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奕想曾几何时,身为尊崇的灵尊,华南奕竟为爱所困,陷入如此境地。梦中意识逐渐苏醒,惊觉华南奕竟以残存之命豪赌一局。赌赢,众人安好,华南奕则寂然离世;赌输,魔域众生与华南奕皆堕深渊。
思若深知楚忆清对华南奕有着强烈独占之心,却未予理睬,反任其情感肆意流淌。华南奕之事,华南奕心已决,无需再为其保留分毫柔情。
思若待两日过,月墨提及,我几乎遗忘此人之存在。月魔捧来我钟爱的茶汤,言辞间尽显淡漠:“妻主,如何处置华南奕?”
思若沉思片刻,淡淡的问:“楚忆清对华南奕做了何事?华南奕尚在人世否?”
月墨淡淡:“未知,大夫君连日对其施以酷刑。详情唯有大夫君知晓。”
思若饮尽杯中茶,语气冷峻:“走,一起去看看。”
思若步入水牢,一股腥风携尸气扑面而来,令人掩鼻前行。思若令月墨止步于外,独自踏入黑暗深处。
思若视线所及,华南奕双目被黑布蒙蔽,面容布满创痕,连嘴角亦未能幸免。蓝血淋漓,尤为刺眼。其手,昔日光洁如玉,此刻却惨不忍睹——剑修之手,本应最为珍视。腿上密布钢针,黑烟缭绕,毒液四溢。
思若揭下黑布,惊惧之余不禁退步。华南奕感知思若的到来,蓝血再度自眼窝滑落。华南奕,又在泪水中痛苦的挣扎。
思若俯身低语:“你怎落得这般模样?楚忆清,你与他有何深仇大恨?”
华南奕虚弱的用灵识回应:“杀了我吧,何必在我这里惺惺作态呢。这里没有别人,无你授意,他岂敢如此?”
思若确曾嘱咐楚忆清好好照顾华南奕,未料他竟施以酷刑。如今,一切无可挽回。思若轻声探问:“痛吗?你果真愿赴死,离我而去?好,我遂你愿。此桌有毒药一瓶,取之即解脱。我置于桌上,生死由你。”
思若转身离去,甫至门口,楚忆清立于眼前。无言对视,他们热烈相拥,然后思若亲了一口楚忆清,继而楚忆清随思若离去。
华南奕强忍剧痛,用以臂力支起残躯,缓缓挪动。平日瞬间可达之物,此刻耗时数时辰仍未触及。疼痛折磨下,发出阵阵哀鸣。终于,华南奕临近桌旁,身下已是一片蓝血,衣衫破碎,伤痕累累的身躯暴露无遗。
华南奕“砰砰”撞击桌面,药瓶终坠地。摸索良久,指尖触之。然而,指骨已失,只能反复尝试,直至紧握药瓶。剧苦药汁,他毫不犹豫一饮而尽,随后无力倒下。
华南奕药力发作,腹中剧痛如炽,一股热浪翻涌。口中喷出冒烟蓝血,痛入骨髓,却无法自救。弥留之际,华南奕暗想:若我是被深爱之人,若我不曾痴恋于她,该有多好……
华南奕亡故,天际突降血雨赤红。初时,魔域众人欢欣鼓舞,旋即察觉血雨蕴毒,触肤溃烂,饮之毙命。
思若震惊无言,厉声下令:“速查!”瞬息间,思若已置身水牢,只见血水泛滥。此刻方知,华南奕已逝。无端泪水涌现,思若疾步冲向血水旁,嘶吼:“华南奕!华南奕!你可尚存一息?”内心深处,思若期盼奇迹显现。然而,眼前景象告诉思若,华南奕已无生还可能。紫电划破苍穹,雷鸣轰然,血雨愈演愈烈。
梦魇兽:“糟了,梦境失控,美梦转瞬成恶梦。”
思若发了疯一样的找华南奕,她直接想冲进血水中。可是,身后的楚忆清死死拉住她。他惋惜的说:“你干嘛?他又不知道你这么做,你何苦呢?傻不傻,他肯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