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旨意仅在半天就传遍整个凰都。
武林盟主的独子嫁进伯阳候府上,听说还是伯阳候求来的赐婚。
一时之间各种猜测流传在各大世家大族面前。
当今陛下要整治武林,武林盟主的儿子又偏偏进了你伯阳候的家门。
这什么意思?
若说这伯阳候是个老实安分的皇室宗亲也罢了,但人家不安分啊!
先不说伯阳候的野心,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单论她的父族——东瀛,前线征讨高丽屡战屡胜,这个东瀛不安分的因子又冒出来了。
打着天临教训高丽棒子的功夫在沿海地区兴风作浪,前日燕鲁总督一本奏折,直接送到皇帝的御桌上。
可笑东瀛一个小小岛国,竟敢挑衅大国国威。
妄想趁火打劫!
如今武举刚结束不久,一群新兵蛋子也没什么经验可言,这东瀛一头撞上来,也给了他们练手的机会。
燕鲁本就是战备省份,军事强大,手上也有自己的水师,这几日燕鲁水师调动,只要女皇一声令下,前线随时都可以开战。
势必会给东瀛一个血的代价!
“陛下,德川奉人又跪在殿外求见您。”
此时,柳寒云正与司音在乾清宫用晚膳,苏尚就跑过来禀告。
“他又来了?”柳寒云扔下筷子,“不是告诉他让他回去吗!”
“这...德川小主,奴才实在拦不住啊!”
“陛下,什么事这么烦心?”
司音见状也吃不下东西,放下玉筷轻声问道。
“唉,还能是什么,德川奉人执意要替他父族求情。”
柳寒云扶额,这个德川奉人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说起来这个德川奉人也是个苦命人,不足十岁就被送进宫里做质子,那时候好说歹说也是个东瀛王的独子。
再后来东瀛王有了小儿子,小儿子继承了王位,自然对这个不曾谋面的大哥没什么感情。
又因为大哥曾经是国家的继承人,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新王的眼中钉。
东瀛新王秣兵历马,船队气势汹汹,屡次来犯,一场仗打输了就要求和。
天临是女皇当家做主,新王没什么兄弟更没有儿子,急得团团转。
这个时候想起被遗忘在角落的德川奉人来,就要他嫁给先帝。
但先帝是谁!
为了君后这一碗水放弃后宫的女人,直接拒绝了新王的和亲。
新王被拒绝了心里怕极了,天临女帝这不就是单方面想灭了东瀛的做法吗!
这还真是他想多了,一个东瀛弹丸小国,有什么好的,她自然看不上眼。
直接给德川奉人下了死命令,德川奉人心里思念故土,不愿看到故乡破碎的模样,一不做二不休给先帝下了药。
于是就有了德川奉人的存在。
先帝跟先君后都不曾追究他的责任,反而正经册封了个名分,衣食住行的分例还是照着皇子的标准来。
可以说这些年他都是个透明人,就连分封诸位皇子女,各家孩子都把自己老父亲接回家荣养。
偏偏柳寒月这个大女主跟德川奉人根本不亲,甚至连德川奉人的存在都会刻意回避。
“他是个可怜人,朕已派人告诉他,真不会对他加以责罚,还会让他好吃好喝在宫里继续生活,可他就是铁了心要跟朕作对!”
“这...”
司音也有些为难,他也同情德川奉人,也能理解德川奉人这么做的理由。
八岁就入宫当质子,半生不曾回到故乡,却还是想为国家做出最后一丝丝微薄的力量。
若今日换做是他,他也会跪在这里求情。
他也想劝劝陛下,但无奈不知如何开口。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柳寒云早早地就看见司音那副小表情,欲言又止的模样,“你也想让朕见见这位德川奉人吧。”
“是。”
“臣侍是想着让陛下见见德川奉人,毕竟他这一生都在围着他的国家打转转,总不好让他一直跪在外头吧。”
“也罢,只是见上一面,了却他一桩心事也就这样了。”
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既然是你要见朕,为何见了朕之后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