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芋田方向传来叶片撕裂的脆响——夜啼的利爪撕开最后一片遮蔽物,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毒蛇般的冷光。它悬停在窗棂上方,瞳孔骤缩成两道猩红竖线:"楚忆清...别碰我大嫂!"尾音突然断裂,鸟喙大张着吐出一串古怪音节,那些字符在空气中凝结成血珠,噼啪砸落在床帐上。
思若的指尖突然掐进楚忆清后背,“你大嫂?你是说我?”
楚忆清闷哼一声打断了思若的话,他原本抚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扣住她手腕,魔纹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疯狂蔓延,在床单上烧出焦黑的痕迹。银铃疯狂震颤,铃舌上思若的齿痕正渗出细密血珠——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竟组成一幅颤抖的星象图。
思若的瞳孔彻底化作竖瞳,发间缠绕的头发突然根根倒竖,她猛地推开楚忆清,"你骗我?华南奕的智魂...根本不在玉佩里。"她舔了舔尖牙,唇角溢出的魔气将楚忆清胸前的银铃腐蚀出细密孔洞,"他的智魂到底在哪?"
窗外传来华南奕的轻笑,“思若,别挣扎了。你和我都是暴露在棋盘上的棋子罢了,只不过颜色不同而已。”
碎石小径上的血迹突然活过来般蠕动,顺着石缝爬向房门。夜啼炸开一身的羽毛,魔芋花瓣混着碎石暴雨般砸向窗棂——却在触及楚忆清周身三尺时诡异地悬停,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水幕。
楚忆清低笑着松开思若,染血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打结的长发:"公主现在才发现..."他忽然抬手按在自己心口,魔纹如活蛇般钻入衣襟,"我其实才是最大的谎言,哈哈!"
整间屋子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银铃停止了作响,魔芋田的叶片静止在半空,连夜风都屏住了呼吸。唯有思若腰间的魔晶束腰还在发光——那枚蓝色魔晶正将楚忆清胸口的魔纹投影到天花板上:一朵燃烧的蔷薇下,赫然蜷缩着另一个人形轮廓。
"原来在这里。"思若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她赤足踩过满地银铃碎片,每一步都在地板烙下焦黑的脚印,"上次在血池中,我在水底下看到的那个影子..难道不是玄璟良的…."
楚忆清突然暴起将她扑倒在床,魔纹在接触的瞬间爆出刺目红光。床帐在高温中化为灰烬,露出华南奕悬在梁上的身影——他的脖颈被看不见的力量绞住,双脚在半空徒劳地踢蹬,怀中的思若发簪正一根根变成飞灰。
"你以为..."楚忆清的犬齿刺穿自己舌尖,鲜血喷在思若宫殿处的封印阵法上,"我会让你看见真正的转移诅咒的载体?"
整座魔域突然响起钟声。
夜啼种的魔芋叶子开始成片脱落,露出皮下蠕动的黑色血管。叶子发疯般撞击窗棂,却在即将撞破的瞬间被某种力量定格——所有魔芋花瓣突然调转方向,紫红色的汁液在空中汇成四个字: "他不是他"。
"看来……有些真相,是时候揭开了。"他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思若的锁骨,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小公主,准备好面对真正的我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思若痛苦地捂住头,可魔芋田的嗡鸣却越来越响,仿佛整个魔域都在嘲笑她的无力。
夜啼被丢出去后,他又蹲在房梁上,看着自己用魔芋汁做的糖果,正在手里发光,额头上的冷汗比魔芋汁还黏糊。
"我就知道!这绝对是我的杰作,这个糖看起来很好吃的!"他慌忙掏出小本子,喃喃自语道:"这是月墨给我说的,根据《魔域处理条例》第三十二条——要是可以制作噩梦,已经是入门第一步了。当然了,这也是帮老大追回大嫂的第一步。"
话音未落,一片巨大的魔芋叶突然拍在他脸上。黏糊糊的汁液顺着额头流进眼睛,他惨叫着从房梁滚落,正好砸在华南奕脚边。
夜啼手舞足蹈的在华南奕身上比划着,“老大,救命啊!我的眼睛啊!有人要伤害英俊潇洒的我啊!”
吴世希和夜啼触碰的瞬间,同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老大,有人偷袭我!”
“华南奕怎么也碰到了我?”
“老大,他速度好快!”
直到魔芋叶子掉了,他们两个人终于停下来了。
“老大,你追我干嘛?”
“原来,是你围着我转?你干什么啊!一点都不稳重!”
夜啼身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与楚忆清腰带同款的银扣,而华南奕的影子正在扭曲成思若的模样。
"啊啊啊!我就知道!这绝对是那个混蛋设下的诅咒!"夜啼扒开剩下糊住眼睛的魔芋汁,"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轰!
整个魔芋田突然集体转向,无数叶片组成的巨大箭头直指卧室窗户。夜啼僵在原地,尾巴上的银扣开始发烫,仿佛在警告他——某个更大的秘密即将揭晓。
卧室里,楚忆清的指尖轻轻梳理着思若的头发,可他的魔纹却在暗处蠕动。锁骨处的银铃突然炸响,比平日快了整整三倍,咒文末端渗出细小的黑色魔气——这是他强行催动魔力的证据。
月光突然变成粘稠的血色。
思若的指尖陷进楚忆清后背时,他腰间银扣突然崩裂。束带滑落的瞬间,那些盘踞在腹肌上的魔纹活了似的游走,在床帐透进的月光里织成一张发光的网。最深的那道伤疤裂开细缝,渗出黑紫色雾气,又在触及思若掌心时化作温顺的游蛇。
"殿下今天...杀了几个人?"楚忆清忽然含住她耳垂轻笑,犬齿刮过时带起细碎冰晶——那是他魔力失控的前兆。思若迷离的魔瞳突然收缩,她闻到了自己发梢滴落的魔泉酒香里,混进了铁锈般的血腥气。
床幔阴影里,华南奕的智魂碎片正发出蜂鸣。那枚嵌在楚忆清腰间的蓝色魔晶,此刻正将思若体内暴走的魔力转化成可见的光流。光流在两人相贴的皮肤下勾勒出诡异的路线——从思若心口出发,经过交缠的指尖,最终汇聚在楚忆清锁骨处的银铃上。
"太多了,我忘了..."思若突然清醒地笑起来,染血的指甲划过他胸膛,"比昨天多七个,还是多十个?"她指尖魔纹突然暴涨,在楚忆清皮肤上灼烧出焦痕。但那些伤痕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鲜艳的魔纹绽放,像是从他血肉里开出的暗夜蔷薇。
窗外传来木梁断裂的脆响。夜啼撞翻的魔芋花汁在地面汇成星象图,缺失的那颗星辰正对应着楚忆清心口魔纹——那朵燃烧的蔷薇突然剧烈抽搐,喷出的魔气在空中凝成思若的模样。虚影伸手抚摸他锁骨银铃,铃舌上的咒文顿时亮如血钻。
"你这是什么意思?"思若突然咬破楚忆清喉咙,魔血渗进伤口时发出腐蚀的滋滋声,"魔域的事情,需要我给你报备么?"她染血的唇瓣擦过他颈侧银铃,铃铛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整张床榻在这声啸叫中浮空而起,四角垂落的银铃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月光里化作毒针。
楚忆清闷哼着扣住她后脑,“公主,你很香!”,魔纹从两人接触的皮肤下暴起,编织成一张发光的网。思若挣扎时扯断的红绳掉在地上,半枚铜钱滚到华南奕脚边——华南奕低头看到那上面新鲜的魔纹刻痕,正是方才两人交合时在床单上灼烧出的图案。
华南奕就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自然下垂,心口传来强烈的诅咒的灼热刺痛。
"公主殿下可知..."楚忆清突然将她按进自己胸膛,心跳声震得银铃嗡嗡作响,"楚某这些魔纹每亮一次..."他染血的手指划过她腰间魔晶束腰,"就会吞噬掉你一点记忆?"束腰上的蓝色魔晶突然全部亮起,在思若雪白肌肤上投下流动的光斑——那些光斑正组成模糊的星象图,中心位置赫然是吴世希的紫水晶链。
夜啼的尖啸划破夜空。魔芋田里的叶片集体转向,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阴影——那是个被锁链缠绕的人形轮廓,正是楚忆清心口魔纹的放大版。更远处,吴世希正在结印的手突然僵住,他腕间碎裂的紫水晶里,渗出一缕与思若发梢同色的金芒。
"原来如此..."楚忆清忽然低笑出声,染血的拇指按在思若魔瞳中央,"我的小公主,连自己喜欢的是谁都快记不清了?"他腰间银扣彻底粉碎的瞬间,那些盘踞在腹肌上的魔纹突然脱离皮肤,化作黑雾钻入思若口中。
思若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全身魔纹却在此刻黯淡下去。她像具失去灵魂的傀儡般瘫软在楚忆清怀里,唯有被咬破的喉咙还在不断渗血——那滴血悬浮在空中,渐渐凝成吴世希的模样。
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夜啼撞破窗棂跌进来时,正看见楚忆清将那滴血珠按进思若心口。
“老大,你看这里有你的脸啊!”夜啼指着空中的红色血珠子。
魔纹顺着血液流淌的轨迹复苏,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下勾勒出完整的契约阵图——阵眼处赫然是吴世希此刻正在结印的手势。
"你们以为..."楚忆清忽然掐住思若下巴迫她抬头,唇角溢出的血珠在月光下像极了红宝石,"这样就能切断我们的联系?华南奕的智魂可在我手里!"他心口魔纹突然全部亮起,在床榻上投下巨大的阴影——那影子正缓缓抬起手,指向窗外惊愕的吴世希。
华南奕的智魂在此刻发出刺耳鸣叫。
所有银铃碎片突然悬浮而起,在月光中重组为完整的星象图。缺失的那颗星辰位置,赫然是思若心口魔纹的形状。而更远处,魔域祭坛上的古老石碑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与楚忆清银铃银色的液体...
月光被乌云吞噬的刹那,吴世希猛地捏碎了掌心的紫水晶碎片。
碎晶在他指缝间化作紫黑色烟雾,顺着他的血脉爬上脖颈,在他眼尾勾勒出一道妖异的魔纹——那纹路与楚忆清心口燃烧的蔷薇如出一辙,只是颜色更暗,更……腐朽。
“原来如此,思若居然是你的棋子。”吴世希低笑一声,指尖划过石碑龟裂的缝隙。
石碑深处传来回应般的嗡鸣,一道暗红光芒自裂缝中渗出,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血色符咒。符咒上刻着的名字正缓缓浮现——楚忆清。
片刻的亮光后,声音打破了平静,“十年前,你以魔血为契,封印了蔷薇夫人的记忆。”吴世希和夜啼死死盯着石碑上逐渐清晰的刻痕,眼神冰冷,“而你……”他抬眸望向那扇透出暧昧红光的窗,“用身体做牢笼,把思若锁在温柔乡里,她连爱都忘了怎么爱,她变成了一个任性自私的人!一切都是你的错。”
石碑轰然震动,裂缝中喷出大量魔气,在空中凝结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十年前的魔域祭典上,年轻的楚忆清握着染血的匕首,抵在蔷薇夫人的颈间。而她,却笑着将魔晶束腰解下,任由他缠上自己的手腕。
“契约成立。”画面中的楚忆清声音沙哑,“以我的血为锁,以你的记忆为钥。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但是,你也要为我所用。”
夜啼的瞳孔骤然收缩,“老大,那华南奕…他知道自己中咒了么?”
华南奕的衣服在魔域阴风中呼呼作响,他宽大的袖口早已被冷汗浸透,边缘泛着深色的水痕。他微微抬起手腕,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盘踞的紫黑色魔纹——那些扭曲的纹路像活物般蠕动,随着诅咒的发作时而收缩、时而扩张,仿佛要钻进他的骨髓里。
他的指节死死扣住心口,指腹下的衣料已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冷汗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魔域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微光。额头上青筋暴突,如蜿蜒的毒蛇般跳动,嘴唇被咬得发白,边缘渗出一丝血线,却仍死死抿着。
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柄上雕刻的云纹被汗水浸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剑锋抵上左手掌心时,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痛楚已经让他麻木。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绽开,蓝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血滴落在魔域的土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随即被魔气吞噬,发出细微的“滋滋”腐蚀声。他的眉头稍稍舒展,但随即又绷紧——这疼痛远未结束。
他的黑袍下摆随着身体的颤抖微微晃动,袖口处的银线绣纹在魔光中若隐若现,那是仙门弟子的标志。可如今,这身象征正道的服饰却沾满了魔域的尘埃与血污,就像他这个人——半人半鬼。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舌尖扫过伤口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丝血腥味让他清醒了几分,眼神也愈发冰冷。他望向远处的某个方向,眼底深处燃烧着某种近乎疯狂的执念——找到解决办法,哪怕代价是燃尽自己的灵魂。
皓云剑嗡鸣一声,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剑身上的蓝光骤然亮起,照亮了他脸上那抹决绝而疯狂的神情。魔域的黑暗在这一刻似乎退缩了几分,但华南奕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他必须继续。
因为诅咒还在侵蚀他的心脉,因为人间还在等待他的救援,因为他别无选择。
吴世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华南奕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除了衣服随风而动,他安静的就像个死人。
“老大,楚忆清原来是一个这样的人…好可怕,这个比我的噩梦狠毒多了…”夜啼说完以后捂着嘴。
“蔷薇夫人是谁?”吴世希他看着夜啼。
“报告老大,蔷薇夫人是魔域最厉害的一位女祭司。她之前疯狂爱上了一个男人,后面…那个男人背叛了她,她把自己炼成了毒…”夜啼皱着眉头,用力的比划着。
思若的现在,而是楚忆清他们亲手在蔷薇花瓣上,刻下的永恒的诅咒。
思若的指尖轻轻落在楚忆清的胸口,像一片羽毛拂过灼热的炭火。她的指腹缓慢地摩挲着那件素白中衣的布料,顺着紧绷的肌理一点点画着圈,从锁骨下方开始,绕过突起的喉结,最终停在他心口。
她的动作很轻,几乎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可指尖下的触感却烫得惊人。楚忆清的呼吸明显乱了,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指节攥得发白,却硬生生没有扣住她的手腕。思若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觉得有趣,指尖便又往下挪了半寸,在他胸口画着越来越小的圆。
隔着单薄的中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像是被困的猛兽在撞击牢笼。楚忆清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思若......"
她充耳不闻,指尖甚至开始轻轻按压,像在确认他皮肤下的骨骼轮廓。楚忆清的呼吸彻底乱了,胸膛剧烈起伏,指节捏得泛青,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只在他胸口作乱的猫。
思若忽然笑了,指尖顺着他的肋骨往下,在腰侧极轻地一划。楚忆清猛地绷紧了身体,呼吸几乎停滞,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可她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歪头看他,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这么紧张做什么?"
楚忆清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明知故问。"
思若的指尖又落了回去,在他胸口轻轻一按,满意地看着他瞳孔骤缩的模样。窗外月光正好,照在她指尖与他紧绷的肌肤相触的地方,像一幅暧昧至极的画。
思若的指尖在楚忆清胸口不断地画着圈,像只不知疲倦的猫。
可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那些本该属于她的记忆,此刻正被银铃吸走,化作一缕缕黑雾,钻入楚忆清的魔纹之中。
“我……”她忽然轻声呢喃,声音恍惚得像是隔着梦境,“我到底……忘了什么?”思若的呼吸一滞。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将那丝即将浮出水面的记忆碾碎成魔气。可思若的指尖却突然掐进他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要见血——
一段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炸开:
血。
漫天的血。
楚忆清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手中匕首滴着血,而地上一个女人的脖颈上,已经多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那个女人,正是蔷薇夫人。
“你要记住。”他低头看她,眼底是疯狂与温柔交织的诡异笑意,“你忘了这些,才会好好地活着。”
“啊!”思若猛地推开他,魔瞳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她想起来了。
不是全部,只是一瞬。但足够让她浑身发抖。
楚忆清盯着她,眼神逐渐阴沉。
“公主殿下……”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楚某不是为了你么?你怎么能这个样子?”
思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原来,是你……杀了蔷薇夫人的父亲?”
空气瞬间凝固。
窗外,夜啼的尖啸戛然而止。
而吴世希——他站在石碑前,缓缓抬手,指尖凝聚出一团紫黑色的火焰。
“原来如此。”吴世希轻笑,“所以你同样地才要抹去蔷薇夫人的记忆……”
楚忆清的魔纹骤然亮起,整张床榻都被黑雾笼罩。
思若却笑了。
她笑得疯癫又绝望,伸手拽住楚忆清的衣襟,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你猜……我现在,是想杀你……还是想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