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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身死道消

三生三世之白浅养娃记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她难得清醒的时候,居然察觉到五百年前加在东皇钟上封印擎苍的那几成仙力,隐约出现松动,自己毕竟跟师父相差太远,耗费那么多力气才封住五百多年,她必须在擎苍出来之前再去加固一次封印。

擎苍头一回破出东皇钟时,她勉强能拦住他并将他重封回钟里,但东皇钟在两人法力攻击下已经不那么牢固了,他被关了这么些年,保不准想到了什么法门来破钟,他本就不是良善之人,破钟而出后恐会狂性大发,重启这八荒神器之首灭噬诸天,将八荒四海并三千大千世界一应烧成灰烬。

如今她身上这些修为,蛮攻也好,智取也罢,总之无论如何也战不过他,不过她全力施为,再找人帮帮忙,应该能再将他锁上一段时间,撑到师父元神稳定,到时再想办法一次性解决这个麻烦,想到这里,方才扰着的风月烦恼再不是事。

白浅急忙捞了昆仑扇,转身欲走,心头却剧烈跳了几跳,突然觉得此次前去,恐怕凶险万分,同时又想到,自己若是就这样出去,洞外那人定会紧追不舍,可以他现在身体状况实不该让他跟去冒险。

所以当下决定,盘腿坐到榻上,施法留下一丝仙气,化作自己模样躺着,然后去桌边写了张字条折起来,大声喊道:“迷谷!”

迷谷匆匆赶来,在大厅中看到一副焦急模样的她,“姑姑?”

“这封信至关重要且十分紧急,你速速赶至桃林,将这封信交给折颜或者我四哥。”白浅将封好的信交给他,然后假意转身回房并在房外设下屏障。

迷谷心有疑惑,却没多问,将信收入怀中,随即转头向洞外掠去,他一心去完成白浅交待的事情,没注意到一道白色流光飞入他袖中,待他离夜华越来越远时,那道流光又迅速向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以流光模样飞了好一会儿后,白浅才化出原形,闪身纵上云头,急急朝若水奔去。

而一直守在谷口的夜华,并没注意到这一切,过了一整日,送信的迷谷并没有回来,而洞中的白浅也是一步未移,这时他的心突然激烈地跳了两下,还没回过神来,手心另一头绑着白浅的双丝网竟然出现强烈的异动,那是她心神巨变时才有的反应,而他抬头用神识扫过狐狸洞时,发现里面白浅的气息竟然在瞬间消失了。

他一张脸白得吓人,神情本就疲惫,然而他还是当机立断地施法启动双丝网的瞬移作用。

白色仙气凝成一团,待到身形稳定便渐渐散去,他睁眼便看到不远处狼狈不已却还挣扎起身的白浅,一身白衣血迹斑斑,破损不堪,嘴角挂着触目惊心的血,那张一向从容的面孔此时七分凶狠三分不甘地瞪着云头。

“司音啊司音,没想到过了七万多年,你这修为还是没什么长进,七百多年前,要不是我被红莲业火所烧,元气大伤,为了破钟又耗尽心力,又岂会被你重新锁回去?”泛着银光的东皇钟矗在若水之滨,上空压着沉沉的黑云,云端立着一位披头散发却面容清俊,手执画戟的男子,正张狂地仰天长笑。

本应守着东皇钟的素锦不见踪影,估计见着这阵仗心中害怕,找个地方躲了。

白浅旁边躲着半颗脑袋,十分惶恐地扶着她,看向夜华的脸色一变,又面露疑惑,“上……上神……这……”

夜华很快对眼前之事作出判断,随手给她下了定身咒,还祭出个法器来捆住了她双脚双手,她动弹不得,急声道:“你放开我。”

他将她一把推给若水土地,道了句:“照看好她。”话毕左手一翻,现出一柄寒光泠泠的宝剑,然后迎风直逼东皇钟顶上的擎苍。

“墨渊!你终于来了!七万多年了,你将我困在这东皇钟里,日夜受红莲业火灼烧,我每时每刻不在想着要将你碎尸万断,以泄我心头之愤,幸好,苍天不负我,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擎苍看到他两眼泛红,恨声叫道:“待我杀了你们师徒二人,再收了你的东皇钟,我倒要看看,没了你和东皇钟的天族老儿,还能拿什么来挡我鬼族千万铁蹄?”

“本君乃是天族太子夜华,亦是墨渊上神胞弟,”夜华凛声道:“七万年前你且不敌有伤在身的兄长,今日你也别想在本君手下逃脱!”

擎苍闻言一惊,还没时间细思其中缘由,夜华的青冥剑风已经迎面扫了过来,他一面侧身躲避,一面竖起画戟招架,一时间横风四起。

两人兵器激斗引起的凌凌冷风扫得白浅双眼生疼,土地拉着她往远处安全地带避去,她挣扎不已,甚至有些绝望道:“土地,你放开我,夜华他这是送死,他身上的那点修为,这是在送死啊!”

土地也很焦急,说这法器自有窍门,他解不开,这定身咒也定得古怪,他仍解不开,又低声安抚道,若水水君已经去九重天搬救兵了,说不准救兵马上就到了。

求人不得只能自救,白浅凝气欲将元神从体中提出,却不想那法器不只锁神仙的肉身,也锁元神,她这样拼死的挣扎全是无用,泪眼朦胧中东皇钟钟身四周的银光已渐渐散去,夜华同擎苍斗法带出的电闪雷鸣直达上天,土地在身旁做出一个小小的仙障来,以防二人被这些戾气伤着。

虽然自己已经与擎苍斗了一天一夜,但他却好似没什么消耗,与夜华也是越战越激烈,而她也是知道夜华身体状况的,去了八九分修为没多久,失了条手臂,还在狐狸洞前风风吹日晒了十几日,精气神都严重不足,实在很难与准备了五百多年的擎苍相比。

白浅着迷谷送信给折颜白真,却没想到他二人均不在十里桃林,迷谷寻了一天也未能找到二人踪影。

而一早去求救的若水水君也不知道遭了什么难,竟到现在还没搬到救兵来。

她从未向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散漫,尤其七万年前师父替她挡了雷劫后又因封印东皇钟和擎苍而魂飞魄散,而她却没吸取教训,潜心修行,七万年后又再一次让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独自面对东皇钟和擎苍。

那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土地在她耳旁道:“姑姑,此处仍有些危险,小仙这仙障也不知能撑住几时,要不往后挪挪罢。”

她大汗淋漓地冲破了定身咒,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个法器,无奈之下飘忽道:“你走罢,我在这里陪着夜华。”此时虽被捆着,于夜华也没有一丝帮助,即便如此,她也想留下来陪着他,看着他。

白浅从未见过夜华拿剑的模样,传闻夜华的剑术了得,他手中剑名青冥,号称青冥既出,九州失色,她刚听到这个说法时,觉得这么说的神仙们太浮夸,今日见着青冥剑翻飞缭绕的剑花,九州失色虽有些浮夸,但那光华却着实令人肃然起敬,一动一静之间带出的雷霆之气,十分霸气。

他二人打得难分难解,她隔得有些远,加上视力不佳,并不能看清谁占了上风,但她知道夜华一定不能撑太久,她现在只能盼着迷谷赶紧找到折颜或者四哥来,哪怕撑到他爷爷派的一干不中用的天兵天将来也好。

若水之滨飞沙走石,黄土漫天,忽听得擎苍长笑三声,笑毕长咳了一阵才道:“今日败给你,我不服,若不是我旧伤尚未养好,今日出钟又折了许多力气,我绝无可能败给你这黄毛小儿。”

那一派浓浓的烟尘渐散开,夜华以剑支地,单膝半跪在地上,道:“败了就是败了,哪那么多借口。”

白浅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颤抖着与土地道:“没事了,你扶我起来吧……”

土地手忙脚乱解仙障之时,东皇钟突然爆出一片血色红光,渐渐放大,她顿时懵了,擎苍不是败了么?他既败了,那东皇钟如何还能开启?

夜华亦猛抬头,沉声道“你在这钟上动了手脚?”

“上次我破钟而出却虚弱不堪,却不料被那只小狐狸趁虚而入,将我锁了回去,这七百年间我便费了一番心思,”擎苍躺在尘土之上,气息不稳却又得意洋洋地大笑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将我的元神和东皇钟扣在了一起,我生,它便归我所有,我死,它便为我复仇,哈哈哈哈,就不晓得为我陪葬的,是你这小子,还是四海八荒的一众神仙……”

他话音刚落,夜华就义无反顾地扑进那一团红莲业火中。

是谁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不!”

不,不能?抑或是不要,不许?

她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已经烙进她心里的男人赴向归途,就像七万年前师父那样,为了四海八荒众生灵,为了天下苍生而丢下她一个人。

锁住她手脚的法器忽然松了,法器主人的修为散尽了,这法器自然再捆不住人了。

红莲的业火将半边天际灼得血红,若水之滨一派鬼气森森,白浅一得回自由之身,便拼出全身修为祭出昆仑扇朝东皇钟撞去,钟体晃了一晃,在那红光之中,她怎么也寻不着夜华的身影。

仿若从地底传来的恶鬼噬魂声,那声音渐渐汇集,像是千军万马扬蹄而来,哐——,东皇钟的悲鸣,一声接着一声,向着周围扩散,向着他守护的四海八荒扩散。

八十一下钟声之后,红光闪了几闪,灭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东皇钟顶跌落下来。

白浅踉跄着飞过去接住他,又飞落地面,跌坐在地上,他一张惨白的脸,嘴角溢出丝丝的血痕,靠在她的臂弯中,眼中深沉的黑,一身玄色的长袍已被鲜血浸得透湿,却因着那颜色,并看不出他浑身是血。

有一回她山折颜聊天,他说:“我一向觉得夜华总穿玄色十分奇怪,那次同他喝酒时便问了一问,我本以为他是极喜欢这个颜色的,他端着酒杯半天,却同我开玩笑似的说,这个颜色不大好看,却很实用。譬如你哪天被人砍了一刀,血浸出来,也看不出那是一滩血,别人只以为你撞翻了水罐子,将水洒在身上了。看不出来你受伤,你着紧的人自然便不会忧心了,你的仇人自然也不能因砍到了你而痛快了。”

当时她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还欣慰还着,夜华这闷葫芦终于学会说玩笑话了,直到今日她才明白,他说的全是正经的。

五百年前,当她是懵懂无知的素素时,自以为爱他爱得深入骨髓;待她失了记忆,只是青丘的白浅,当他自发贴上来说爱她,令她对他也动情时,也以为这便是爱得真心了。

她不能原谅他当年不分青红皂白剜了自己的眼睛,逼她跳下了诛仙台;不能原谅如今他口口声声地说爱自己,却不过是因着他当年欠了她的债,觉得愧疚;不能原谅他至始至终,从不懂自己。

说到底,她白浅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在情之一字上,却自私得毫无道理,与自己之前嫌弃的深陷情爱中的疯子傻子没什么区别。

可她前世今生接连两次栽到他的身上,两回动情都是因为他,现在细想起来,自己也未必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懂他。

例如他为什么总穿这一身玄袍,原来不是因为喜欢这个颜色,而只是为了不让着紧的人忧心,不在仇人跟前示弱,她竟然忘了,夜华一向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

七万年前,墨渊用元神生祭东皇钟时,口中吐的血比他现在嘴角溢出的这几丝血,岂是多了百倍,他的修为远比不上那时的墨渊,那本应吐出的百倍的血,哪里去了?

白浅低下头猛地咬住他的嘴唇,全顾不得他身体那微微的一震,只管用舌头顶开他的齿关,用力探进他口中,能感到一股腥热的东西沿着他嘴角的缝隙淌下。

她同夜华,在白浅的这一世里,相爱不过九重天上的个把月,最亲密不过那几夜。

他想推开,却十分无力,元神祭了东皇钟,现在躯体里仅剩最后一丝意识,大口大口咳出的血刺得她的眼睛狠狠一花,胸膛不停地起伏,却动弹不得。

“你又打算把他们全吞到肚子里?”眼泪止不住从白浅眼角流下,又悔又怒道:“你现在才多大的年纪,就算软弱些,我也不会对你失望的。”

他好容易平复了咳嗽,明明连说话都吃力,却还是装得一副从容样子,淡淡道:“我没什么,这样的伤,并不碍事,你,你别哭了。”

“没了元神的,除了墨渊,我还没见到有谁逃过了灰飞烟灭的命运,”她两只手都抱着他,没法腾出手来抹脸,只能任由眼泪越流越凶,“便是墨渊,也足足睡了七万年,夜华,你骗不了我的,你要死了,对不对?”

“墨渊醒了,”他身子一僵,闭上眼睛,轻声道:“那你就同墨渊好好在一起,他会照顾好你,会比我做得更好,我很放心,你忘了我罢。”

白浅愣了,一下子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那一刹那仿如亘古一般绵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睁眼,喘着气道:“我死也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我一生只爱你一个人,浅浅,你永远不能忘了我,若你胆敢忘了我,若你胆敢……”声音却慢慢沉了下去,复又低低响起:“我又能怎样呢?”

看到夜华面露颓废,她靠近他耳边道:“你不能死,夜华,你再撑一撑,我带你去找墨渊,他会有办法的。”他的身子却慢慢沉了下去,似是放弃一般。

“你若敢死,我……”她靠近他的耳边大吼:“我立刻便去找折颜要药水,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我会和墨渊、折颜还有四哥一起,过得很好很好,永远也不会再想起你。”

他的身子一颤,扯出一个笑来,说:“那样也好。”

他在这世上,留的最后一句话是,那样也好。

若水一战,擎苍身死,夜华以元神摧毁了正在开启的东皇钟,玉清昆仑扇承了白浅半生仙力撞向东皇钟,引得东皇钟悲鸣八十一响。

之后听到钟声前来的,先是若水水君请来的一众救兵,水君半途遇到凶兽偷袭,耽搁了大半日时间。

他们到时,夜华已经气绝多时,白浅浑身是血,披头散发抱着他坐在若水河畔,身周筑起一道厚厚的仙障,谁也靠近不得。他们想将夜华遗体带回天族,派出十四个仙伯在外头祭出鸣雷闪电连劈了三天三夜,也没将那道仙障劈出个缝来。

后来,墨渊带着白辰也来了,小家伙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惊吓过度。

有他出手帮忙,才打破白浅筑起的仙障。

而仙障中的白浅迷茫地抬头看他,忽然想起来,师父也曾历过东皇钟这个劫的,最后仍然回来了,他一定能有办法救夜华,只要能救得了夜华,只要能让他再开口叫浅浅,莫说七万年,七十万年她也能等得心甘。

“师父,你一定有办法救夜华的,对不对?”她十分期待着他点头,本想抱着夜华跪到墨渊身边求救,真要起来看时却全身无力,只能等墨渊步过来,“当年你也历过东皇钟的劫,你一定有办法的!”

白辰哭花着脸一边抱着阿娘和父君,一边跟着看向墨渊。

“十七啊,魂飞魄散的元神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为师当年也是因为与夜华元神相连,而他当时刚好恢复意识,才能帮我将散落的元神一片一片收齐了,慢慢补回来的。”墨渊检视半日,叹了口气沉重道:“置一副棺木,让夜华他走得好些吧。”

“不,我不信,夜华他也一定能回来的。”白浅狂摇头,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他那么厉害,一定也可以回来的。”

“对,我父君一定能回来的,”旁边白辰跟着点头,他泪眼婆娑地摇着阿娘衣服道:“阿娘,你别怕,辰辰会陪你等,就像当初陪你等大伯一样,十万年,二十万年,我都会陪你的。”

“十七,你看那儿!”墨渊指着若水河中央残破的东皇钟,说:“上次它没完全开启,所以我祭了元神也还能靠着意志强留住一丝魂魄。这次,它被擎苍设下法印,擎苍元神一灭,它便完全开启了,夜华为了消弥它的怒火,只能以元神全力相拼,也就是说,这次夜华的魂魄散得更彻底。”

也就是说,夜华他真的没机会了,白浅身体一软,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脸色更加晦暗,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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