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比赛正安排在马场，说是马场也并不确切，而是一个新开辟出的一个宽阔平整的平地。
正对着马场的高台上坐着乌泱泱一群人，最上首之人正是文帝，一左一右分别是皇后与越妃，如众星拱月一般。
下面不知是哪家儿郎，马踏飞燕，箭法如神，连连射中靶心，引得场上一片叫好声。
“好，好啊！”
“真是后生可畏啊！”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功力，这都快赶上几十年的老将了！”
“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正是御史王大人家的公子！”
底下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赞不绝口，连文帝也不由得侧目。
仔细看了几眼，一张保养得宜依然可见当年风华的脸上却无甚惊奇。
“这比起子晟来，差远了嘛！”
皇后对此似习以为常，声音就如她的相貌一般温婉柔和的附和道。
“陛下说的是，不过这位公子也不失为一位少年英才。”
越妃可就直接多了，和皇帝说话也没什么敬畏，反倒如平常夫妻一样呛声。
“陛下拿子晟来和他们比较，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子晟虽年岁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可十多岁便上了战场，经历大小战役不下百次，从无败绩，不说这些少年郎，就是整个朝堂谁又能与他比肩？”
“那是！”
文帝一听越妃的话，高兴的如听自家大儿被夸赞了一般，兴奋的连胡须都翘了起来。
越妃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妾知晓陛下视子晟如亲子，难免处处记挂，但希望陛下能公平公正些，认真看比赛！”
文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了笑了一声，正襟危坐道。
“看比赛，看比赛！”
越妃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向下方激烈的赛场，皇后见状也只是柔柔的笑了一笑，并未多言。
可文帝没正经一会儿，便又按捺不住的开始闲话了。
“你说这子晟的心上人，怎的还没出现，朕今日可是特地来看看这能令二十余年不近女色的子晟为之屡屡破例的女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的！”
为此，他特意召了曲陵侯府一家随行，就想亲眼见上一见。
其实上次造纸术一事他就想亲自召见的，可凌子晟那个竖子，偏说什么闺中女娘胆小怕生，不敢面对天颜，生生给拦住了。
如今想来，分明是那竖子早有私心，故而藏着掖着不肯给他看。
他今日还偏要看看不可，看看这久闻其名的程家五娘子，到底长着一副怎样的模样，值得那小子护得如此之紧，竟连他也防着？
想到这，他还颇为得意的捋捋修剪精致的胡须，斜睨了一眼下首面无表情的凌不疑。
就在凌不疑邻座的三皇子敏锐的察觉到了来自头顶的目光，眼神不经意的在凌不疑身上打了一个转儿。
凌不疑反而不动如钟，连目光都没波动一下，就在三皇子无趣的准备移开目光时，眼角突然瞥见凌不疑规矩放于腿上的手忽然攥紧，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定定的看向一处。
与此同时，本来喧嚣热闹的场地蓦地一静，落针可闻。
三皇子心里一动，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了，眼里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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