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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天宫养伤

三生三世之白浅养娃记

一路徐徐而行,细细赏来,九重天上这一派富贵荣华同青丘的阡陌农舍十分不同,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难得的是偶尔碰见的几个宫娥都谨慎有礼,模样还生得不错,见着她这一番白绫缚面的模样,也并不一惊一诧,皆是并着夜华一道恭顺问安。

听说夜华三万岁上开府建牙时,天君赐建的一进府邸唤的是洗梧宫,名字酸且飘逸。

如今她站在这洗梧宫前,却略感诧异,虽然从未上过九重天,却觉得这洗梧宫不该是这番昏暗模样,正暗自奇怪时,她已被夜华牵了往后门走。

他对着后门那道墙垣颇认真地左右比量了一会儿,指着一处道:“跳吧。”

白浅一脸茫然道:“什么?”

他皱了皱眉,一把抱过她沿着方才指的那处墙头,一个纵身便跳进院子,原来这九重天上,不兴走大门,全是跳墙的么?

夜华见着她神色,尴尬一笑道:“走正门会将大大小小一院子全惊动了,呼呼喝喝的什么讨人厌,不如跳墙来得方便。”

“今日我们走得早,算算竟还没到伽昀小仙官送文书来的时辰,”白浅脑中却忽地灵光一闪,用扇子敲了敲他肩膀道:“你该不会是没提醒他今日不必将文书送去青丘,让他白跑一趟吧。”然后似笑非笑,“倘若从正门进,惊动了伽昀小仙官,确是有些麻烦,话说回来,昨夜我们回洞时已经很有些晚了,积了几日的文书,你阅得怎样了?”

他僵了下,脸面微一红,拢着袖子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白浅之前一直觉得夜华有些少年老成,五万岁的年纪竟比东华那等神仙还要严肃沉稳,今日却能流露出这么一番少年人才有的神色来,她觉得很愉悦。

夜华住的是紫宸殿,辰辰被安排在靠得最近的庆云殿。

她在这九重天上修养三两日,既是悄悄地来,没打出上神的名号,自然不能让他特别劈出一处寝殿来,正准备向他说,这两日只在庆云殿里凑合一下,他却已将人带到一进专门的院落。

院门高挂的一副牌匾上,镂了四个篆体,一揽芳华,夜华眼中几番闪烁,道:“这是你的院子。”

白浅摇着扇子沉吟了一会儿,想当初下界帮元贞渡劫,时间半年勉强得了个院落,这次只是在天上住个两三日,却也能分个院落,一个仙帝一个人皇,同是帝王之家,气度却真真云泥之别。

她感叹一番,伸手推开院门,朱红大门敞开处,一院的桃花,从外边朝里望,满眼尽染花色,不由得叹道:“原来你是诓我上来帮天后守蟠桃园。”

夜华抽着嘴角道:“蟠桃园不知多大,这里的桃花是我两百多年前自己种的,养到今年才开的第一树花。”

白浅心中不知何缘由突地一跳,缓步踱进院中,用扇子信手挑起一枝桃树丫,这一枝桃花,开得十分清丽淡雅,正要将扇子收回来,却闻得背后传来声音,“娘……娘?”

她回过头来,夜华站在院内的一侧台阶上,他身后门槛处,站了个宫娥打扮的女子,左手拿着个精致的花瓶,右手紧紧扶住朱红的大门,脉脉盯着她,竟泛出两行清泪来。

她用扇子挑下的那枚花枝猛地弹起来,几乎碰掉半捧花瓣,身上勉不了也沾上几瓣。

那女子已跌跌撞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白浅双腿,潸然道:“娘娘,果真是你,奈奈等了五百年,你终于回来了……”又边哭边笑对夜华道:“君上果然厉害,找到了小天孙,还这么快将娘娘也找回来了。”

又是一个认错人的,小仙娥泪眼迷蒙抬头看着,眼中满满当当俱是欢喜,她抚了抚眼上的白绫,不忍心道:“仙子认错人了,老身青丘白浅,并非仙子口中的娘娘。”

奈奈傻了一下,却仍抱住她两条腿,她无可奈何朝默在一旁的夜华递了个眼色。

他走过来,一把扶起奈奈,望着眼前的桃林,淡淡道:“这位是青丘之国的白浅上神,要在这院中暂住几日,便由你服侍了,唤她的尊号,称她上神便可。”

奈奈茫然看了看他,又茫然看了看白浅,白浅安抚地一笑,她也没什么反应,只用袖子擦了满脸的泪水,点头称是。

她只带了两身衣裳上来,也没什么好安顿打点,夜华差奈奈备好一应洗浴的袍具,嘱咐她先躺一躺,他去庆云殿将儿子抱过来。

夜华近来十分地善解人意,既看出来白浅带伤行路不易,一通折腾下来已没什么精神头,又看出来她心中思念儿子,让她好生感动。

然而白辰也十分地思念阿娘,尚在他父君的怀中,一见了她,便嗖地探出半个身子,甜甜的唤一声“阿娘”。

“啪。”奈奈正捧着插桃花的花瓶却掉地上了,白浅觉得这小仙娥可能与辰辰的亲娘有些渊源,如今他的亲娘已香消玉殒,再享不了麟儿绕膝之乐,却让自己这个做养娘的捡了便宜,必是这小仙娥看得心中不忍,好一个忠肝义胆的小仙娥。

夜华说白辰只是受了些惊,白浅看他依然与往常一般的天真可爱才真正放心,还因为最近伙食太好,胖了一圈,忍不住笑道:“辰辰哪,你看你都快胖成球了,我以后还是叫你团子好了,名副其实得很。”

小家伙觉得团子有团圆之意,也没反对,他想往阿娘身上蹭,却被父君抱得十分牢靠,挣了半日也没挣开,便有些着委屈地扁着嘴,不明白地看着父君,“父君?”

白浅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阿娘身上不太舒服,先让你父君抱吧。”

“我知道了,阿娘是有了小宝宝对不对?” 他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小脸突然涨得通红,道:“父君手脚果然利落,那么快就给我添弟弟妹妹了。”

三个大人都楞住了,“啊?”

他绞着衣角道:“书上这么写的,说有一位夫人怀小宝宝时,就不能去抱别人家的小孩来逗,怕动了,动了……”想了半日,小拳头一敲,斩钉截铁道:“对,胎气。”

才不过蒜苗高的一个小娃娃,就已经懂得什么叫胎气!即不能承认自己怀孕,也不能告诉儿子自己身受重伤,白浅只能一脸地无语保持沉默。

夜华轻笑了两声:“你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个书?”

白辰一派天真道:“是成玉昨天拿来给我的。”

夜华额角的青筋抖了两抖,?这位从凡界飞升上天的成玉元君果然奇妙,竟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尾巴上拔毛,让人很是佩服。

一旁的奈奈疑惑道:“即便是上神有了身孕,小殿下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本天孙高兴嘛,阿娘有了宝宝,本天孙就再不是天族最小的一个了,”团子伸出两条胳膊来,奋力捧住阿娘的脸吧唧亲了一口道:“嗯,阿娘要给辰辰生个不迷路的小狐狸妹妹,将来带她出去玩时就再也不怕迷路了。”

“要不我们马上大婚,”夜华轻飘飘地道:“然后立刻便生一个?”

白浅一派谦和道:“若是你来生,我倒很乐意出这一份力。”他被噎了回去,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上下一通折腾完了,便一同杀往灵宝天尊的上清境。

既是要借这位天尊的天泉一用,自然须将身世底细一概的和盘托出,才见真诚二字。

但今日却正赶上太上老君做法会,灵宝天尊因是老君的师父,勉不了要去捧一捧场,人便并未在玉宸宫中,只七个仙伯候在大殿里,恭敬道老君法会后,天尊必来拜会姑姑。

白浅从容地一一送了他们夜明珠,便有十八个仙娥站成两列,手中皆拿的花果酒水之类,引了大小四人前往天泉。

天族的礼法她还是懂得一些,十八个仙娥引路正是上神的礼遇,她忍了一会儿,问夜华道:“若借的是你正妃的名来这里,能有几个仙娥引路?”

他抱着儿子道:“十四个,”又道:“怎么了?”

她握着扇子惆怅了着唏嘘道:“没怎么的,就觉得嫁给你,我这阶品不升反降,这桩婚事真算不得一笔好买卖。”

他磨着牙道:“若是天君帝后,便能有二十四个仙娥引路了,还能另配四个心灵手巧的给你搓背。”

“这倒不错。”白浅点头,由衷赞叹。

那天泉落在一座假山后,是个十分僻静的去处,周围的气泽和泉水都是青色,正如阴阳未分的混沌时代,天地之间一派空濛。

辰辰欢呼一声,由得仙娥们解了他的小袍子小褂子,白嫩嫩的跳进水里,劈啪地拍着水花玩。

夜华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又一一地检视了旁的仙娥们手中端的花果酒水,转头道:“这些果酒后劲很重,只能喂阿离喝一点点,这些时令的蔬果,每样只能让他吃半个。”

白浅点头应了,之前在青丘她也曾让白辰沾过酒,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

“你这扇子上只画了副风流的桃花,却没题相合的诗词应景,”他从她手中取过松松握着的折扇,笑道:“我拿回去给你补足,你在这里好生泡着,泡完了便来书房找我。”

他笑得她一双眼睛狠狠晃了晃,没留意,便由他拿着扇子走了。

辰辰在泉里扑棱着水花问阿娘:“父君怎么走了,不同我们一起泡么?”

白浅呵呵笑道:“天降大任于你父君,你父君去接这个大任去了。”

之前辰辰在青丘时最多喝过半瓶才出现醉状,没想到这天族的果酒味道虽淡,后劲却极强,只是每种尝了两口,他就醉了,憨态可掬地冲阿娘傻笑,笑着笑着,头一歪便倒在水上睡着了。

奈奈担忧道:“小殿下喝这么多酒,又醉成这样,还是由奴婢将他送去药君府上看看罢。”

白浅暗暗为他把了一回脉相,那气泽平和无碍,若单为解酒便送去药君府上,委实小题大做,她对奈奈道:“男孩子不用娇惯,你带着他回屋睡一睡,至多不过三更,他便能醒过来。”

两个仙娥赶忙将团子捞起来穿好衣裳,由奈奈抱着先回去了。

又吃了些瓜果,将儿子没饮完的酒混着全饮完,迷糊着打了个盹,睁开眼已戌时,难为岸上的十八个仙娥还无怨无悔地守着。

她精神抖擞地顺了顺头发,结上外袍,考虑到玉宸宫到洗梧宫一路上仍有些景致晃眼,便仍将玄光白绫缚在面上,直接向书房杀去。

书房外并没人守着,敲了敲门,也没个回应,轻轻一推,门却开了,外间仍没人。

里间忽地传出两声女子的低咽,心头一个东西重重一敲,白浅耳根唰地烫起来,近日她桃花颇盛,连带着尽遭遇些桃李艳事,一道门帘之隔,该不会当头红运,又让她撞上了别人闺阁逗趣罢。

觉得夜华虽冷漠沉稳些,到底血气方刚,这天上的一众仙娥又都生得不错,他夜里对着一案的枯燥公文,定然十分烦闷,恍一抬头,见着一位眉目似画的小仙娥在一旁红袖添香……心中既感慨又古怪。

夜华断了对自己的孽想原是件大功德,她该喜不自胜的,但她却担心小仙娥并不真正地眉目似画,有些配不上夜华。

想来想去,觉得宁拆十座庙也不能毁一门婚,便捏了捏烧得滚烫的耳朵,准备悄没声息,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溜了。

右脚刚往门槛跨了半步,却听得夜华低柔的声音传来:“浅浅,你这一来一去的,到底要做什么?”

白浅抚着额头暗暗感叹,温香暖玉在抱他竟还能顾念到别的动静,真是个不一般的神。帘子背后的烛火跳了几跳,夜华的声音又缓缓传出,“那扇子我已经题好字了。你进来拿罢。”

好吧,既是他叫自己进去,那现在进去算不得唐突,加上她原本就有些好奇那低咽的小仙娥长得什么模样,得了夜华这一声,便立刻抖擞起精神地一掀帘子迈了进去。

她料得果然不错,这内室里果然驻扎着小仙娥,还不止一位,而是一双小仙娥。

只是这一双小仙娥衣裳都穿得很妥帖,齐齐地低头跪在地上,左边的一个肩膀一耸一耸,看得出来在流眼泪,却默默无闻地,一声儿也没漏出来。

夜华坐在书案后,面前垒了一大摞文书,文书旁搁了个青花碗,碗里的羹汤还在腾腾地冒热气,那一派正经的形容,一点不像刚经了一番春情。

白浅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淡定且从容地从夜华手中接过扇子,边看扇面上新题的字边漫不经心状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夜华写得一首好字,扇面上九个小楷分两行排下来,“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这九个字令她很满意,幸好不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应红”之类的酸诗。

屋子里半晌都没人声,她好奇抬头,正撞上跪在右侧的那名仙娥瞧着她的一双惊恐的眼,那双眼生得奇怪,虽然十分水灵,却像是某种灵兽的眼,与那张还算耐看的脸十分不搭。

那仙娥嘴唇哆嗦了几番,抖出一个名字来,狐狸耳朵却清楚听得,叫的是团子那跳了诛仙台的亲娘。

白浅抚着面上的白绫,三番两次被误认,已经习惯,也懒得辨解,从头到尾打量一番面前这小仙娥,柔声赞道:“你这双眼睛,倒生得不错。”

这是句夸人的话,况且她又说得一腔真诚,寻常人听了大多会高兴,面前这跪着的小仙娥却十分与众不同,倏地歪在了地上,紧盯着她越发惊恐慌乱。

自己这一身皮相,虽比四哥差些,在四海八荒也一直领的第一美人的名号,没想到今天竟将人吓得歪在了地上?!

夜华不动声色取下她缚眼的白绫,又把她拉到他身旁一坐。

底下的一双仙娥两双眼睛登时直了,四道目光直愣愣地留在她脸上,甚欠修养,甚欠规矩,瞧得她不大欢喜。

“谬清公主,本君这洗梧宫实腾不下什么位置来容你了,明日一早就请公主回东海罢,”夜华抬了抬下巴对那双仙娥冷冷道:“素锦你倒很重情谊,若实在舍不得谬清公主,那不妨向天君请一道旨,让天君将你一同嫁去东海。”他这一席话冰寒彻骨,一并跪在地上的两个仙娥齐齐刷白了脸色。

白浅一愣,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左边那不时出声儿来饮泣的仙娥,模糊辨得出那是东海的谬清公主,跪在右边这个,便是被那不肖徒元贞调戏未遂,悬梁自尽也未遂的夜华侧妃素锦了。

她捋着袖子悲叹,元贞啊元贞,你对着镜子调戏自己也比调戏这位侧妃强啊,如今落得这打下凡界六十年的下场。

那素锦望着她的一双眼已恢复了澄明,一旁的谬清仍自哀求哭泣。

看来夜华今夜是动了真怒,自同他相识以来,除大紫明宫同玄女的那一番打斗外,从未见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她心中十分好奇,拿了扇子便也没走,只在一旁端了只茶杯,冲了一杯滚烫的茶水,找了个角落坐了,不动声色地等杯中茶凉。

夜华闹中取静这门功夫练得很好,那谬清公主满腔的饮泣剖白已是令闻者流泪听者伤心,他自岿然不动,悠悠地看他的公文。

在东海做客时,白浅被这公主对夜华的一番深情感动得流了一回泪,如今,在素锦侧妃已抹了三四回泪的时候,便也还能把持住,保持一派镇定。

听了半日,总算让她弄明白,夜华之所以发这么大脾气,乃是因这位东海的谬清公主,妄图用一碗下了情药的羹汤来勾引他,奈何这味情药却没选好,让夜华一闻便闻出来,情火没动成,却动了肝火。

在夜华案前伺候笔墨的小仙娥见出了这么大一桩事,赶紧请来了夜华后宫里唯一储着的这位侧妃娘娘,说到这里,便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夜华的这位素锦侧妃实乃四海八荒一众干后宫的典范,见着谬清下药引诱自己的夫君,非但没生出半分的愤恨之心,反倒帮着这犯事的谬清公主求情。

白浅进来拿扇子,正赶上他们闹到了一个段落,中场停歇休整。既然已将这一番来龙去脉理得完整,再听那跪在地上的两个哭闹一阵便也没什么意思,凡界那些戏本子上的桥段,可比眼前精彩得多。

正好茶水也凉得差不多了,两三口喝完,她拿起折扇就打算溜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谬清公主却跪行过来抱住她的腿,凄苦道:“这位娘娘,上次您帮过谬清一次,谬清一直心存感激,谬清求您,再帮谬清一次罢。”

她转身无何地向夜华道:“既然谬清公主跪了我,叫我跪回去我又拉不下这个脸面,少不得要说两句。”

他从文书里抬起头来,“你说。”

“其实这个事也并不是谬清公主一个人的错,当初你也知道谬清对你有情,你却仍将她带上天来,”白浅叹道:“你虽帮她躲过同西海二王子的婚事,待她想通就要让她回东海,可她却以为你是对她动心了,你既给了她这个念想,却又一直做正人君子,迟迟不肯动手,便要逼她亲自动手了。”

夜华淡淡然看着谬清道:“可你当初只说到我洗梧宫来当个婢女便心满意足了。”

白浅打了个呵欠道:“恋爱中的女子说的话你也信。”

谬清那一张脸已哭得很不成样子,她敲了敲扇缘劝道:“听老身一句话,你还是回东海得好。”遂退后两步抽身出来,趁着谬清尚未回过神来,提起扇子溜了。

刚溜到外间门槛处,却被赶上来的夜华一把拉住,她偏头瞟了他一眼,他将手放开道:“天已经黑成这样了,你还找得到住的院子?”

她左右看了看,不确定道:“应该还是找得到的罢。”

他低声道:“我送送你。”

在门外还能听得几声谬清的抽泣,她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跪在里头的那两位正闹得累了,夜华出来走走,她们也可以休整休整。

如此想,她真将夜华当个领路的带出去片刻,也不算耽误了他后宫里的正经事,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殷勤。

凉风习习,夜华偶尔提点两句:“有枝树桠斜出来,莫绊着了,”或“那方睡了两块石头,你往我这里靠靠。”他带的这条道实在坑坑包包,因为她的眼睛不大好,一路上都顾念着脚底下了,也没腾出空闲来同他说几句话。

白浅原本就有些困,走完那条道更是浪费了许多精神,到了一揽芳华这院子的大门口,只想一头扎进去躺倒睡了完事。

刚扎到门槛上,又被夜华一把拉住,她很悲摧抬头道:“不用再送了,接下来的路我全认得。”

他一楞,失笑道:“这院子才多大一些,你认路的本事再不济,也不至于连回厢房的路也识不得,”顿了顿,一双眼深沉盯着她道:“我想问你,最后为什么劝那谬清公主回东海。”

她掩住打了一半的呵欠,奇道:“不是你让她回东海的吗?”

他眼神黯了黯,道:“只因为我让她回东海,你便也让她回东海?

她将扇子搭在手肘上沉默了一会儿,夜华这话语气很不善,她是诚实地点头好呢,违心地摇头好呢,还是从容地不动声色好呢?

白浅没将答他的话理通透,他已撑了额头苦笑道:“果然如此。”

“我没忘记此前承诺要帮你娶几位貌美侧妃的事,但既是帮你纳妃,也得合着你的意不是?否则生出一对怨偶来,就是我在造孽。”她见着夜华挂在脸上的乃是几分苦笑,立刻明白过来刚才的那场沉默,有些不合时宜,于是马上堆起一张笑脸道:“你既然不喜欢这位东海的谬清公主,自然便不必再将她留在你身边。”又将扇子搁在手腕上敲了敲,皱眉道:“再说这个公主的心机沉了些,今日能对你下情药,明日保不住还能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后宫之地还是清净些的好。”

他沉默良久才淡淡道:“我本就不该问你这话,方才将你拉进书房来,本指望能令你醋一醋,却没想到你却由始至终地看热闹。”

白浅心中咯噔一下,她单纯地以为他招自己进去拿扇子,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用意。

“我在你心中竟没丝毫的分量,”他抬头看向她,继续淡淡道:“白浅,你的心中是不是只装得下那一个人?你准备等他等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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