让她踉跄着退了两步,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像踩碎了什么脆东西。“走!”他又吼,声音比刚才哑得更厉害,牙齿咬得咯吱响,像在嚼碎什么怨毒的念头。“我撑得住……你带着罐走……不然我刚才挡着它们,就白受了!”他说“白受”时,胸口又抽了一下,伤口里的蓝血涌得更急,把盖在胸口的槐树叶都泡透了,连叶脉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见他胸口的伤口又开始抽缩,像有条小蛇在皮肉底下钻,一下一下的,带着点恶心的动。远处的林子又动了,树影晃得更凶,像有无数只手在里面挥,女人的尖笑顺着风飘过来,比刚才更近,像针似的扎着耳朵——那笑声不是清亮的,是哑的,带着点馊味,像从破喉咙里挤出来的。她攥着他手腕的手松了松,又很快攥紧,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疼得她脑子清醒了些:她知道再不走,真的就走不了了。

“帕子……”华南奕突然偏头,目光落在不远处地上那块绣着残荷的帕子上——那帕子本是浅灰色的,现在大半都被蓝血浸了,干了的地方硬邦邦的像块痂,没干的地方还泛着湿光,像块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布。“捡起来……带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口气,胸口的起伏像波浪似的,一下高一下低,却始终没停。“别回头……到了魔域……等我……”他说“等我”时,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飘在风里就没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个字里裹着多少没说出口的话。

他的手慢慢松开了,不是放弃,是没力气再攥着,垂在身侧,指尖还在轻轻颤,像被风吹得晃的枯枝。槐树叶还在落,一片盖在他脸上,又被他偏头躲开——他怕叶子挡住他的眼,怕看不见思若走的方向。眼睛还在盯着思若的方向,里面的光忽明忽暗,却没灭,像盏快没电的灯,还在硬撑着亮。“快跑……再晚……就真的……”话没说完,他咳了一声,更多的蓝血涌出来,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和之前的蓝血融在一起,像条没尽头的河,在槐树下漫着,把草根都染成了蓝色。

思若弯腰捡起帕子,塞进袖里,指尖碰到干硬的血渍,像碰到块冰,凉得她指尖发麻——那血渍硬得像块小石子,硌得她胳膊内侧发疼。她回头看他:他靠在槐树上,头歪着,胸口的起伏很轻,却没断,像株快蔫了的草,还在慢慢呼吸。蓝血还在往地上淌,顺着树干往下滴,在树根处积了一小滩,泛着点诡异的光。可他眼睛还睁着,正死死盯着她,像在数她的脚步,怕她走慢了,又怕她走快了,丢了他。

他怀里的陶罐硌得慌,不是疼,是沉,沉得像揣着他半条命——那陶罐本是土黄色的,现在罐口沾了点蓝血,竟泛出点发乌的光。远处的尖笑声更近了,树影里的白影子似乎又开始往这边挪,飘在半空中,像群没头的苍蝇。馊味混着血腥味往鼻子里钻,那味不是别的,是幻罗苑女人身上的味,像泡烂的白菜混着劣质胭脂,闻着就让人恶心。她咬了咬嘴唇,嘴唇上沾着点他的血,腥得她喉咙发紧,然后转身往林子深处跑——脚踩在落叶上,“沙沙”的响,像他刚才没说完的话,一句一句跟在她身后,没敢回头。

跑了几步,思若忍不住回头,只看见槐树底下那团模糊的影子,蓝血在地上漫着,像张摊开的网,把树根都裹住了。风又起了,槐树叶“哗哗”响,像他在背后喊她,又像他在跟自己说“撑住”——那声音混在风里,辨不清是真是假。她攥紧了袖里的帕子,干硬的血渍硌着掌心,把“等你”两个字,悄悄攥进了手心里——那两个字像颗种子,埋在掌心里,带着点疼,却也带着点盼头。

华南奕说过,残的东西,才活得长。她得活得长些,长到能把那罐骨头埋进老地方,长到能把那块帕子上的血渍洗干净——哪怕洗成一片模糊的蓝。

林子里的风突然变了向,周围阴森森的尖笑还卡在半空,就被一声脆生生的锐鸣劈成了两半——那声叫不是猛兽的凶吼,是带着奶气的炸毛声,像刚睡醒的小猫被踩了尾巴,却偏偏裹着股能掀飞落叶的劲。橙红色影子从头顶的树桠间窜下来时,带起的风都飘着点野果的甜香,爪子蹬飞的槐树叶沾着蓝血,“啪嗒”砸在最前面那团白影子上,竟把那晃悠悠的影子砸得往旁歪了歪,像块被碰了的烂棉絮。

是华若灵。这只总把尾巴卷成毛球、走两步就想找块软草打盹的灵兽,此刻尾巴上的毛全炸着,活像团烧得正旺的蒲公英,连耳朵尖都绷得笔直。它左前爪还沾着半颗没啃完的野山楂,果肉的红汁蹭在爪子上,倒像沾了点不该沾的血,可它半点不管,直冲冲往华南奕身边扑,路过那滩漫开的蓝血时,尾巴尖飞快扫了扫他的手背——那力道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点嫌恶的颤,像是在说:“你这破血沾得满世界都是,回头洗毛得费我多少劲?”

白影子刚要往华南奕胸口缠,那团穿着橙红色的华若灵,突然原地蹦起半尺高,爪子往影子上乱挠——明明挠不着什么实质,却故意把嘴里叼着的山楂核往影子里塞,尖声叫着:“呸!你们这些浑身馊味的烂白菜,也配碰我家那个只会流血的蠢蛋主人?”它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点气鼓鼓的颤音,倒把那些飘得慢悠悠的白影子唬得顿了顿,像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小兽。

华南奕刚喘匀半口气,就被这声“蠢货”噎得又咳了口蓝血,血沫子沾在嘴角,看着更狼狈了:“华若灵你……”话没说完,就见灵兽已经扑到他脖子边,用毛茸茸的身子挡住涌过来的馊味——那馊味混着胭脂气,连华若灵都皱着鼻子往后缩了缩,尾巴却故意往他下巴上的血渍蹭,把干了的血痂蹭得掉了点渣:“别说话!再流血我就把你藏在树洞里的桂花糖全偷吃了!”说着,它突然转头对着白影子龇牙,露出两颗没长齐的尖牙,牙尖还沾着点山楂肉,倒像在撒娇,可下一秒就叼住华南奕的腰带,使劲往后拖,爪子在泥地上蹬出两道浅沟,沟里还沾着它掉的几根软毛:“走!再不走我就告诉思若!”

白影子缓过劲来,又慢悠悠往这边飘,最前面那团影子的爪子都快碰到华南奕的衣角了。华若灵突然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听着像害怕,可眼睛里半点怯意没有——它偷偷从肚子底下的软毛里摸出颗亮晶晶的东西,往影子堆里一扔,竟是颗滚圆的玻璃弹珠,还是思若上次给它玩的,表面还沾着点它的毛。弹珠在地上滚了几圈,映得白影子晃来晃去,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华若灵趁机拽着华南奕往树后躲,尾巴还不忘拍掉他肩上沾着的槐树叶,拍得叶子“沙沙”响:“主人,你说你,打不过就跑啊!非要硬撑,害得本姑娘今天午觉都没睡,梦里的野山楂还没啃完呢!”

华南奕靠在树后,后背抵着粗糙的槐树皮,看着这只一边抱怨一边用身子护着他的灵兽,嘴角竟扯出点笑——那笑里还带着血沫子,看着又可怜又好笑。他想伸手摸摸它的头,手刚抬起来就被华若灵一巴掌拍开,爪子上的山楂汁蹭在他手背上:“别碰我!你手上全是血,沾脏了我的毛!”嘴上这么说,它却悄悄用尾巴缠住华南奕的手腕,把一点暖融融的气息往他伤口处送——那气息像晒过太阳的草叶,软乎乎的,只是送完还不忘补一句:“这是看在桂花糖的份上,别以为我关心你!等把你送去找思若,你得给我买三串糖葫芦!”

风又吹过来,槐树叶“哗哗”响,像是有人在头顶上抖落一床破旧的棉被,把白影子那股馊味勉强吹淡了些许。华若灵还在对着影子龇牙,嘴里一刻不停地嘟囔着,时不时捡起颗野果,铆足了劲扔过去,“不许过来”“再过来,本姑娘就用弹珠砸你们”,那声音又尖又脆,在这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突兀。而华南奕靠在树后,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这只小得能被他一只手托起来的灵兽,胸口的疼痛像潮水般一阵阵地涌来,但不知怎的,看着华若灵那团橙红的身影,他心里那些怕再也见不到思若的慌张,竟被烘得淡了些。

华南奕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好似罩了一层毛玻璃,所有东西都影影绰绰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变成了一片被风裹挟的树叶,可胸口那钻心的剧痛却像铅块一样,沉甸甸地坠着他,不让他飘走。终于,双腿一软,他整个人像棵被伐倒的树,直直向前栽倒,“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地面上的落叶“簌簌”飞起,扬起一小片带着腐叶味的尘土。

“主人!”华若灵惊恐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得能划破人的耳膜,像一把利刃直直刺进这诡异的寂静里。它像离弦之箭一般冲过去,小小的身子拼命往华南奕怀里钻,用脑袋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他的脸,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哀鸣,那黑豆般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慌乱与恐惧,就像两个被暴风雨侵袭的小湖。

华南奕意识已在模糊边缘徘徊,像置身于浓雾弥漫的深渊,周身是混沌与刺痛交织的网。就在他几乎要被黑暗彻底吞噬之时,华若灵那尖锐的“嗷呜”声如同一把利箭,硬生生撕开了这层浓稠的黑暗。

他费力地撑开眼皮,瞧见那团橙红如同一簇倔强燃烧的火焰,正不顾一切地朝自己奔来。刹那间,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

有惊喜,宛如在绝境中瞥见一丝渺茫却炽热的希望,这希望具象化为华若灵小小的身影,在这片充满恶意的树林里,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珍贵。

更多的却是担忧,像巨石沉甸甸压在心头。他深知这片林子暗藏的危险,华若灵的贸然出现,无疑将它自己也置于险地。它那么小,那么脆弱,在这如巨兽般的恐怖环境里,就像一颗随时会被碾碎的微尘。

自责也如潮水般涌来,华南奕恨自己的无力,竟让这样一个小生命为了救自己涉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无能的罪魁祸首,把华若灵拖进了这无底的深渊。

而在这诸多情绪的底层,还藏着一丝温暖,像极寒之地的一点炭火,虽微弱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华若灵的到来,让他明白自己并非孤立无援,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还有这样一份纯粹而无畏的守护。

这份温暖,在这绝望的境地里,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如此有力地支撑着他,哪怕只是多坚持一秒,也仿佛有了意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疾风“呼”地刮过,像是老天爷猛地吹了一口气,把周围的空气搅得混乱不堪。一道身影如黑色的流星般疾射而来,眨眼间便落在华南奕身旁。来者正是灭灵派的大弟子顾风,他身材高挑而挺拔,恰似一棵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青松。面容俊朗,线条犹如用刀精心雕琢而成,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紧抿着,平日里那阳光开朗的笑容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是焦急与心疼,仿佛藏着两团燃烧的火。

顾风如一道黑色的疾风,瞬息间卷至华南奕身侧。他眼睁睁看着华南奕直挺挺地向前栽倒,那沉闷的“砰”声,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砸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发颤。

他的心,刹那间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蚕丝缠绕,越勒越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往昔与华南奕的点点滴滴,如同老电影般在眼前闪烁。

还记得小时候,他们在灭灵派的后山玩耍,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金黄。华南奕不小心摔倒,膝盖擦破了皮,他眼眶红红,却倔强地不肯哭。顾风跑过去,伸手拉他起来,信誓旦旦地说:“别怕,有我在,以后我护着你。”那时候的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印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宛如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恐惧,像一层冰冷的霜,悄然爬上他的心头。他害怕眼前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会就此闭上双眼,再也不会醒来,害怕他们之间那些还未完成的约定,那些共同憧憬的未来,都将化为泡影。

愤怒,如同地底深处涌动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滚。他恨这片阴森诡异的树林,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未知力量,是它们将华南奕推向了这生死边缘。他的双眼瞬间充血,像是两头燃烧的火炬,仿佛只要目光所及,就能将一切邪恶焚烧殆尽。

他迅速蹲下身子,手指慌乱地搭在华南奕的脉搏上,那微弱而迟缓的跳动,如同暮年老人的喘息,每一下都揪着他的心。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像是风中的落叶。“挺住啊,兄弟,千万要挺住。”他在心底无声地嘶吼着,声音几近绝望。

此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风停了,槐树叶不再沙沙作响,连华若灵焦急的叫声,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华南奕那逐渐微弱的脉搏,以及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他暗暗发誓,就算与这世间所有的妖邪为敌,就算要踏破这地狱的门槛,也要把华南奕从鬼门关拉回来。

“华南兄!”顾风大喊一声,声音在树林里回荡,惊起几只藏在枝头的飞鸟。他迅速蹲下身子,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残影,那姿势就像饿虎扑食一般。他一把抓住华南奕的手腕,将手指搭在脉搏上,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也像小蛇一样微微暴起。“他伤势太重了。”顾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话语里满是焦虑,就像一个即将失去最珍贵东西的人。

华南奕却这般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洇湿了身下的土地,那片土地像是突然盛开了一朵巨大而妖冶的血花。顾风的自责如附骨之疽,啃噬着他的内心。他想,是不是自己平日里疏忽了,没能察觉到华南奕此次出行的危险;是不是自己不够强大,无法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紧接着,又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正是灭灵派的女弟子高欣妍,她身着一袭素白劲装,宛如一朵在寒风中独自绽放却又始终清冷的白莲。她的眉眼细长而锐利,眼神如冰,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此刻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就像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暗流。她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在华南奕的伤口处一扫而过,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像是在迅速拆解一道复杂的谜题。

华若灵围着华南奕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声,那声音就像破旧的风箱在喘息。它时不时用小爪子扒拉着华南奕的手臂,试图把他唤醒,小爪子在他的衣袖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它的耳朵无力地耷拉下来,尾巴也像条死蛇一样垂着,她尾巴上的毛发因为焦虑而微微竖起,就像被电过的刺猬。

顾风轻轻摸了摸华若灵的脑袋,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声音尽量温和地安抚道:“若灵,别急,我们就是来救他的。”他的手微微颤抖,却努力保持着镇定,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努力寻找着平静的港湾。说着,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瓶身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刻着繁复而精美的纹路,像是岁月留下的神秘符号。

他拔开瓶塞,倒出一粒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药丸,药丸表面流转着五彩的光晕,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药香混合着树林里的腐叶味,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味道。顾风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喂进华南奕口中,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紧张,仿佛在进行一场决定生死的仪式。

高欣妍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手中紧握着一把散发着幽光的长剑。剑身修长而笔直,剑刃闪烁着寒光,恰似一泓冰冷的秋水,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邪恶。她的目光如鹰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树林,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那些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槐树叶,在她听来仿佛都是潜在危险的信号,每一声响动都像一根针,轻轻刺在她的神经上。她的嘴角微微下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冰山。

高欣妍看着华南奕倒在地上,血在他身下蔓延,表情依旧冷若冰霜,可心底还是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波澜。在她看来,修炼之路如攀绝壁,容不得丝毫软弱与分心,情感更是羁绊。但华南奕是同门,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悉身影。此刻他濒死的模样,像一把钝刀,轻轻划在她看似坚不可摧的心上。

她并非无情,只是长久沉浸于修炼,将情感深埋。可眼前这场景,让她想起初入师门时,华南奕曾不经意间帮她捡起掉落的剑穗。那不过是个微小举动,却在这瞬间如放大的影像,清晰浮现。一丝懊恼在她心里闪过,她懊恼自己竟被这无关修炼的情绪牵动。但同时,身为灭灵派弟子的责任,又让她明白不能坐视不管。

片刻后,她迅速压下心底那丝紊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与果决,想着尽快带华南奕回派救治,就当是日行一善,救了人也图个修炼的清净。

“这药能暂时稳住他的伤势,但我们得尽快带他灭灵派中,让离墨轩长老救治。”顾风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将华南奕背在身上。华南奕的身体软绵绵地搭在他背上,头无力地垂着,鲜血顺着他的后背缓缓流下,洇湿了顾风的衣衫,在他的背上形成一幅诡异的红色地图。华若灵也连忙跳上顾风的肩膀,小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衫,爪子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时不时扭头看看华南奕,又看看四周,嘴里低声呜呜叫着,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恐惧。

顾风起身,看向高欣妍,微微点头,眼神中传递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就像两个在黑暗中相互扶持的旅者。高欣妍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朵飘落的雪花般轻盈地朝着前方掠去,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那光芒在树林的阴影中跳跃,宛如精灵在舞蹈。她的身姿矫健而优美,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与这片树林融为一体,她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白色的劲装猎猎作响,就像一面飘扬在战场的旗帜。

顾风背着华南奕紧随其后,身影迅速消失在这片弥漫着诡异气息的树林中。那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槐树叶,仿佛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树林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增添了几分阴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却无法驱散这片诡异的氛围,那些光线落在地上,像是一片片破碎的镜子,映照着这片神秘而危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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